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夏一脸天真地笑着说:“浴室的水不都是要开一会儿才会变暖吗?我在乡下的时候,水要开个五六分钟才变暖呢。”
许星星深深地审视着慕夏,见她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奇怪的表情,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个乡下丫头没见识,不知道她家的水是恒温的,打开就是热水。
慕夏继续说:“我想着反正你也要给我送干净衣服,我索性等下再洗澡,等你把衣服送过来我再带进去洗澡。”
许星星听到慕夏这么说,心里最后的疑虑也消散了。
她还是高看了慕夏。
许星星藏起心底的鄙夷,笑着说:“其实你不用等的,我们家是恒温的热水,不用预热就能洗澡。”
“原来是这样。”慕夏惊讶地说:“你们这里真高级,我们家都不是这样的。”
许星星没在司徒家洗过澡,当然不知道慕夏是在睁眼说瞎话。
她更瞧不起慕夏了,连带着连司徒家也瞧不起。
恒温热水都没有,真是穷到让人觉得好笑!
许星星想起正事,开口道:“好了,那你快去洗澡吧,一会儿洗好下来吃蛋糕。我爸爸应该也洗好澡了,等着你下去呢。他肯定给你准备了大礼,到时候你可不要推辞喔,这是你应得的。”
她送慕夏的“大礼”,也是慕夏应得的。
谁让她这么碍眼呢?
然而许星星不知道的是,慕夏听懂了她的潜台词,甚至基本上猜到了许星星的“大礼”是什么。
又是房间,又是香薰的,许星星和蒋傅鸣在计划些什么,早已经昭然若揭。
慕夏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但是,他们注定不会成功。
慕夏对着许星星感激一笑,捡起地上的衣服往浴室走去。
但走出两步,慕夏又疑惑地转过头,看向许星星说:“生日宴人多眼杂,我怕有人不小心闯进来,所以你先出去等我吧,我把房门反锁了。”
许星星一听慕夏要反锁房门,一颗心就悬了起来。
反锁房门她还怎么进行她的计划?
果然慕夏这个人心思缜密,不给人留任何空子。
不过计划这么不顺利,许星星心里反而镇定了下来。
如果一直很顺利,她才觉得奇怪——慕夏怎么忽然变笨了?
她慌乱的心安定下来,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摸出那盏香薰,放到玄关处。
慕夏看了那盏香薰一眼,故意问:“这是什么?蜡烛吗?灯这么亮,星星你怎么还点蜡烛呀?”
许星星在心里嘲笑慕夏连“香薰”这么常见的东西都没见过。
但她也是个演技派,面上不露真实情绪,耐着性子介绍道:“这个是香薰,点燃之后可以净化空气里的味道。这个客房刚才有好几个宾客来休息过,我怕有臭味,所以帮你点上这个。”
慕夏淡笑道:“星星你太贴心了,不过我没这么讲究的。”
许星星也跟着笑。
“你不讲究是你不讲究,你是我许家的大恩人,我不能让你有任何不适。”
她说着,摸出打火机,点燃了香薰的灯芯。
点燃后,许星星憋着气说:“好了,我不打扰你洗澡了,我先出去了。不过门不用反锁的,我会帮你看着的。”
慕夏露出一副犹豫的表情,两秒后才说:“好吧,那你要帮我看好喔。人这么多,不小心闯进来就不好了。”
许星星有点快憋不住气了,说了句“放心,我帮你看着”后,便转身快速离开了房间,顺便帮慕夏关上了房门。
慕夏悠悠地看到房门关上,确认许星星的脚步声远了后,她快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随即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
香薰点燃的一瞬间,她就感觉出许星星在憋气。
她立刻就意识到,那香薰百分百有问题,所以她也跟着憋气,直到现在才开始呼吸。
慕夏平复呼吸后,深吸了一大口气,憋着气回到玄关处,“呼”一声吹灭了香薰。
她把香薰带到窗边,确认味道散尽后,拿着香薰仔细研究了起来。
一开始她还没找到问题所在,因为这香薰用的只是很普通的烛液,直到她检查了一下灯芯才发现问题。
这灯芯是中空的,里面有淡蓝色的凝固体。
原来问题不在香薰本身,而在灯芯里。
慕夏拿出随身的包,用工具把灯芯挑了出来,仔细研究淡蓝色凝固体的成分……
楼下。
许星星快速找到了自己的远房表哥,慕沉磊。
慕沉磊是司徒清珊和慕夏的表哥,但跟许家关系很远,只能算是远房亲戚,但为了方便称呼,许星星也叫慕沉磊为表哥。
许星星找到慕沉磊时,他正在一个人喝闷酒。
大概是喝的有点高了,他两颊都变成了猪肝色。
这让原本长相就有点丑,脸上又有很多痘痘的慕沉磊看起来更丑了。
慕沉磊家境一般,大学都是靠许家和司徒家接济才读上的,毕业之后,他更是靠着慕馨月的关系,直接进入了司徒集团工作。
但因为他能力一般,就算有后台,现在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项目主管。
上次慕馨月派他去弄死慕夏,慕馨月答应他事成之后就升他做经理,结果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被一个乡下丫头暗算了,非但没弄死慕夏不说,还差点死在海上!
这件事之后,慕馨月就不搭理他了,这让他觉得自己前途无光。
再见到慕夏,他惊讶地发现慕夏从乡下丫头变成了美丽高贵的美女,而且还拥有超凡医术,这让他更怀疑自己了。
一个乡下丫头的蜕变都能这么快,他一个土生土长的京都人,却只拿着一个月七千的月薪,这让他怎么保持内心的平衡?
所以慕沉磊只是一个人坐在角落,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闷酒。
慕沉磊举起一杯新的香槟,抬手就往自己的嘴里送。
但就在他唇角即将碰到杯子的时候,一只纤纤玉手握住了他拿高脚杯的手。
是谁这么没眼力见打扰他喝酒?
慕沉磊不爽地抬眸,视线在对上对方美丽的脸庞时,心底就是一动,随即有些踌躇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问:“表、表妹,怎么了?是不是伯父出什么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