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黑魔法五花八门,种类繁多,变化多端,永无止尽,与它们搏斗就像是与一只多头怪物搏斗,刚砍掉一个脑袋,立刻又冒出一个新的脑袋,比原先那个更凶狠、更狡猾,你们所面对的是一种变化莫测、不可毁灭的东西,因此你们的防御也必须像你们需要对付的黑魔法一样灵活多变,富有创新力。”
贾斯丁方列里绘声绘色地将六年级第一堂黑魔法防御课上听到的话给波莫娜重复一遍。
老傻瓜终于再也找不到哪怕是一个人申请黑魔法防御课了,于是就把这个职位给了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对黑魔法无比痴迷的魔药教授。
他说的那种多头怪物很像九头海怪许德拉,它和尘世巨蟒耶梦嘉德不一样,有九个脑袋,传说中它是杀不死的。
赫拉克勒斯用木棒将九头蛇的八个头给砸死,又用火烧死刚长出来的蛇头不让它长大,再用剑把蛇身劈做两半,剪在浸透了蛇血后中,凡是中了他剑的人再也无药可医,也包括赫拉克勒斯自己。
“教授?”贾斯丁问“你在听我说话吗?”
“你觉得斯内普教授说得对吗?”波莫娜不再摆弄那盆曼德拉草,看着这个马屁精。
“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麻瓜种小男巫说“人确实该具备创新和灵活的能力。”
“你不觉得他太过沉迷黑魔法了?”
贾斯丁摇头。
“我听说过太多比黑魔法更邪恶的事了。”
“你的父母要跟你说这些?”她有些吃惊得问,她还以为父母都是竭力保护孩子们纯洁无垢的心呢。
“不是,是看电视。”贾斯丁平静得说“每天都有新闻播报可怕的事在我们身边发生。”
她不禁想起了那个在浴室里,骑在成年男人身上的少年,他手里的刀在黑夜里划过雪亮的痕迹,刀尖上还沾了血。
如果当时她没有处理托比亚的尸体,让他失踪,一个13岁少年杀死自己亲生父亲的新闻就会在电视上播放,那确实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但是倘若加上少年为了保护被家暴的母亲手刃生父,那么他就会变成一个不怎么光彩的小英雄了。
她听见一个小孩的哭声,他正在阴暗的墙角捂着耳朵哭泣,那个地方和浴室一样扑着瓷砖,地上到处都是血。
从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是深红色,要被水稀释后才会变成鲜红,那一大滩血看起来就像是血池,泡在水里的艾琳则像是那位传说中靠泡处女鲜血保持青春美貌的吸血鬼,她的眼睛大大得圆睁着,无神得看着天花板,她的儿子正在杀她的丈夫,因为她的丈夫打算杀了她。
杀死妻子的绝大多数都是丈夫,他每天有那么多事要做,哪有时间来关心女人在想什么。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家庭成员到底在想什么,所以当他发现儿子成为食死徒、女儿跟人私奔、妻子外遇的时候才会那么震惊。
为什么每个人都不是理性又聪明的呢?
为什么有人会背叛呢?
全乱了。
谋杀现场看起来一片狼籍,一点都不整洁有序,要收拾起来非常费力。
她讨厌做“清理”的活,她讨厌做女人,她不想为了迎合别人的喜好把自己的腰给束起来,也不想穿高跟鞋,它看起来是会让女人变得妩媚,但它本质上和束身衣是一样的,也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她痛苦极了,即便发出尖叫也没人理会,就像那些被绑在火刑柱上的女巫,根本没人会帮助她。
随着灵魂重新回到身体,她又感觉到了那种有另一个生命在自己身体里震颤的感觉。
接近月圆即便有乌云遮挡,明亮的月光还是撒了下来,有一个怪物正在粗重得喘息。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会被吃掉,但是她还活着,并且还能喘气。
在她的面前有两只大理石柱子一样的手臂,右手边的胳膊肌肉纹理均匀,看起来就像是运动健将,左边的那条上有一个丑陋的黑魔标记,它看起来比上次颜色好像深了一点,那真不是一个好兆头。
“你在流血。”他喘着气说。
“谢谢你通知我。”她平静地说,她的月亮周期又到了,比平时早了两天,就很狼人变身差不多,不一定正好是满月,有可能提前,也有可能推迟,那一天到来之前会特别心烦意乱,女人是最清楚那种感觉的了。
他叹息一声,躺在了旁边的位置,紧接着他又开始吸烟,享受那放松舒畅的哲学家时间。
“男孩们肯定很失望我是个女院长。”她悲哀地说“汉娜很喜欢你,说不定女孩子们也希望有个男院长。”
“比尔利也是男的,他差点把礼堂给烧了。”西弗勒斯讥讽地说道“他到现在都没有想到那把火到底是谁放的。”
相对于男人,女人比较容易掌握,稳定的生活是她们最渴望的,野心和报复反而没有多少,最适合当人数最多的赫夫帕夫学院的院长了。
“你能帮一帮贾斯丁吗?”她恳求道“他很聪明,可以进法律执行司。”
西弗勒斯笑了起来。
“你知道你刚才的要求听起来像什么吗?你不觉得肮脏了?”
“是你说的,在履行义务的时候为什么不给自己捞点好处,我学得快吗?教授?”
“你选择了你的路,我选择了我的,我们就像是交叉路口的铁轨,短暂相遇后又分道扬镳了。”他看着虚空中的一点,吐出一口烟“你会为我服丧吗?”
她不是很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最后一句她明白了。
“是的,我会的。”她说“但是我更愿意和你一起死。”
“你是个傻瓜。”
“唐克斯和卢平,莉莉和詹姆,他们很幸运,不用体会生离死别,我很怕疼,西弗。”
“你从没那么叫过我。”
“我只是想试试。”她很无奈得说“你不喜欢我以后不那么叫了。”
“你怎么称呼蠢狗的?大脚板?”
“不,我只是叫他西里斯。”
“我叫他布莱克,以后你也这么叫他。”
“他已经死了。”
“我也一样。”他冷酷无情地说道“你就没有一丁点悔恨?当你当着我的面把门关上的时候,你为了一群根本不爱你的人,就像你说的,他们希望你是男的,把我舍弃了。”
她哭了。
“如果贾斯丁真的想玩大人的游戏就让他来见我,就算是求职也必须经过面试,你不能什么都打点好了让他捡现成的。”
“你干嘛那么凶。”
“男院长就是这样的,我不像你,对谁都亲切,什么样的人都能接纳。我不需要感情用事的傻瓜,一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一点小事就容易受刺激,二软弱到不堪一击,整天光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风流韵事。”
“你怎么这么说我学院的人!”
“你是傻瓜吗?”
“你刚才说了我是傻瓜了!”
鼻涕精的舌头像是被猫咬了。
“你还不如狗呢,我织的毛衣狗会穿上,不会挑三拣四,你居然还把它消隐了,是狗等我回家,不是我等你回家,昨天搬家我拖着那么重的行李箱,你都不帮我拎,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当成阿比盖尔了!”她用床上的抱枕揍他“你为什么不学菲利乌斯,西比尔离校的时候他还用漂浮咒帮她拎箱子!你的绅士风度都是假装的!”
面对一个软绵绵,成天研究海绵蛋糕怎么做好吃的女巫,那个甩着黑袍,在学校里大步流星的男巫只有挨揍的份。
“你装酷啊,你装啊,继续装啊!”她挑衅着,最终果然把他给惹恼了。
他就像对她用了咯吱咒一样对她挠痒,逗得她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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