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3章巨鲸与大象(七)
其实当莱姆斯变成狼人后,只要詹姆不出手,西弗勒斯估计就算活下来也不会安然无恙,如此一来他就等于少了一个“情敌”。
西里斯不会出卖他,更何况这个办法就是西里斯想出来的,事情败露了,他们俩就是合谋,他们所遭到的惩罚就不是单单被停学几天那么简单了。
人的心就像来回摆动的钟摆,不断在“正义者”和“犯罪者”之间来回摆动。
世界取决于我,如若我看到的世界是错的,我就要纠正它。
詹姆救了西弗勒斯的命,也暴露了自己的秘密。
乔治安娜找了个空房间抽烟,门外的音乐还在演奏着,她却觉得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
那篇交上来的论文,塞德里克是以化石和生命物质作为论点的,化石是在动植物失去“生命”后形成的,保持了原来的形状。
当时米勒娃和变形术办公室他们在研究被蛇怪“石化”的人的作用原理,他们得出了一个很奇特的观点,蛇怪石化的是灵魂而非肉体,差点没头的尼克都被蛇怪“石化”了。
接着塞德里克就探讨生命物质和非生命物质的转换原理去了,把波莫纳跟他说的“观察者”丢到了九霄云外。
观察者在丛林中穿行,却不在丛林中参与“游戏”,哪怕他看到一只可爱的小兔子被残忍得吃掉。
澳大利亚是个大陆,也是个巨大的岛屿,袋狼长得和狼很像,尽管他们有老虎一样的斑纹,因为它们被怀疑袭击了羊群,所以被牧民痛恨并捕杀。
哥斯拉是以加拉帕特斯的海鬣蜥为原型虚构的,如果从外表来看,确实鬣蜥看着很恐怖。
但海鬣蜥根本不会袭击人,如果人不袭击鬣蜥,它们也不发起进攻,因为它们不觉得人类是它们的天敌。
穿着法兰西院士制服的拿破仑看着文质彬彬……他是接任别人的。卡洛以前是他测绘学的老师,后来流亡国外,参与了果月政变,接着就在炮击中被炸死了,然后他法兰西院士的位置空了出来。
有一个讽刺诗人说他像“变色龙”……有些话借她一个胆子也不敢和他当面说,除非她也想去疯人院里被人关起来付费参观。
拿破仑从埃及回来之后,希望将在埃及发生的一切都记录在历史书上,为此他在学院里任命了一个委员会来帮助证实自己的说法。
而法兰西道德与政治学院的一部分人拒绝在这“胡编乱造”的“故事书”上签字,其中主要是不承认拿破仑用手触摸得病士兵身体,令其痊愈的情节。
上次她在法兰西学院听讲座时,还有一个人说,古希腊先贤就不讨论希腊人虔诚不虔诚、纯洁与污秽、对神的畏惧和敬畏,每一个神都有固定的职能,有专管的领域,他们存在于尘世之中,是尘世的一部分。没有神职等级、没有教会,人们赞美美、力量、永远的青春和生活的光辉,这些信念从来不会以不虔诚的罪名去惩罚,强迫他们在任何地方都要严格服从特定的真理。
政教协议通过时,一向“不问世事”,专心学术研究的议员们一下子反抗起来,接着他“清洗”了一大批议员,并驱逐了德斯塔尔夫人,才恢复了“秩序”。
其实邦蒂号的船长并不那么糟糕,他以库克船长为榜样,不仅擅长绘图,还拥有丰富的航海经历,在航行初期可以组织管理船员,船员们定期有热的食物,衣服全部晾晒在走廊里,没有发烧、没有流感、没有败血症,或者死亡重病。
“绿色食品”富含丰富的维生素,20世纪处于减肥期的女士们爱吃,还有锻炼身体,也能保持健康。但水手们更爱烈酒和睡大觉,这就是有人在知道不吃蔬菜会死的情况下还得败血症的原因。
邦蒂号的船长是个完美主义者,他对手下们预期的目标和实现的手段都有较高的要求,所以船员们在海上还有热菜吃,这以前是船长的特权。
船长没有要求塔希提酋长找到扒窃了船上铁片的岛民,哪怕是库克船长都严厉处置了偷窃的波利尼西亚人,而这也与他在夏威夷的死亡不无关联。
不过在哗变的船员们被捕,并带回英国的军事法庭受审时,全部都指控船长指挥不当。
多谢法国国王们,这个时代的男人哪怕是娶了一个妻子,只要不在外面有情妇,哪怕是腓特烈大帝都被人怀疑是有问题的。
当别的船员去港口喝酒、找女人的时候,船长却洁身自好,这反而造成了误会。
船员们对他的评价从“冷静而有趣”,变成了“自命不凡”,背后免不了窃窃私语。
木匠公开拒绝执行命令后,情况就朝着“死亡螺旋”的方向狂飙突进。
船长越来越难控制自己的脾气,对没达到他要求的水手大吼大叫,后来干脆以“无礼和不服从”对水手进行鞭打。
这并没有让情况得到任何改善,甚至在他念了两份法律文件后,水手们依旧不服从,既然军事法庭和治安法庭都需要军官担当,于是他们找到了船上的两个候补军官生。
这两个学生,一个15岁,另一个24岁,15岁的那个是船长的岳父指派的,但水手们不知道,以为他和24岁的那个候补军官生一样,都是军队安排的。
因为有“内应”,船长才能在哗变中逃生,另一个24岁的候补军官则没那么幸运,他参与了哗变,并死在了“潘多拉”号上。
从她得到那封没烧毁的信开始,“潘多拉魔盒”的警告就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为什么法尔荣要把它抢救回来呢?
她心烦得抽着烟,红色的火星燃烧着卷烟的纸和烟草,散发着与纸张燃烧类似的气味。
《光辉之书》上说,地狱里的罪恶判决是为了给犯罪者量刑,然而地狱之火是日夜燃烧的火,就像由犯罪者由罪恶基础的火加热,犯罪者们就这样在地狱之火里被烧毁,灵魂会经历第二次漫长而痛苦的死亡。
在地狱之门的入口上写着:通过我,进入痛苦之城,通过我,进入永世凄苦之深坑,通过我,进入万劫不复之人群,正义促动我那崇高的造物主,神灵的威力,最高的智慧和无上的慈爱,这三位一体把我塑造出来。
在我之前,创造出的东西没有别的,只有万物不朽之物,而我也同样是万古不朽,与世长存。
抛弃一切希望吧,你们这些由此进入的人。
而炼狱一到世界末日就不存在了,这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受苦有尽头,坏消息是如果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身上的罪孽没有被火涤尽,那么通往天国的门也不会敞开的。
1454年,勃艮第公爵菲利普举行了“雉鸡之宴”有外面塔列朗组织的宴会热闹么?
如果她来策划宴会,哪有那样的排场,尽管霍格沃茨开学宴会在罗恩看着已经很丰盛了。
她看到罗恩吃得香很开心,这让她感觉食物是能带来幸福的。
可现在她不那么觉得了。
饕餮也会和衔尾蛇一样吞噬自己,可是那是因为它吃了世间万物,没有别的可吃了,衔尾蛇即不增加也不减少,而是不断重复着毁灭和再生的过程。
它看似没有变化,时间不会在它身上堆叠,它永远保持着它被初创的样子。
蛇一样有疗愈的意思,可惜那条可恶的蛇一直不肯改变,哪怕她重构了他。
他只记得那个破坏他的人,是她让他开始认真思考改变的。
你要怎么变?变成什么呢?
一块破石头可以变成狗,也可以变成苍蝇、蛤蟆,这取决于施术者的意志……
那么多年,石头都被她捂热了!
“气死我了!”她大发脾气得说,想破坏什么东西,却害怕花瓶摔坏的声音把外面的人引来。
于是她更气了。
“夫人。”蕾拉小声说。
她怒冲冲地看着小蕾拉。
接着她提醒自己别像伏地魔,把怒火用索命咒发泄在别人身上。
“有什么事吗?”乔治安娜轻声说。
“您看起来很生气,有什么烦恼吗?”蕾拉轻柔地说。
一个小丫头能懂什么?
“你还小,但我希望你记得,不要坠入爱河。”她用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
“可是没有爱情怎么结婚呢?”蕾拉问。
这个问题她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觉得,活得越久越幸福吗?”乔治安娜说。
蕾拉想了想,摇了摇头。
“我要是跟瘸腿的安德森一样又老又瘸就算了。”蕾拉说。
“谁是瘸腿的安德森?”乔治安娜问。
“伐木场的看守。”蕾拉说。
乔治安娜还是不知道蕾拉说的是谁,接着又说“如果一个人在一天里获得的快乐与从永恒里获得的一样多,他的余生都像被埋葬一样,又或者一种快乐很完美时,时间的有限和无限还有意义吗?”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蕾拉说。
她觉得蕾拉没明白。
但她有点明白为什么邓布利多会用那种方式培养哈利了。
“克洛诺斯的儿子从来不曾把没有痛苦的日子赐给凡人,但是快乐和悲伤,时间的车轮滚向每一个人。”乔治安娜抚摸着蕾拉皮肤紧致的脸颊“甚至像沿着轨迹运行的星星也会死亡。”
蕾拉着迷地看着她。
“生命苦短,恋爱吧,姑娘,趁朱唇尚未褪色,趁热血尚未冷却,明天便不再有这般好时光。”
“您不是劝我不要坠入爱河吗?”蕾拉问。
“因为快乐、悲伤和时间是一起的呀。”乔治安娜捏了捏蕾拉的鼻子“如果有一次完美的恋爱,你还想多谈几个对象吗?”
蕾拉呆住了。
她苦笑起来,这个小丫头一定被她前后矛盾的话弄迷糊了。
钟摆摆来摆去,就像天平在“平衡”前一样。
爱真是复杂难解,难怪通往它房间的门会被锁起来了。
她无耐地想着,毫无坐像地陷进了沙发里,不想再保持端庄的假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