好像直播间的节奏跑偏可以追溯到是他在网上随口不负责任发言后,就变成后来的九头牛都拉不回……
后悔,自然是已经在后悔的。
但真的让他认错,他也觉得自己没错。
他一工薪阶层,一顿饭餐标一百都觉得贵,九千一顿的伙食就是抢劫。
迟谦谦今天来遇到他那就不知道谁倒霉了。
他迟小爷在云城可出了名的护短。
故意冲着老板高喊:“欢哥,这人今晚吃吃下多少也都算我头上!”
然后扭头:“吃完这顿咱们俩和你彻底两清。”
把头都快埋在桌子上的男人当然不乐意。
他一张嘴能吃多少,况且他刚下单的菜,就是一人份,就算叫上十来个兄弟也不够阮茵茵的一顿餐标。
不还钱,还一顿烧烤,想和解可以。
想抵消他请客的那顿,就有点想的美。
阮茵茵也看出他心里的疙瘩,最后不想把事情闹大,提议这顿烧烤,分两边结账,让他长长见识。
欢哥每天守着他的烧烤店,也算是在云城阅人无数,但偏阮茵茵这人让他印象尤为深刻,比有十多年交集的迟谦谦还来的熟稔。
他专程放下手中的活,过来招呼:“来啦,自从上次你来我店里,东西不够吃,从那以后我就搁后面弄了个小冰库。”
阮茵茵可不就是他家的财神爷么,忙的再热火朝天一定不能怠慢。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大兄弟开始暗暗心惊。
烧烤没少吃,就是老板欢哥有点“高冷”。
其实也算不上高冷,人家忙的压根没时间招呼他们。
心里隐隐有点不安,也许他真的误会人家了?
阮茵茵很多事掺杂在一起,心情十分欠佳,她被迟谦谦带来这里就压根没想过再委屈自己,干脆放开肚子。
结果一顿烧烤下来,她一人酒水不算都花了两万三,吃的隔壁桌大兄弟浑身冒冷汗,直接傻眼。
这哪里是正常人,饕鬄都不为过。
毕竟他跟迟谦谦两个人就不那么大气,撑破肚皮加起来也才三百二。
还好啊,他庆幸阮茵茵不是自己的媳妇,否则他天天卖血也养不起这个女人。
简直不是人。
桌上听两人聊天,阮茵茵好像要去做吃播。
牛蛙牛蛙,他看靠谱。
完全没想到一顿饭他已经彻底成为阮茵茵的的氪金小迷弟。
阮茵茵并没因为一顿肉心情好转,家总归是没了。
还是迟谦谦比较靠谱。
他举着手机早就把酒店预订的信息给她看,在她睡觉时间就已经替她预定了一周的海洋主题酒店公寓。
承诺等他把她的单身公寓收拾出来,弄个更好的家。
迟谦谦心里也门清,崔傲玉和阮思思这货跟他结下大梁子了。
刚刚趁着阮茵茵睡觉的空档,他打电话都是在私下联系云城的一些混得还有头面的朋友,总要礼尚往。
譬如给阮思思的工作使点绊子,他迟小爷还是有这个能耐。
另外他奶奶的被网暴这么久,他可不得也雇一个月的水军让全世界的人知道阮家除了大小姐有能耐,二小姐是什么货色,憨批一个,演技为零。
“暗瘾”工作群。
姜煜津又开始没事找事。
他最近在群里活跃程度堪比毒唯。
先是当搬运工在工作群里po了几张阮茵茵今晚在微博上发的图,带着阮茵茵微博ID水印的图,单纯的@薄邑玩一下。
【姜煜津:兄弟,这地方你熟悉吗?】
【谢封腾:我去,这是谁家遭抢劫了?不过这作案现场面积有点小!】
【江盛:跟阮茵茵有关?】
【姜煜津:大哥你预言家啊!】
【江盛:白痴GIF】
【江盛:今晚最火的事,没有之一,再说图片有水印,好歹成年了,不要做降智行为。】
【谢封腾:三嫂这是……?@薄邑】
陆续等到其他人的信息也不见薄邑回应。
姜煜津干脆不卖关子,【@薄邑:别再搞研究了,你媳妇被人欺负到头上啦!】
薄邑这两天自发的远离阮茵茵。
他们上次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突然生分,总之,薄邑小心翼翼对待这份感情。
静待她情绪好转,再找合适的机会告白。
他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干脆泡在云城实验室研究新药,自然也错过阮茵茵遭遇的一切。
桌上的手机一直在嗡嗡作响提醒大家。
晚九点,还在集团开全球会议的谈修淮,身边环绕着几位正拧着眉心的秘书和一众公司高层。
江波跟进的海外项目出了不小纰漏,执行长不说话,整个办公室的氛围异常低迷。
汇报工作进度时间,谁敢把手机开声音?
众人面面相觑,都被不断提醒的震动吓出一茬接一茬的冷汗。
生怕谈修淮突然心血来潮,点名让某个分管领导阐述最近工作内容。
谈修淮的手机。
他看了看信息,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冰冷。
过了一会,他站起身,晾着会议室所有人和视频会议里的男女,走到窗边,眺望窗外云城夜景最佳观景台,顺手拨通一串数字。
屏幕上出现阮茵茵三个字。
他记忆力很好,那端电话也很快被接通。
阮茵茵自从解锁第三块记忆碎片后,还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状态对待谈修淮。
她选择接通电话,是因为她完全猜不透他要干嘛。
以谈修淮的消息程度恐怕还不知道她发生的事,明明做科技公司,活的像个老古董,连微博都没有。
“在哪?”男人单刀直入的询问。
阮茵茵这会已经在新住所,环境很好,背景墙是一片蓝色海洋的水底世界,偶尔还有小海豚和鱼群游过。
按照迟谦谦的话,看见汪洋大海,再抑郁的心情也会瞬间明朗清晰。
阮茵茵隔着玻璃,看见幽深暗蓝的海洋,那一尾尾摇曳的深水鱼,绚丽的珊瑚丛,奇艺可爱的贝类、海星、水母还有各色的海草。
连言语都变得温暖。
但她没打算告诉谈修淮。
虽然在那对母女面前她耀武扬威,也可以张牙舞爪,正主面前她还是没那么大能力舞起来。
“就在家呢,怎么啦?”
“真的在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