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7章
罗屈埃洛尔神父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巴黎的圣许毕斯神学院上学,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奇怪的,有很多人都曾经在那所学校上学,包括塔列朗。
在神学院的旁边有一所教堂,教堂南北中轴线上有一根用黄铜镶嵌的线,每年的春分,阳光会通过南墙上的洞眼照射进来,落在玫瑰线上。以这一天作为标的,此后第一次满月的星期天将被视为复活节。有人会觉得很麻烦,怎么不像国庆日、生日那样是固定的日期呢?
古代的历法非常不准,罗马人只希望过夏天,而将严酷的冬天抛弃了,一年只有10个月,而且还因为政局的变化而有改变。直到盖乌斯·尤里乌斯·凯撒采纳埃及亚历山大的数学家兼天文学家的计算后,于公元前45年1月1日起使用儒略历代替旧罗马历法,一年被划分为12个月,大笑曰交替,四年一闰,平年365天,闰年366天,平均年长度日。
但是由于实际使用过程中累计的误差随着时间越来越大,最终导致了“春分飘离”的现象,也就是该是3月21日的春分日,实际上并不是在那一天,有时会提前十来天到来,才需要玫瑰线来进行校正。
愚人节起源自法国,太阳转它自己的,新年的第一天却是人来决定的,对于很多守旧派而言,新年的第一天是4月1日,也就是复活节之后,这个传统已经持续了接近千年了。1582年时法国国王查理九世决定采用教皇格里高利历,以1月1日作为一年的开始,遭到了守旧派的反对。
他们依旧按照旧的历法在4月1日那天送新年礼、庆祝新年,一些聪明滑稽的人就在这一天送给他们假礼物,邀请他们参加假的招待会,并把那些上当受骗的保守分子称为“上钩的鱼”予以嘲笑。
从此人们在4月1日那天互相愚弄,成为法国流行的风俗,18世纪初愚人节传到了英国,接着又传到了世界各地,韦斯莱双生子和皮皮鬼都将可以随便开玩笑的愚人节当成一个盛大的节日来庆贺。
米开朗基罗的生日有人说是1475年,也有人是1474年,这是按照儒略历和佛罗伦萨自己的历法分别计算的。佛罗伦萨一直将3月25日当成新年的开始,直到1582年才改革使用格里高利历法。在佛罗伦萨旧历中,1月1日到3月24日不记录在新的一年中,而米开朗基罗的生日正好是3月6日,在佛罗伦萨历法中1475年的3月6日还是1474年。
一般人过日子都是听着教堂的钟声,不是谁都有钱买得起怀表的,人们根据钟声劳作、吃饭、休息。达芬奇的作品许多被赋予多种解释,可是谁都没有去在意桌上的那盘烤鳗鱼,就跟圣多明我教会的修士,他们就在那个饭堂吃饭,也没有注意到,可能注意到了也没有意识到,毕竟在当时贵族的餐桌上这盘菜已经很常见了,不会有人想起斋戒这档子事。
因为斋戒,威尼斯人将圣马克遗骸偷运回去的途中才将他放在猪肉里,当时拥有地中海制海权的阿拉伯海军是不会碰的,由此躲过了检查。
文艺复兴三杰之中,可能就拉斐尔稍微听话点,达芬奇和米开朗基罗都不是“温良而驯服”的,没儿子的时候渴望有儿子,等有了儿子,他要是成了个“逆子”……
波莫纳是比较听话的,而且她是成年人,不是青少年,她知道吸烟有害健康。
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叛逆一下,看到她吸烟,那个三十岁的老古董该多生气呢?
当然,他也有可能不管她,这是一种比管教严格更伤人的做法。卢修斯·马尔福没进监狱前,他还要管德拉科的成绩,责骂他怎么连一个女孩儿都考不过,后来他进监狱了,纳西沙怎么是她姐姐贝拉的对手,然后马尔福少爷胳膊上就有了食死徒的烙印,一辈子都洗不掉了。
德拉科和赫敏之间的矛盾也有父母推波助澜,赫敏考了年级第一,她回家肯定被父母夸奖,至于德拉科的心情有多糟糕,乔治安娜则体验了。赫敏成绩好,运动不行,德拉科有运动天分,他还当过斯莱特林的追球手,与哈利旗鼓相当,不过他受伤一次后就被纳西沙严厉禁止参赛了。
哈利波特那么危险的玩球方式,为了一场校际比赛那么拼命,他父母要是看到了会是什么心情?
更糟糕的是赫敏暗示德拉科进校队是因为他有个有钱的爸爸,而哈利是靠自己的天赋,这就等于否认了德拉科付出努力的所有价值。
她不喜欢女孩儿口无遮拦,德拉科的那个前女友帕金森就是这样。
不过她现在更讨厌的是玛丽亚,她揭露了乔治安娜女巫的身份,好的,那又怎么样呢?送她上火刑架么?
人们现在已经不是生活在中世纪了,各国法律都在废除酷刑,普鲁士都已经不再烧巫婆了。
约瑟夫二世也想取消关于巫术指控的法条,却遭到了抵抗。
人有了抵抗心里,“你说的一切我都反对”,这时再拿出父权的威严去强压,得到的是更激烈的抵抗。
瓦特的大儿子格里高利患上了肺结核,在这个时代是不治之症,他们不得不放弃他。在格里高利得这个病之前,他们夫妻都希望格里高利能重新接纳他们,不论他提出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
这并没有让格里高利收敛,反而有了更多癫狂的举动,最后得了肺结核,瓦特只好把希望都放在詹姆斯的身上。可是这个儿子一样叛逆,加入了激进的革命组织。
这样的瓦特可和印刷在英镑上的“英雄”、“工业领袖”相差甚远。故事里他看着灶上的开水沸腾,壶盖不断上下跳动,然后第一个“发明”了蒸汽机。
瓦特改良了蒸汽机,提高了能效,让它产生的能量不至于自重都提不起来。这就跟本杰明·富兰克林拿着风筝,在暴风雨里做闪电实验一样,谁要模仿他,就跟看到打雷了去摸避雷针的导线一样。
风筝线本来是绝缘的,不过它吸水后就不一定了,要神话一个凡人不一定需要封上圣徒的头衔,更何况现在教会封圣已经不具备权威了。
她也不想和圣凯瑟琳那样“舌战”,辩论出谁输谁赢……
反正自大主教的办公室离开后,乔治安娜来到了唱诗班的所在地,和埃奇沃斯、格雷古瓦一起听他们唱歌。
理查德看着她。
“什么?”她没好气得说。
“坏消息?”埃奇沃斯问。
“男人为什么不能理解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就连看似睿智的大主教也是这样。”她气呼呼地说。
埃奇沃斯和格雷古瓦互看一眼,都没说话。
她不想变成“生人勿进”的怪物,不过收敛锋芒要等她气消了再说。
她听着赞美诗,脑子里却回荡着伊拉斯谟所写的愚人颂:
生活比逻辑更加重要,灵感比博学更重要,改观比争论更重要。
如果有天她要写墓志铭,她希望能将这句话刻在墓碑上,不过她觉得自己多半会成为海上的泡沫般消失无踪的。
“人们都说,受骗是不幸的。其实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不受骗才是糟透了的。谁认为一个人的幸福要看实事如何而定,他们可就错到底了;幸福与否全看他本人的看法如何而定。因为世间人事十分复杂,模糊不清,难以确切知晓,正如那些最不自以为是的柏拉图学派的哲学家所说的那样。反之,要是人们对任何事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种事多半是对生活乐趣发生干扰的东西。”
埃奇沃斯看着她。
“这是哪位智者所言?”埃奇沃斯问。
“伊拉斯谟。”
理查德露出惊讶的表情。
“不是你的老朋友达尔文,是荷兰的伊拉斯谟。”乔治安娜说“这是他写的愚人颂内容。”
理查德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写的电报语言,被评价为巨人挥舞着双手,用手指说话是谁说的?”
还没等她说话,看起来很严肃的埃奇沃斯居然在教堂里手舞足蹈起来。
乔治安娜被他逗笑了。
“生活的乐趣和看清或看不清没有关系,乔治安娜,在于你要创造它。”埃奇沃斯看了眼格雷古瓦神父“刚才我做了很失礼的举动,看来我们不能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乔治安娜问。
“去找法尔荣,我听说他正在一个有趣的实验,你要去吗?”
“当然。”格雷古瓦神父说,于是三人一起离开了教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