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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浓雾深处(1 / 1)

人在这里被杀死,不会直接的复生,所以照理来说是不可太可能被连续杀死的,所以沐恩决定离开。

但是离开之前,他还是将所有的自己的想法都写在了纸上,在这个过程中,他还不得不击退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

显然那些村民并不会直接了当的冲到辛奈的面前,因为他们似乎也知道枪打出头鸟,如果对方不在虚弱的状态下是没有办法杀死的。

在战争年代,经常能够看到几个或者几十个士兵押着上百甚至上千的平民俘虏。后世的一些理中客看到这个场景,总是会变得格外痛心疾首,说什么有这么多人为什么还不敢反抗之类的。

他们只是平民,即便抛开这种身份,绝大多数人实际上都是吃着红利不想付出的人,否则那样为国为民甘愿抛头颅洒热血的人在种群中也不会成为道德模范。

所有人都非常明白,他们一起去肯定能把这些耀武扬威的士兵给杀死,但问题是,士兵之所以是士兵,就是因为他们有比一般的人根强的战斗意志,而且作为战胜方,他们的身体素质之类的东西,也必然会比正常人要更强。帝国之中虽有魔法,但大部分的人停留在铁器的时代。客观上这的确是让双方的战斗力差距变小了不少,但是那种痛觉反而更加鲜明。

人总是对自己没有感受过的东西难以有准确的判断,就比如说绝大部分人没有感受过火器带来的伤害,所以他们对于这种东西实际上是没有认知的,不管是在火器的时代还是铁器的时代,大部分人都是如此。而且感受过这种东西伤害的,基本上都已经没有办法再给别人描述了。

而铁器、魔法这些东西,每个人都基本上感受过,特别是在亚精灵的国度之中。诚然不是每个人都有魔法天赋的,但也极少有人连丝毫的天赋都不存在于体内,而在铭刻魔法回路的时候,练习魔法术式的时候,实际上都非常容易被这种力量给伤害。且不说铭刻回路的过程本质上就是一种伤害,即便不是,在练习魔法的时候也会因为自己的操作不当或者受到影响之类的原因被自己弄伤,雷霆元素魔法师年年有几十号人被自己劈死,这都是很正常的。强如沐恩,也没法做到在初学的时候没有过失误。

而铁器则更加普遍,即使是没有被真的伤到过,也会对此有个大致的判断。因为铁器所造成的伤害,在生活中都是可以时常遇见的。人的皮肤之脆弱,在手划过纸张边缘的时候都有可能会被划伤,锤子之类的钝击也有很多的情况可以近似的感受。而那些伤痛,普通人已经觉得难以忍受了,更何况真正锋利的刀剑和执掌刀剑的那个人是抱着一种真诚的杀意来挥向自己的呢。

从数量上,他们当然可以解决掉对方。即便是圣人,也不是不能用人命堆死的。

但是他们不愿意当那个第一个冲上去的英雄,因为第一个冲上去的人或许很英勇,但是在这个环境和条件下,却一定会死。

太亏了,人或许在灵魂深处都是利己的罢,所以他们都选择了沉默。

哪怕最后被尽数坑杀。

或许再这样说的时候我们总会表示出某种程度上的不屑一顾,但彼时的场景我们都不曾亲身感应。

所以只可夙夜忧叹。

沐恩将东西快速的写好,有些迟疑的将信封放入了辛奈的怀中,辛奈似乎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他是来拉自己的,便忍着痛伸出手,但是沐恩却躲开了。

而且反应有些过激。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哪怕在亲密的人也无法真的知道彼此内心的想法,无法了然对方的幽暗。而每个人心中的深渊与邪恶让我们每个人在与自己独处的时候都能感受个清楚,所以这种幽邃的力量总驱使着我们在某些时刻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

当他躲开辛奈求援的手时。

或许有些东西就已经会改变了。

那是任何借口和理由都没有办法挽回的事情。

沐恩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能听得见辛奈类似于绝望的呼喊。

那些呼喊声听也不请,但是沐恩明白那是在喊一个人的名字,在问他为什么。

“他来了?”雾尼歪了歪头,落回褔金的身边。

周围的浓雾涌动,随着那个存在的远道而来自开分庭。

这次的形象又与之前的每次都不同,是个抽着烟的清瘦男人,也不知道他那个长杆的烟斗里怎么会冒出如此之多的云雾。

永恒走到辛奈的面前,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笑了笑。

他站在她身边的时候诸鬼退散,因为连鬼神也不敢靠近这可怕的存在。

他的声音只有一丝的沙哑,感觉是个原本声音清澈的青年因为抽多了烟才多出来的那丁点的沧桑感。

“很痛苦吧?他抛弃了你。”他说的很慢,但是声声入耳,刻在了辛奈的心脏之上。

辛奈的表情变得更加痛苦,甚至比她感受到自己身体的痛苦还要剧烈。

那种感觉应当是叫心碎。

然后他俯下身,将那个沐恩费尽心思写好的纸条留言取了出来,展开在自己的眼前饶有兴致的看了看,然后永恒努了努嘴:“沐恩啊……还是很聪明的。”这话便是辛奈听不清的了。

旋即他指尖火光跃动,那张纸条被烧毁成灰烬。

做完这一切,永恒之王似乎心满意足,抬起了脚,但是打算踩下去的时候似乎突然想到这样还不够,便告诉了辛奈只要杀死全部的高塔学生,就能离开这里,告诉了她这里绝大部分的辛密。

但是没说沐恩去做的,是或许能够拯救更多人的。

这种东西,当然是没必要告诉她的。

当将所有的东西都做完之后,永恒之王终于心满意足的举起自己的烟斗轻轻搁在唇边深吸了一口,然后神情舒爽的吐出了更加厚重的云雾。

那个瞬间这里面所有已经死过的存在都变得更加强大。

尔后在两只不吃腐肉的乌鸦见证下,他抬起脚,毫不留情的踩碎了辛奈的头颅。

“人啊,年纪大了就得多活动些。否则老是在家里待着,身体会长蘑菇的。”永恒没有看眼前鲜血迸发并且还在不时抽搐的尸体,而是用仿佛在安静的喝着下午茶的贵族的语调和两只乌鸦说道。

“你活动的也不少。”褔金变幻出人性吐槽道。

“嗯……”永恒之王伸出了个懒腰,甚至还打了个哈欠说道,“交给你们了,我要回去了。”

“回去种蘑菇?”

“也不是不好,我最开始的理想其实就是当个种蘑菇的安闲农民,结果阴差阳错成了神。”永恒闭上眼叹了口气,似乎真的很无奈。

“要不是我打不过你……”褔金气的握紧了拳头。

沐恩此时此刻当然还对此地的事情全然不知,而是竭尽全力的在向中心靠拢。

既然永恒都已经出现,褔金和雾尼当然也知道好戏的高潮要来临了。

“少年郎……”沐恩在一座房子前停下了他的脚步。

门口有个老者,似乎是在叫他。

“你是谁?”沐恩已经跑的微微冒汗,现在的心情也非常的糟糕。

但是这个人……他因为太正常,所以显得特别的不正常。

老人在门口躺在椅子上,抽着烟,不时往天上看去。

如果是正常的时候,平原上应该是晴空万里的,如果是下午这么做,肯定会非常的闲适。

可人是否正常有时候与他们精神状态无关,因为正常是个很可笑的词汇,因为这是你对于别人或者别人对于你的一个主观评价。其他人都在肆意妄为,在发挥着自己的屈从性,融入集体的沉默或者疯狂,这也都是正常的,即便他们吧所有的美德与智慧全数抛弃。

所以正常与否,是看人能否在某个特定的时刻满足别人特定的期望。

对于自己也是如此。

不过很显然,这个老头的状态对于沐恩此刻来说有点太不正常了。

他仿佛在晒太阳,可是现在压根就没有太阳。

“我是不是见过你?”沐恩突然皱起眉头,疑问道。

“哦?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那个老人从躺椅上慢慢的坐起来,笑问道。

“算了,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吧,说完我杀了你,咱们就此别过。”沐恩抽出腰间的刀,他已经把这里当成了秘境,不管这里出现多诡异的情况,只要可能能够给他带来某些有帮助的信息,他都愿意为此停下脚步。

但是这个人的状态有点吓着他了,所以他决定不管怎样也要将这个人杀死,防止他做出什么幺蛾子的事情影响到自己的计划。

“我知道你想知道的东西。”

“真的么?怎么成圣啊?”

“……”沐恩丝毫不按套路出牌,这把褔金给恶心坏了,虽然说实话他可以通过现在已知的信息推算出沐恩如果这样正常的成长下去,成圣的方法究竟是什么,但是他不能说啊。

神是维持平衡的,神器是神维持平衡所需要借助的工具,所以他们不可能出手展示自己的力量主动的来破坏平衡。

当然它现在其实也没有办法完全的做到原本自己能做到的那种程度了,因为它是神器,但是只有圣人的能力,所以它自己的力量他虽然明白也能感应到在一定程度上借用,但是没有办法完全的激发出来。

否则他也没法活到现在,一定与其他的那些神器一样变成了失落的残骸。

只是毕竟成圣的岁月也已经无与伦比,对于如今的人来说,他与雾尼也可以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全知全能”。

知识和信息永远是超乎一切外部所带来的力量的真正的力量。

这种外部,甚至包括了自己的身体。

“这……你还是不要说笑了。”

“我没有在说笑,你觉得我当下最想知道的是如何破局?或者是真的那么迫切的需要了解这里的情况?别开玩笑了,如果我的力量大于这里,解决他不是轻轻松松?”说着,沐恩将自己的战鬼直接钉入了老人的右胸肺部的位置。

老人惨叫起来,那种声音不亚于杀猪,再没了半点刚刚的深沉与沧桑的意味。

“老东西,别跟我废话玩什么深沉,我绝对比你更加深沉。”沐恩的眼色如冰,他下什么狠手的时候绝对是先做再撂狠话的。

“我说……我说……”那老人惨叫着,嘴里溢出了些许鲜血,看来是肺泡破裂,毛细血管里的血顺着气管上涌了。

沐恩将治愈法阵直接铭刻在刀身上,很快老人就止住了血,但是看起来也是离死不远了。

毕竟沐恩的刀还在他的身体里。

之后那个老头用很虚弱的声音和沐恩说了这里的事情,沐恩听完直接用雷霆将其撕扯成了碎片。

他已经无比接近于疯狂。

“听好了,做这件事的。不管你是谁,我一定会有一天杀了你。我发誓。”沐恩对着着散布在周身的迷雾,咬牙切齿道。

“我等着。”永恒看着尘世的一切,笑得有些快活。

雾尼看着飞回来的褔金,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种类似于嘲讽的调侃意味。

“被折腾的够呛啊。”

“谁能想到这小子这么狠?而且说话的思维这也太发散了?”

“人家直接透过表象看矛盾本身,就是力量不够造成的,你夸个这种海口,人家问这种问题也没有任何的毛病。”

“你放屁,一般的英雄都是问我该如何拯救这里的人们,或者我怎么救我的女人。”

“那种蠢材只是热血上涌的愣头青而已,不是运气好这样的人那个能成事呢?”

“问他那样的问题更蠢好吧?”

“你少在这里聒噪,他显然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有杀人的冲动的,你还在这里说五说六看起来跟缺心眼一样,呸。”

“滚犊子。”褔金抬起自己小小的爪想要学永恒习惯的方法把对方踹下屋檐,结果却发现雾尼抢得先机直接用锋利的喙啄的他亲妈都不认识了。

爱自己的人,才能被自己杀死……那看来如果这里有个浪子的话,那个混蛋并不是非常危险,而是立于不败之地啊。

但是即便是想要自己逃出去,并且也有足够的人,仍然难以达成。

那个被自己杀死的爱人无法复活,而自己还要再去手机其他五条人命,将视野打开出二十五米以上的范围,这种情况和难度显然并不算是非常的困难,那种精神的敏感程度也没有完完全全的超乎肉体的承载能力。

但是沐恩知道只要想往外跑,肯定会被他们群起而攻之。

这样的话,除了自己,恐怕这里没有人真的能跑出去。

因为那增幅除了视距和精神的敏感程度,其实什么也不加。

这哪里是什么逃杀的游戏?

根本是让所有人怀抱着虚假的希望去瓦解他们所有的情感然后在他们付出了一切努力之后给他们最深沉的绝望。

爱自己的人没有那么多……有些人甚至一个都没有,他们天然就失去了逃出去的资格,而爱自己的人被自己杀死之后也没有办法复活了,所以在他没有逃出去在外围被杀死的情况下,那个人也会失去自己所有的希望。

虽然醒来他还是正常人,而且如果足够谨慎甚至可以永远当个正常人……在这片浓雾之中,但是他永远也没办法走出去了,因为那个屠夫和他的肉钩不会放走这些人的。

然后就这样清醒的受到折磨。

尔后,所有人在彼此屠戮,保持清醒的人会越来越少,因为只有杀死了拥有视野的人时,那些已经死过很多次的村民才能重新找回自己的主观意识,不让自己的身体和精神变慢。

到了最后,或许会发现,那些仍然拥有所谓游戏资格的人可能已经没有了出去的条件,那些只能被他人屠宰的村民或许还存在着机会,但是这种机会也随着不断地死去变得愈发渺茫。

此地是人间炼狱,他人即夜叉修罗。

你非要把每个人的人性,那最丑陋最肮脏的部分拨开看吗?这与喜欢吃屎的狗有什么区别?

沐恩如此想到。

永恒之王噗的一下咳嗽起来。

“小朋友,你这话说的也太狠了。”

但是仍然有办法,中心,还存有希望。

他终于越过了这个最外围的村子,来到了中心地带的区域,迷雾笼罩的更加深沉,搞得他什么都看不清。

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这些村民的攻击性变得越来越高了,沐恩能够在许多的地方发现开始腐烂的尸体。

显然,他们都是曾经把自己的爱情和信任交给了他人。

可那些人辜负了他们。

辜负了他们……

沐恩看着他们面目可怖的、长满蛆虫的尸体,很罕见的有些难过。他已经很久没有为他人的生命感到如此的难过了。

或许这是因为他想到了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那种抛弃所产生的内疚感正在逐渐占据他的心脏。

他也知道,这种事情、那个时候。其实任何借口都不应该成立。

“我也没有自己曾经想的那么高尚。”沐恩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将那种沉郁的感觉压下去。

年轻人难道不是应该有“不朽感”吗?为什么我一丝一毫都未曾感觉过。

总是如此的悲伤。

他接着向前,暂时放下心中的那些疑问和犹豫不去是思考。

夺取灵魂是要杀人的,也就是说,他最后如果成功了,拯救的也大抵是群杀人犯罢了,而且说是对于最亲爱的那些人、陌生人痛下杀手的杀人犯。

真的值得吗?

他不去想,也不敢想。

权当是为了自己吧。

至少沐恩杀的人,都是那些想要杀死它的。

只是有句话让他感觉有些疑惑。

那个老者之前跟他说,要杀死和自己差不多的人,也就是说高塔的学生只能通过杀死自己的同学来筹措灵魂。那为什么那些村民还想要攻击自己呢?

因为他们的灵魂更加高贵不成?

他拒绝相信这样的说法。

灵魂只有不同,没有贵贱。

“你仍然存在如此之多的幻象啊……”永恒看着沐恩的灵魂,仿佛正在律动和舞蹈的精灵。

这种稚嫩的豪横,让人感觉无比的有趣。

浓雾中心的雾气更加浓郁,只有五米,再加上这些东西的攻击性还有速度之类的突然都变强了不少,这让沐恩很难进行反应。所以沐恩在犹豫是不是要杀掉几个来攻击他的村民,但是他又不愿意,因为还没有探明中心的位置,他害怕那里会有更加残酷的战斗,如果现在杀人,那么到了那里,可能会出现比较难受的情况。

虽然沐恩能够控制的住自己,但是在打架的时候还要费尽心思的克制,这总也不是件让人愉悦的事情,会非常的耽误战斗力。

可是他们又是怎么发现自己的呢?

沐恩对此的确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知道,就像是他在自己的身影出现在其他所有人眼中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他在这浓雾的深处也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影子。

在这最核心的区域之中,就连普通的正常状态都是中罪过。

突然间,不知道是有谁故意的还是事情就发生在这里,他看到了件散落的衣袍。

他没法坐视不理,因为那件衣袍属于新塔院,所以他追着这件衣袍过去,发现了一具尸体。

已经开始腐烂了,但是并不算特别的严重,时间上也能对的齐高塔的学员进入这里的时间。

还是个熟人。

当然也没有太熟悉。

是曾经雷院的亚历山大,在那个时候曾经和自己一起执行过任务,虽然时间不长两人就分开行动了。

“你也是个有情吗?”相比于那时候的青涩,两人如今都已经成长了很多,不管是魔力回路,还是身高长相。

只是又人只得永远停留在这个岁月了。

沐恩再次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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