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辰逸小心翼翼的问,其实他哪里是想看什么藏书啊。
他对于读书这件事并不感兴趣,只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去他院子里罢了。
纪容轩院子里有一座藏书阁,里头除了他就没人能进去,连定国公爷,纪容轩他爹想进去都没让。
上头应该是有人守着,之前他好奇想进去看看,结果一道剑风过来,就擦着他的脸过去,力道速度控制的精准的让人为之一振。
不过当时并没有见任何人,清风就过来了,对他说藏书阁没有纪容轩的命令,里头守着的人是不会让他进的。
纪辰逸不信那个邪,想着自己身为定国公府的世子,他大哥的亲弟弟,难不成那人还能杀了他不成。
想硬闯进去,结果又一道剑风,直接冲着他身上来,纪辰逸赶紧躲开,瞬间劈裂了他刚才站的位置,身后的护栏四分五裂。
他吓的立马退了回去,心想大哥身边怎么有这么厉害的人,清风已经是一个了,没想到一个未见人脸的也这么厉害。
马车隔着帘子,看不见里头人的表情,不过就算是当着面,纪辰逸也猜不透他大哥的想法。
清风侧头看了一眼,世子爷不爱读书之事早已全府皆知。
这话一说出来着实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公子喜静,院中常待的就清风一人。
再就是满园的玉兰花。
寻常不让等闲人进入,而公子的容兰苑也成了整个定国公府最为僻静的地方。
良久的沉默,就在纪辰逸觉得时间都已经凝固要准备放弃的时候。
“随你。”
一声冷冽的声音让纪辰逸恍若天籁,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多谢大哥!”
清风有些诧异,还以为公子会拒绝的,毕竟之前那么多次的回避不见。
纪容轩在马车上敲了一声马车,清风明了,便又重新甩了一下马鞭,重新启程。
纪辰逸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傻笑,看着他大哥的马车走远。
一旁的李望长舒了一口气,纪辰逸他大哥气势太吓人了些,虽然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但总是给人无形的压迫。
悄悄走到纪辰逸身边,拿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喂,傻了?”
“给小爷滚,你才傻了呢,典型的傻二愣子!”
纪辰逸回神,见这死小子一脸欠揍的模样就没好气。
今日他心情好,就不和他多计较。
“嘿,我说你这人,过河拆桥的本事可真厉害,要不是今日我提醒你,你指不定还得被你大哥给吓成什么狗样子呢!”
“什么叫吓,说吓像话吗?我那是尊重!”
纪辰逸被这人的厚脸皮给整笑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再说了,你懂什么叫尊重吗?”
“我……”
李望一下子就成一个堂堂户部尚书之子成了不懂尊重的人了。
“去去去,你什么你,你还有脸说我,我看你裤子都吓湿了吧?”
纪辰逸不怀好意的看了看他。
“你……我……”
李望一时气急,指着纪辰逸的鼻子手忍不住颤抖。
虽然他是被吓得腿抖,但哪有这人说的这么没胆识啊。
“纪辰逸,老子跟你没完!”
李望也忘了自己打不过他的事,开始和他干上架了。
纪辰逸等的就是这个节奏,可算被他给抓住了。
两个人开始打起来了。
“看我不揍死你,我就不叫李望!”
“那你就跟小爷姓纪吧,哎不成,你这么蠢,纪家可不收!”
还饶有闲情逸致的调侃他一声。
“纪辰逸我跟你拼了。”
李望脸色气鼓鼓的,一个大男人竟然开始被他给说的脸红脖子粗了。
“哎,说好了不打脸!”
纪辰逸大喝一声,李望这小子不干人事,打不过就专门找上他的脸了。
“哪个说好的,老子打的就是你这张脸!”
李望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反正要丑大家一起丑!
“你娘的,你给我来真的……”
“啊啊啊……”
一时间两个人跟幼稚的孩子一样你打我一拳我揍你一下的。
最后两个人都鼻青脸肿的,免不了又是一顿训斥。
……
“慧姨,你这次上了我的贼船可就下不了了。”
两人商量着买铺子的事情,江莞卿打趣慧娘,她还记得之前自己和她说起开铺子的时候,慧姨有多担心。
“你就晓得掏你慧姨的黑底,以前是慧姨有眼不识泰山,如今这珍珠擦了灰,显露出耀眼光泽来,自然是满室光华啦!”
慧姨嗔了一声这丫头,也是小性子这么多,喜欢看人事后认错的。
“慧姨喜欢说笑话让人高兴,我可不会当真的!”
凑近慧姨,眼睛里闪着灵动的光,轻笑一声。
“嘿,你个小妮子,真话你觉得像笑话来了,我哄着谁听自己的笑话还不如多挣些银两给我自己养老嘞!”
慧姨长叹一口气,说起养老这事来还有些惆怅。
“以后我挣了钱给慧姨养老,您就别在说这些话了,让人听了觉着难受。”
江莞卿把她当做是母亲那块缺失的填补,早就把她当做家人了,听慧姨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心疼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慧姨没有成婚生子,而是待在那个小地方做了掌柜。
慧姨心中暖帖,拉住她的手,目光温柔,“你以后也有自己的生活,哪里能带着我一起啊,我以后找片山林,自己养养花草的,不也挺好的。”
“能带的,只要慧姨不嫌弃我烦就好。”
她忙点头,手握紧了慧姨的。
“好啦,现在慧姨脑子里都是挣钱的事,哪有那么容易就养老啊,再说了,我自认为自己还不老。”
慧姨冲江莞卿眨眼,没有了长辈的规矩感,但江莞卿却觉得很亲切。
这样也好,有事情做了慧姨就能忘记山林的事了。
江莞卿掀开车帘,外头的景色一一从身后略过,其实她有时候还挺喜欢看这些热闹的场景,但不喜欢将自己置身于热闹中。
她看的兴致勃勃,人都在努力拼命的活着,虽然活的艰难,也依旧脸上是笑的。
街上的风还是挺大的,吹在她脸上凉气很重,突然一张脸闯进了江莞卿的视线,与对面马车相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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