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7章adamas(十)
“记得别告诉我妈妈关于黄油啤酒的事。”
在来莉莉家之前,她曾提醒过波莫纳。
到了莉莉家之后,波莫纳发现伊万斯家里没有一滴酒,冰箱里放的都是可乐,如果伊万斯先生想喝冰啤酒都要去外面喝。他经常和隔壁的一位先生一起,在他挖的鱼塘边,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伊万斯先生很想要个男孩,主要是他觉得和男孩会有共同爱好,比如父子一起远足、钓鱼什么的。
对于斯内普他挺欢迎,虽然他是个远近闻名的怪小孩,而且在看过麻瓜的恐怖片后,波莫纳觉得他天生就具有那种阴森的气质,化妆都不用了。
他当然不可能陪伊万斯先生去钓鱼,可是他会帮伊万斯先生清理鱼塘,伊万斯先生会邀请他进家里喝可乐。
伊万斯先生不是当地人,或者说他不是在科克沃斯长大的,水务公司派他到那里去检测水质。
因为这个原因他知道很多当地人都不知道的干净河道,他开着车带着波莫纳和莉莉去了一个他觉得很棒的地方,那里甚至还有天鹅。
“别喂它们面包。”伊万斯先生在看到她们俩把面包撕碎了丢给天鹅吃后告诉她们“对它们的肠胃不好。”
天鹅要吃面包的,不过波莫纳还是听话地停止撒面包屑,莉莉则拿出了整理好的巧克力蛙画片。
没有小巫师可以拒绝巧克力蛙,就算不为了巧克力,也会为了收集画片,这些画片是莉莉前几年搜集的。
莉莉手里拿着的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巧克力蛙画片,不过他不在那,只留下他的介绍。
“格林德沃是个黑巫师,对吗?”莉莉问波莫纳“所以邓布利多是‘白巫师’。”
波莫纳不喜欢这种光明战胜黑暗的戏码,但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我看魔法史上说他们还是朋友。”莉莉接着看着画片说。
“他们年轻的时候。”波莫纳回答。
“邓布利多怎么会和坏人做朋友?”莉莉问。
波莫纳同样无法说格林德沃“不是个坏人”。
“他们想要重塑这个世界。”波莫纳说。
“什么?”莉莉困惑又吃惊地问。
“有光明就有黑暗,莉莉,万事万物都是相对存在的。”波莫纳盯着红发莉莉的绿眼睛说“大需要小来衬托。”
莉莉嗤之以鼻。
“就像詹姆波特,需要别人来衬托他的伟大。”
波莫纳不是那个意思,不过她将视线转向了水面,有一只黑天鹅混入了白天鹅之中。
“我好像看到西弗勒斯了。”波莫纳说。
“他不是去斯拉格霍恩那里过暑假了?”莉莉说。
所以波莫纳才觉得那一幕很恐怖。
“你在哪儿看到他的?”莉莉问。
“就在你家外面。”波莫纳说。
“我怎么没看见。”莉莉问。
你没看到的东西多了去的。
波莫纳心说,又看向了黑天鹅。
“人人都说斯莱特林是邪恶的,你觉得西弗勒斯是邪恶的?”波莫纳问。
莉莉沉默了,仿佛陷入了思考。
伊万斯夫人其实也有喜欢的时装风格,她很喜欢看杂志上香奈儿的设计。
可香奈儿用了很多黑色,看着有些沉重,或许是因为香奈儿受她长大的孤儿院修女们的影响。
这座死气沉沉的城市不需要更多的沉闷了,于是伊万斯夫人选择了碎花,而且不论是她自己穿的还是女儿们穿的,都是她自己缝纫的。
她在街上走时会引人侧目,但她从不在意。
波莫纳看着河对岸,繁花盛开的草坪,那些野花看起来和衣服上的碎花像极了。
“黑巫师也有好的地方?”莉莉问。
“我不想误导你,你最好自己去调查。”波莫纳说“尤其现在神秘人……”
“莉莉!”伊万斯先生忽然大叫道“再玩10分钟走了!”
“好的!”莉莉轻快地说,然后抖了抖身上的面包屑站了起来。
“我们采一些花回去吧,妈妈会喜欢的。”莉莉说。
波莫纳也站了起来。
她听说马尔福家的庄园里种满了玫瑰,但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用玫瑰装饰家里的。
小雏菊其实也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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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斯夫人一直想去法国,有一次她惊奇地发现法国居然和英国存在时差,虽然时差只有1个小时。
这本来就没什么奇怪的,很多国家与国家之间存在时差,让人惊讶的反而是她好像不知道这件事。
当英国五点的时候,法国六点,人们已经习惯如此,因为时区是如此划分的。
人们也不会因此而争论,至少不像某些人成立反黑魔法联盟,觉得黑巫师都该被抓起来,在阿兹卡班与摄魂怪为邻,而不是成为自己的邻居。
英国的五点和法国的六点是“同时”存在的,而黑巫师和黑魔法联盟是对立而排斥存在的,莉莉最后觉得黑魔法不是个好东西,连西弗勒斯也因为和食死徒走得很近而成了被她排斥的对象,除非他能“改邪归正”。
引导的方式有很多种,有人会将迷路的人往正确的路指引,也有人会随便指一条,即便那条路是错的。
格林德沃在巴黎地下墓穴做的演讲,他的“实话”和对纳粹说“我不知道游击队员在哪儿”的情况不同。
前途甚迷,人们需要先知的指引。
如果普通人可以选择别的道德原则,不将“诚实”当成最高道德原则遵守,那么“不可说谎”是先知的最高道德原则。
一个说谎的预言家谁会信呢?
当出轨的一方承诺不见第三者,却一次次违背诺言。爱能让人变得宽容,同时爱也会被耗尽的,还不如在爱消失前分手,这样想起对方的时候不会只有厌恶和对方身上的缺点。
这也是波莫纳觉得初恋情人很有可能会旧情复燃的原因,等他们长大一点,明白小时候分手得多么轻易,想起对方的好来,好像一切都能重新开始。
毕竟时过境迁了,人多少会有些改变的。
波莫纳的办公室有点白兰地,那是她加在红茶里喝的,不是为了它的味道,而是因为喝点酒能在冬天的时候让身体暖和。
西弗勒斯没有选择它,他拿了两个玻璃杯,用清水如泉在其中一个注满水,然后一口喝干了。
他和斯特林杰说话的时间有点长,让自己口干舌燥,这是波莫纳理解的。
那么晚了还在女士的房间里呆着不是礼貌的行为,但她也不至于吝啬到他想喝口水也不给他提供地方。
她想让他走,却不知道怎么说,只能看他一杯接着一杯喝。
“你知道为什么幽灵在南瓜地里聚会?”他在喝了几杯水后说。
“我不知道。”波莫纳说。
“你这里都那么吵,何况海格的住处那么近。”西弗勒斯阴冷地说“他不在那儿。”
“他是林场守卫,可能是巡逻去了。”波莫纳说。
他笑了。
“你笑什么?”波莫纳皱紧了眉。
“我建议他将那头动物找回来,放在他的院子里,这样就没人有理由继续以找不到它东翻西找了。”他吊儿郎当地说。
她不喜欢他的态度,可是他好像不在乎她怎么想了。
“我要你的答案,这次别想和刚才一样。”他瞪着她说,像是在威胁她。
王尔德说,世上有两种悲剧,一种是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另一种是他得到了。
不过他还说了一句话,梦想家只在月光下找到自己的路,他的惩罚是第一个看到的黎明。
她觉得自己该醒了。
“邓布利多告诉我,要给你一个机会。”她平静地说“我觉得你值得拥有。”
他一直看着她。
“很晚了西弗勒斯,我想睡了。”波莫纳说。
他站了起来,摇晃了一下,显得彷徨无措。
“你要是不想回城堡,温室里有的是地方。”她柔和地说。
他没说话,波莫纳尴尬地无以言表,她理解错了?怎么现在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来场雨呢?
她抬头看着天空,月亮高悬,洒下了月光,虽然不像满月那么明亮,却足够将地上的一切照亮了。
“才10点不到,我不想那么早睡。”他轻松地说,拿起了书架上的一本书看了起来。
那本书不是王尔德写的,但是波莫纳又想起来他说的一句话。
一个人总是能善待他毫不在乎的人。
所以她现在一点都不在乎。
接着她就回房间,嘭地一声将门关上,阻碍掉外面的视线,她要把身上这件睡衣换了。
她当时怎么想的,居然将蜘蛛丝做衣服,这不是“作茧自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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