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4章hueandcry(九)
波莫纳又回到那个纸箱子旁的时候,那只需要新家的猫咪已经不见了。
她四下张望,没有看到它的踪影。
她想了想,觉得可能是它回去找自己的主人了,只要主人没有离开学校,猫咪还是有办法找回去的,尽管它的嗅觉没有狗那么灵敏。
于是她在那个箱子旁边的门廊上坐了下来,也说不准自己是打算等它回来,还是想发一会儿呆。
其实还有不少人养了牧羊犬,有了它的帮助,牧羊人可以很轻松地放牧,一个人就可以放牧上千头羊,不需要像种植小麦那样需要很多人手了。
小麦是罗马人的主食,它是一种旱地作物,并不适合英国潮湿的环境,反而是波兰、普鲁士、匈牙利更加适合。
东欧一样遭到了黑死病的袭击,只是封建主们很快就用武力命令农民们立刻开始耕种,他们不能像西欧的农民一样逃离,一是没法跑,二是没有地方可以给他们跑。无论疫情给城市人口带来了多么惨重的打击,总会有农村人源源不断地涌入城市弥补空缺。反倒是农村,想要留住人必须涨工资,一个割草农的薪水从5个便士翻成了10个便士。
汉萨同盟的货船会将匈牙利平原的粮食运往欧洲各处,除了最初的几年由于人口陡然下降导致饥荒,粮食价格上涨外,农产品的价格一直都很低,1377年甚至到达了历史最低。
粮食价格走低、劳动成本太高、还有大片荒芜的农田,导致土地所有者们转型,畜牧业可以代替种植业获利。
牛皮可以制作皮革,不过那是一次性的,羊毛每年都在长,渐渐英国有了句名言——点石成金是羊蹄。
当时佛兰德斯是英国羊毛的主要去处,15世纪时开始没落。在亚当斯密的国富论中记录了黑太子爱德华对羊毛的禁令,导致佛兰德斯纺织业缺原材料,这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原因是缺市场。佛兰德斯生产的是面向大众市场的粗纺呢绒,它不时髦也很粗糙。“大众”没有了,侥幸活下来的人骤然获得了财富,他们更青睐丝绸和高档毛织品。
在查士丁尼时期,西方获得了丝绸的制造工艺,到了这时意大利南部、西班牙部分地区开始了桑蚕养殖,纺织丝绸。
纵情享乐、不顾后果的结果是导致了大量婴儿出生,想要一直保持单身的父母们抛弃了这些孩子。在缺乏劳动力、乞丐都被赶去干活的时候,这些孩子不会和罗马人的弃婴场一样任其自生自灭。
查士丁尼一样遇到了瘟疫,不过在那之前就爆发了尼卡暴动,臣民们抗议税收。这些重税被用来修赛车场之类的公共建筑,人们的生活多元了,仿佛恢复到了罗马时代。
暴动发生期间,人们从一个贵族家里拖出来一个他们觉得有王位继承权的人,给他戴上了王冠。
1381年英国也爆发了起义,这次是因为国王从1377年开始征收了3次人头税,人少了税基就被撼动了,不可能和人多时征收的一样。
国王又要发动战争,最后结果就是人民不堪重负,尤其是相对富庶的英格兰东部地区。从1066年诺曼人征服后,英国进入了相对和平的发展时期,即使是玫瑰战争的三十年,也不是战火连绵不熄,只是有几场大战而已。
最大的灾难就是这场瘟疫,东盎格利亚损失尤为惨重,连剑桥都遭到了波及。
当时的人有不同的意见,有人认为这场灾难是上帝降下的惩罚,人们应该留下忏悔。
也有人主张跑,去往山区等“安全地带”,只要不那么拥挤,传染就不会爆发了。
当时有位主教,他本来是打算跑的,后来听说没有神父主持弥撒等仪式了,于是前往剑桥大学成立三一学院。
狼要吃羊是出自于本能,羊对牧羊人来说不只是财富,他也要为领主放牧,如果领主的羊被咬死了,他可不是赔钱那么简单了。
为了保护羊群,13世纪曾一度有过打狼运动,狼在西欧差点绝迹。而等人类因为瘟疫而死亡惨重后,狼群开始恢复过来,甚至还在城市郊区出现。
相比农村的篱笆,城市高耸的城墙更能带来安全感,但城市里也有瘟疫的危险,不过那里也有丰富的文娱生活和狂欢节。
有时人因为承受了太多的痛苦,他们即不寻找安宁,也不寻欢作乐来对抗,而是祈祷死神将自己带走。教堂的钟声常常无须神职人员同意就被敲响,至于迎接的是谁,有可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死神,也有可能是骑着马来的蒙古人。
那时候结婚就算成年了,很多人结婚结地早,14岁就结婚了,换成巫师学校,也就是三四年级的样子,一个“成年人”去霍格莫德哪里需要什么监护人签字。
随着年岁渐长,好像得到的自由越多,不需要遵守9点必须回休息室的校规,甚至可以……
“你在这里干什么?”
波莫纳抬起头,看着说话的人。
“在找新家?”斯内普看着她脚边的纸箱子问。
“我在找被人遗弃的猫。”波莫纳没好气地说。
“坐在这儿找?”他挑衅一样问她。
她不想理他,站起来,往灌木后这些能藏身的地方找猫。
他一点没有帮忙的打算,站在原地看着她。
“你看什么?”她坏脾气地说。
“下学期我不在学校里的时候,保护好你自己。”他将手背在腰后,将斗篷撑起来,气势十足地说。
“用不着你提醒。”波莫纳冷冷地说,找了根棍子,随意扒拉着灌木丛。
“如果你真的聪明,就不用我来提醒你了。”他干巴巴地说“我下学期不在学校,争取那个职位有什么用?”
她愣了一下,然而在她想明白之前,一个黑影落在了她的肩上,她只来得及看到那是个长条形的东西。
“别动!”斯内普说,将魔杖取了出来。
“是什么?”波莫纳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他将魔杖对准了她。
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凝固了,接着他开始念咒语。
“统统石化。”
两秒后他走了过来,将她肩上的东西取了下来,那是一条蛇,从头的形状来看是有毒的。
“你可以动了。”他带着笑意说。
波莫纳尝试着动了一下,发现自己没有被石化,下意识地拍了拍肩膀上刚才那条蛇呆过的地方。
“你不喜欢蛇?”他将石化的蛇拿在手里摆弄。
“不像你们那么喜欢。”波莫纳说,想要离开,但他却抬手挡住了她的路。
“让开!”她凶巴巴地说。
“你怎么这么和你的救命恩人说话。”他要挟道。
“救命?”她惊讶地问。
“这是条毒蛇,我们该把它放在这儿还是给它找个新家?”他看着那条蛇说。
“当然是别处,这里到处都是学生。”波莫纳焦虑地说。
“不杀了它?”斯内普问,黑色的眼睛看着她。
“为什么要杀了它?”波莫纳问。
他没有说话,仿佛她问了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不能因为它对人构成威胁就杀死它。”波莫纳看着那条毒蛇的脑袋说“不然和魔法部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走吧。”他下命令一样说。
“去哪儿?”
“放它走。”
“你去不就好了。”波莫纳说“我还要去做晚饭。”
她说完就想溜,但被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衣领,拖着就走。
“放开!”她着急地说“会让人看见的!”
但他不为所动,波莫纳看着四周,大概是因为晚餐时间,没人在庭院里,可是这也太有碍观瞻了。
“快松手!”波莫纳警告着“我是院长!”
“你现在要顾忌形象了?”他讽刺着。
她动怒了,想给他来个阿瓦达索命。
好在他在她真的动手前松开了她的衣领,转而牵着她的手。
他的力气很大,像是不容拒绝、不让她挣脱,却没有捏疼她。
然后他们就拉拉扯扯地离开了变形术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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