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讥讽一笑,一遍一遍擦拭着发白的唇,擦的朱唇发红发肿。
“怎么,我还有什么是你能利用的?”
“劳你如此屈尊降贵,继续跟我在这演?”清冷的声音哑的厉害,犹如几十岁的老枢,像拉扯风箱格外难听刺耳。
“澜儿,我不是……”听着风沧澜的嗓音,心如刀割。
整个人都在发抖,狭长的瑞凤眼眼梢更是带着泛红。
“不是什么!?”
“你不是骗我?不是演我?不是在利用我?”
“宗正昱!”她一字一顿,声音冷如冰窖,“你真是让我恶心透了!”
“澜儿,我没有……”
“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宗正昱红着眼眶,哑着声音一遍又一遍解释,对于背上刺入的玉钗就像是察觉不到疼痛一般。
对面不应声,他拽住其手腕,刚碰到风沧澜就像是躲避瘟神一般闪开,“你别碰我!”
“别碰我——”
嘶吼声喊破了音,宗正昱握住手腕的手缓缓松开,颤颤巍巍收回手。
“澜儿……”
他暗哑的声音刚响起,风沧澜冷如寒霜的声音颤抖道,“宗正昱,我身上已经没有你能利用的了。”
“你放过我好不好?”
“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澜儿……”宗正昱颤颤巍巍出声。
风沧澜的话化为一把把尖锐的利刃,直戳心底最深最柔软的地方。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还在这里演什么?”沙哑的声音像破风箱,抖的厉害,秋水眸被一层水雾包裹,却依旧无法遮掩那眸中的冰冷厌恶。
宗正昱薄唇微张,看着风沧澜眼底的冰冷欲言又止,最后沉默。
风沧澜苦涩一笑,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她又在期待了!
期待宗正昱的解释!只要他给一个解释!给一个迫不得已的原因!她就信!
结果却是……
避开视线,深吸一口凉气,沾了些泥土的手拭去脸上的泪水。
她艰难站起,拖着浑身是伤,全身上下都在疼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向冰床。
走动间左右摇晃,身形不稳,非常困难。
宗正昱快步追上去伸手搀扶,察觉到后面之人的动作,风沧澜扬手一抬,发红的眼眶充斥着讥讽跟冰冷,“你目的已经达到,不必如此惺惺作态。”
“我跟你,从今往后再无关系。”
“和离书,过几日就给你送过来。”
由最开始撕心裂肺的嘶吼,到如今平静而冷淡,就像是在说什么不想干的事情,轻描淡写没有丝毫波澜起伏。
话音一落,宗正昱瞳孔一震,巨大的恐慌将整个人包裹。
看着艰难迈步离开的背影,心犹如被人生生撕裂,又在上面扎的千穿百恐。
疼的脸色煞白,疼的呼吸困难。
痛由心脉传遍四肢百骸,红了的眼眶怔怔看着离开的身影。
心里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慌。
这一次,若是不挽留,他们可能真的就再无以后。
仿佛风沧澜这一离开,就永远不会再回来。
这个念头让他整个人被慌乱恐惧包裹,快速追过去,从后面牢牢将风沧澜禁锢在怀中。
“澜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啊——”风沧澜破锣嗓子嘶吼,忍着全身疼痛挣扎,“你别碰我!”
“滚开!”
任由对方挣扎,宗正昱抱着的手不松反而更紧,整个人抖若筛糠,“澜儿!你信我!”
“我不会伤害你,我就算是死也不会伤害你。”
“恨不得把你放在心尖尖,我怎么会伤害你。”
“不会?”风沧澜挣扎一下没有动静,冷眸回视,声音冷如冰窖,“那掐着我脖子,那从始至终骗我的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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