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1章“独具慧眼”
很多女孩心里都会有个“白马王子”,高大、英俊、聪明、有钱。
这种“王子”是有的,比如歌剧和童话故事里,但真正的王室里面长相英俊的王子寥寥无几,伊特鲁里亚国王路易一世是路易十五的曾孙,现年28岁,与西班牙公主玛利亚·路易莎结婚。这位年轻的国王一点都没有拿破仑给乔治安娜的那种压迫感,他有一双黑眼睛,灰色的头发乱蓬蓬的头发,和他曾祖父路易十五一样有一张厚嘴唇,身穿鲜红色的礼服,脖子上缠绕着厚厚的丝巾。
路易一世的父亲斐迪南时日不多了,不过伊特鲁里亚王国虽然有独立之名,境内驻扎的全是法国士兵,拿破仑入侵意大利时他就逼迫斐迪南将王位交给了路易一世,玛利亚皇后在家带孩子,这次外交活动是国王一个人来的。
西班牙皇室是女王做主,包括现在的西班牙宫廷,首相戈多伊据说是女王的情夫。
乔治安娜瞧过戈多伊的画像,长得确实很不错,不过当时她被拿破仑·波拿巴给迷住了,她还是觉得那个长相很有希腊古典气质的荒野雄狮更好看。
如果说300万公担粮食需要3000万法郎,供给巴黎100万人使用,那么3600万人就要翻30倍,拿破仑至少要准备接近10亿的钱去国外买粮。
这么估算当然是不准确的,但是他不招新兵,却将以前的退伍老兵给重新召集,很显然是在着手处理国内的盗匪问题了。
有些人的心在经历了战争后是不可能复原了,即便拿破仑给了他们丰厚的薪水和工作机会,他们也不会接受,这些人注定要死在战场上。
法国人的骄傲已经渗入了骨血里,他们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施舍和赈济,而且他们也不像爱尔兰人一样轻易接受土豆这种食物,他们就是要吃白面包。
就像西塞罗说的,高卢人以从地里获取食物为耻,更别提土豆这种被底层人民认为是猪食的食物了。
乔治安娜不知道拿破仑和西耶斯在玩什么阴谋诡计,反正在见过了这位傀儡国王路易一世之她就去布洛涅森林的巴黎农协会了。
女孩子十个有九个都会被舞会给迷住的,乔治安娜刚才也不可免俗得想在舞会上露一下“山茶花”的风采,然而在看到满屋虚情假意社交的人们后,她就转身离开了。
古罗马贵族过着晨昏颠倒的生活,他们要过夜生活,因此睡得很晚,起得也很晚,比如塔利安夫人就是这样。
乔治安娜想要的不是这些,对于有钱男人来说,他缺的不是钱,而是时间,她本来有个将自己全部时间用来陪她的丈夫,她为什么要跟个痴情的女人似的等着皇帝陛下有需要的时候想起她来呢?
甚至于那对求助的芭蕾舞夫妇乔治安娜也不想接待,俄罗斯芭蕾舞团、法国芭蕾舞团、英国皇家芭蕾舞团都是“未来”世界顶级芭蕾舞团,谢维尼小姐又是法国芭蕾舞团的首席,她要是康复复出后,因为欠着塔利安夫人的恩情,以后可以为在苏比斯府邸驻扎的意大利代表表演室内芭蕾舞。
这是国宾级的待遇,2月17日的外交晚会上那些芭蕾舞者们也要表演的,底层人梦想的天花板在这些权贵的眼里不算什么,就连那些在舞台上受万众瞩目的歌剧女明星也是情妇都算不上。明白自己的定位之后才能明白自己该做什么,莱蒂齐亚不识字也不会说法语,德尔米德不会长时间放在她的身边,乔治安娜只能又带着他去巴黎农协会去旁听。
从小听着政务长大的孩子,肯定和从小听儿歌长大的孩子不一样,就跟从小没有生日礼物的哈利和每年生日礼物成堆的达力,他们就算是在一个家庭,长大后也会走上不一样的人生道路的。
要是拿破仑的继承人变得和刚才的路易一世一样,他干嘛还那么拼命?早点享受退休生活不好么?
换句话来说,就算法国变成共和制了,波拿巴家族也会和威尼斯的丹多洛家族一样,不论谁成为法兰西共和国的执政官都只是傀儡,一如内森·罗斯柴尔德在滑铁卢之战后所说的,谁掌握了英国的货币发行谁就是英国的国王,不论那个戴着王冠的傀儡是谁。
她不想生活在那个有钱就享有特权的世界里,她喜欢拿破仑是因为他身上还有点热血和人性,要是他也变成和那些人一样了,那么她就对他没兴趣了。
她知道怎么下毒,而且知道他对她做的食物一点戒备都没有,更何况麻瓜的体质和巫师不一样,对他来说有剧毒的东西,对乔治安娜来说是无毒无害的。
乔治安娜自认自己是个比较善良的人,但她绝不是什么鬼圣母,西弗勒斯的可爱之处就是很早就明白命运是不公平的,詹姆·波特也很明白这一点,否则他也不会说规则是给普通人留的。
正是明白这一点,他才敢和西里斯在学校里到处探险“开玩笑”,而不用像其他人一样必须小心谨慎,深怕被校长开除。
哈利一开始也很担心自己会被开除,后来西弗勒斯告诉波莫娜,哈利是格兰芬多的王子,一开始她还在想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怎么会是王子,现在她明白了,因为哈利的背后有阿不思·邓布利多撑腰,一如德拉科·马尔福背后有他身为校董的父亲,鲁修斯·马尔福撑腰一样。
那么能干又精明,在埃及呼风唤雨的克比尔苏丹输给了一个长得英俊高大的舞蹈老师。
对长得过于好看的男人拿破仑有一种戒心,但他又不能使用宦官,戈丹·普瓦特温这种人精才会用惹人厌的“平等”态度和乔治安娜说话。使用美色这一招,不是对人人都管用的,尤其是对女人勾手就来的文人更是如此。
绝大多数女人,都对见过血的男人保持一种畏惧,她们更偏向文质彬彬的男人。可是罗马的法律和刀剑一样杀了很多人,罗伯斯庇尔他们使用恐怖统治的时候还不是用了《嫌犯法案》,后来宪法改了,才不允许任何人半夜入民宅逮捕犯人。
大半夜睡得正熟,忽然被子被掀开,然后被人抓着押解刑场,绝大多数人都会反应不过来,但不是谁都和杜巴丽夫人一样有机会喊“等一下”做遗言的,等那种只会挥霍买珠宝和奢侈品的人反应过来,人头已经落地了。
如果德尔米德搞不懂她教的那些,那么他最好还是离王座和王冠远一点,她相信拿破仑会安排好自己的这个侄子的,给他点土地,让他每月有几万法郎的收入,成为乡下贵族女性争先恐后要嫁的目标。
卡罗琳也把自己的儿子阿西尔·缪拉送到莱蒂齐亚的身边带了,莱蒂齐亚用坑坑巴巴但是还是能听懂的法语一边和老乡们拍手跳舞一边笑着说和阿西尔相比,德尔米德更安静,一点都不吵。然而德尔米德在乔治安娜身边却像是个猴子一样在马车上上蹿下跳,一点都不肯安静坐下。
联想起他那个爱扮演女神的母亲,还有身体不怎么结实的将军父亲,还有他貌似从小就有些孱弱的身体,这个孩子和阳光的拿破仑不一样,更像是个喜阴植物。
然而谁知道那个看似阳光的拿破仑是不是真的很“阳光”呢?
他要是个单纯的军人,就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将昔日威风的督政们给踩到脚下了。
他拦截了威尼斯送往督政府的信,得知威尼斯要给1000万法郎的贿赂,然后他揭穿了这件事,在舆论上自己处于不败的地位。
戈丹将他的那个擅长伪造信件的朋友安排到了邮局里,可能也有乔治安娜不知道的安排。
她只能希望绞架和断头台不要再拿出来用了。
“抱抱。”德尔米德朝着乔治安娜伸出双手,他好像一点都不知道在他面前的是个美丽的怪物。
不老的容颜其实是个可怕的诅咒,路易一世1月份到巴黎拿破仑带着他去法兰西剧院看《俄狄浦斯》,乔治安娜的第一个情人小她几岁,第二个情人小她十几岁,这个“小情人”小她快五十岁了。
她不想掺和进那么恶心的事情里,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抱了德尔米德。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乔治安娜问道。
才三岁的小男孩知道什么,他只会躺在她的怀里撒娇。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之处了,克莱登斯会想办法去找自己的“历史”,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乔治安娜却一点都不着急。
好奇心也是驱使人前进的动力,人们就是好奇蒙娜丽莎为什么会笑,才不断得猜测关注她,以至于忽略了卢浮宫里其他的油画,男人们会运用自己的想象力给她编一个合理的身世的。
兴许德尔米德会爱上某幅画里的女人,然后照着她的样子择偶,毕竟他还那么小。
女人容易迷信,看到坏兆头就会相信,乔治安娜希望是自己纯粹想多了,毕竟不论别人怎么恭维奉承她,她又不是真的海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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