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3章journeyman(下)
相比起在法庭上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的西里斯,卢森堡元帅在火焰法庭上可谓说个不停。
他的审判时长长达14个月,每一场指控中他都被宣告无罪,反倒是他的秘书被关进了监狱里。
整个毒药事件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宫闱争斗,里面交织着上帝、魔鬼、鲜血、恐惧、巫术,从1679年到1682年共控告了442人,这些人当然指的是权贵,更多牵连其中的平民没有记录在案,他们被判服劳役,去根本不适合修建建筑的荒沼中修建起一座华丽的宫殿——凡尔赛。
当美第奇的玛丽嫁到法国后,因为无法在卢浮宫中找到乐趣,又思念故乡,于是就仿造佛罗伦萨的皮蒂宫修了这么一座有意大利文艺复兴特色的宫殿。
宫殿前有一个水池,周围有躺椅,平时会有很多人在这里晒太阳。
现在水面上倒映的依旧是一片蓝天白云,有一艘船在海上航行。
除了审理奴隶案之外,斯托威尔勋爵还是海事法庭的法官以及下议院的议员,他在政治领域并没有太大的建树,精力都花费在了审判工作中,他所谱写的捕捞法构建了英国捕捞法的基石,同时他与美国的国际法专家马歇尔一起创立了盎格鲁撒克逊捕获法体系,它几乎成了国际法,这是由英国的海洋霸权所决定的。
这里所指的捕捞不是捕捞海里的鱼,而是指的货船,尤其是指的中立国的。中立国有瑞典一样的武装中立,也有依靠英国巡洋舰护航的那种中立,盎格鲁撒克逊捕获法确定的是交战国有权搜查中立国的船只,以防止中立国给敌国提供援助。
特许证除了给塞勒姆事件中菲普斯通过非选举直接任命的方式成为新英格兰总督的权力外,还被用来控制中立国的贸易,让中立国为英格兰服务。
橘林之战后戈多伊重新恢复了对国事的控制,去西班牙买粮食的加布里埃尔·乌弗拉尔不知道怎么和他勾搭上了,两个人一起说服查理四世和他的合伙人们一起对美洲进行贸易,他取得了很多空白特许证,乌弗拉尔将其中一部分卖给了美国人。只要有了这个东西,任何一个国家的舰队擅自捕捞有西班牙特许证保护的商船可视为向西班牙宣战,“以前”英法亚眠和约撕毁也是因为英国舰队捕捞了法国商船。
拿破仑一直都不安分,法国的舰队和荷兰的舰队经常对英国舰队进行骚扰。
“现在”他军舰不派出去了,反而在布鲁日修了一个港口,那个负责指挥布鲁日步兵师的骑兵总监乌迪诺大革命前是一个啤酒制造商的儿子,如果拿破仑真的打算专心搞经济,怎么不让乌迪诺去梅伦赫,那个城市才以擅长酿啤酒而闻名。
把从墨西哥运来的皮亚斯特银币散进西印度也是为了中立国,贸易需要硬通货,有货真价实的银币在手里,大家就都跟英国人做生意了。美国人只有绿色的纸币,在21世纪人们当它是钱,18世纪的人当它是废纸。那个下议院的议员提出的议案,从费城往芝加哥修一条路,从这条路的收益偿还独立战争前美国人欠英国的债务。
如果说独立出去的美国收不回来,那还留什么情面,当然要把借出去的钱收回来了,这是《巴黎和约》上写明白了的。
如果美国收得回来,想要和平统一几乎是不可能的,福克斯之类的政治人物所以觉得美洲收不回来是因为薄弱的大西洋运力。
即便是马拉的“火车”,其运力也是提升了很多的,英国人在阿尔卑斯山出主意让法国人修一条这样的路也是在做实验,反正人工和材料不是他们出。
市场经济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它会促使人去往能获得更多利润的方向,本身迪尔伯恩堡垒也是个贸易站。
物流是个联动的过程,芝加哥本来也是个很重要的“十字路口”,属于咽喉要道,是兵家必争之地。
第二次世纪大战后英国因为马歇尔计划工业遭到了重创,并且印度也独立了,可以说是元气大伤。
大不列颠贵族院的老爷们真的很想听白宫牛仔的号令,让他们来领导世界?
美国人擅长拍电影,在英美关系最紧张的时候拍了一部电影叫《勇敢的心》,讲的是华莱士率领苏格兰人民独立的事。
再继续跟着美国人干下去约翰牛就会像是美洲水牛,被印第安人驱赶着奔向悬崖峭壁边,纵身一跳成为自由落体摔个粉碎。
一代新人换旧人,昔日的海事法庭、捕获法已经成为历史,尘封在档案馆里,取而代之的是丹宁勋爵的判例法。
如果是美国公民只要两夫妻银行去,不需要什么证明,几乎都能很轻易拿到贷款买房,而英国买房需要律师出面。
美国的房地产市场缺乏监管,风险高,回报高,这是华尔街做生意一向的风格,那是个冒险家的乐园。
而家庭是需要稳定的,绝大多数做美国梦的人都希望自己能在那边找到电视里演的那种生活。
那不日常,日常生活是你有个爱管闲事的邻居,她像个侦探似的想要知道这个社区里所有人的秘密,经常透过你家的窗户偷窥。
要是你家有个奇怪的小孩,比如他不用手就能把家里的东西移位,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怪招数,那你就要小心了,20世纪不存在猎巫,可是你挡不住别人在你的背后窃窃私语。
她们的小孩会像莉莉的姐姐佩妮一样叫他“怪胎”,也不会参加他的生日派对,至于他会不会在学校里被欺负……
踪丝跟踪的是小巫师,像那种没有去过魔法世界的孩子是没有踪丝监控的。
他必须将自己装成一个普通人,这其实让他感觉非常痛苦,即便没有一个拿着皮带,试图通过鞭打纠正他坏习惯的“妈妈”。
因为那是他的天性,这种感觉就像某些人假装自己很幸福,又或者假装自己不在意别人过得很幸福。
然而这并不是最糟糕的,在他明白了怎么使用魔法后,魔杖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暑假在家他却不许使用,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父母跟他解释这是法律的规定,他还是不明白,这个法律明显不合理,为什么不是修改法律,而是强迫人去遵守呢?
能自由使用自己的能力和天赋是一种幸福,家本来是享受自由的地方,却那么多规矩,家反倒不如学校里舒服了。
尤其是还有一屋子烦人的亲戚,他不喜欢他们,他们也不喜欢他,能找到一个看着顺眼的玩伴是多么难能可贵。
西弗勒斯不知道这艘船驶向何方,这段旅程不像他在陆上旅行时有很多骑兵跟着,周围的海军有英国的也有法国的,不像埃及回来的远征军,全是由英国海军的舰队负责运回。
他们不是俘虏,可以携带从埃及搜集的战利品和各自的旗帜,只是罗塞塔石碑搬不走,它被放在了大英博物馆里。
不论是伊利亚特还是奥德赛都是由盲人诗人荷马所写的关于特洛伊战争的传说,“英雄们”乘坐着船在大海上航行。
这确实是个充满了神话和史诗的梦,西弗勒斯只希望波拿巴乘船去厄尔巴和圣赫拿岛的时候也能和此刻一样笑得那么开心,因为这才是现实,囚徒之旅将会是他生命中最后的一次远航,而且那个热带小岛上只有硫磺,不会有水果的香味。
这算是不人道么?他的日子至少比那些真正居住在监狱里的人好多了,坐牢要是感觉不到痛苦,那把他关起来有什么意义呢?这世上也有不喜欢出门,喜欢在家里呆着的人,他们就觉得过得很快乐,比如他自己,荒原上的六年就像一眨眼就过了,而在这边的一天却过得无比漫长,就像一年有14个月,而每一天都如同一年那么长。
似乎只有这种方法才能偿清他们所欠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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