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平是叛徒,早在暴露之后就注定不得好死,让人去找他,这话无异于诅咒。
黄衣女修是剑峰大长老的三徒弟黄姚,素来傲气,哪怕是面对峰主的小弟子都没有句软话,是真正的眼高于顶。
在她看来,何晓婷不过是灵根比她强上那么一点点,走狗屎才抱住峰主的大腿,多得不少资源,修炼速度才会这么快,根本不值得她另眼相看。
可现在,她竟当众被自己看不起的人诅咒,哪里还能忍。
“何紫月,别以为你是峰主徒弟就能无法无天,我今天就教教你该如何做人!”
当啷一声,利剑出鞘。
“姚姚师姐你别冲动,”白衣男修忙不迭的阻拦,“她就是故意激你动手,你可不能上当。”
“刘大狗你走开,我不用你管,”黄姚边挣扎边道,“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就是要进执法堂我也认了。”
“来呀,我可不怕你,”何晓婷在旁边说风凉话,“不就是修为比我高个小阶,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有没有脾气大,要是输给我,大长老的老脸都得被不肖徒弟丢尽。”
“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刘达仁怒斥道。
何晓婷回以白眼,“她比我老那么多都不知道留口德,凭什么不让我说话,凭你脸大么?”
“你才老,”黄姚声音忽然拔高,“我可是金丹真人,年华正好,还能活很久。”
不管什么时候,女人对年龄都是在意的。
“我知道,可你比我老,”何晓婷毫不留情的道,“而你比我老很多。”
这话没毛病,哪怕黄姚不愿意承认都不行,只能狠狠的咬着唇,几乎快咬出血来都没在意。
刘达仁看着心疼,再一次挺身而出,“何紫月,这就是你对待师姐的态度?”
何晓婷反唇相讥,“刘大狗,这就是你对待师姐的态度?”
“你——”
刘达仁瞳孔微微收缩,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论年纪,他都能做何晓婷的祖宗,可论修为和实力,他却只能是师弟。
要是何晓婷愿意,喊声师兄也未尝不可,可惜她并非圣母白莲花,并不愿意给对自己有敌意的人做脸。
修真达者为先的规矩就是如此的残酷。
刘达仁缩回头,黄姚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几乎要与锅底同色。
“黄师姐怎么不说话?”何晓婷还没忘记挑衅,“您特意跑紫苑来找骂,我肯定要满足你的诉求。”
“你别得意,”黄姚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哪里还有半点金丹真人的风范。
嗯,如今该是疯子才对,得看紧点,可不能让他再闯祸。
何晓婷悠哉的想着,说出来的话变得更气人,“我为什么不能得意,我抓到些与叛徒来往过密的弟子,就是高调点也没关系。”
黄姚等人脸色大变,“你胡说!”
这口黑锅扣下来,她们的前途怕是要划下休止符。
不行,不能再做出惹人误会的事。
有几位意志不太坚定的立刻打起退堂鼓来,“那啥,紫月师妹你别误会,我们就是不了解情况,特意回来问问,没想逼你做别的。”
“既然无事,我等便先走一步。”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找茬的修士便少掉大半,只余下三个人。
黄姚、刘达仁,还有个黑黑壮壮,眼生的筑基期修士。
何晓婷颇为无奈的问,“你们还不死心?”
“不关我事,”黑壮修士立刻申明,“我只是听说这里有热闹看,特意来凑个热闹。”
“行,你慢慢看,”何晓婷都懒得赶人。
有个见证者在其实挺好的,要是黄师妹想趁着人少发疯咋办。
好在黄姚不傻,知道主动出手讨不着好,只恶狠狠的瞪着何晓婷不说话,也不肯离开。
这是威胁不成开始耍赖皮。
自从知道师父受重伤后,何晓婷就没好好休息过,如今处理完剑峰杂事,只想回丹峰去守着自家师父打坐,哪里愿意在这干耗着。
“我很忙,没事陪你们麻烦你们早点离开。”
黄姚没动,刘达仁见状也站在原地不动,只黑壮修士犹豫了会,往门边挪去,站在门外探头往里看。
就算不在院子里,还是能强势围观。
黑壮修士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还好心道,“黄师姐,刘师兄,你们有事赶紧说,紫月师姐很忙,待会不耐烦直接让大长老来接人多不好。”
大长老可是个爱面子的元婴真君。
何晓婷恍然大悟,“多谢这位师弟指点,我这就联系大长老。”
说着便拿出传音器。
黄姚闻言立刻慌得不行,“何紫月你什么意思,我们之间的事为什么要惊动我师父。”
“因为我师父受伤未愈,得过几天才能找她,”何晓婷很认真的解释,“剑明长老不一样,他没闭关A出宗,有点事做也好。”
“不行,你不能找他,”黄姚义正言辞的道。
“为什么不能?”何晓婷问。
黄姚哪里能说出个咬牙,“你这是铁了心要跟我们师徒俩作对?”
“黄师姐此言差矣,”何晓婷淡定的道,“是你带人上门来找茬,若非我手下留情,如今你哪还能好好站在这。”
见何晓婷真要告状,黄姚哪里还敢停留,匆忙往外走,边走还边骂,“刘大狗你个没用的,白长那么大的个儿,竟然被个小丫头赶超。”
刘达仁苦着脸跟在后头,“是是是,都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黄姚鄙夷道,“你赶紧走,别在我身边乱窜,烦人!”
话一出口,她就有点后悔。
刘大狗虽然没什么本事,胜在人听话,要是把人赶走,她可不得少个任劳任怨的苦力。
有心要说点软和话,却又拉不下脸。
黄姚思忖几秒,到底没能张开嘴,只在心里想着,要是姓刘的现在道歉,她也不是不能原谅他。
可她没想到的是,失望都是日积月累而来的,而今天她不分青红皂白的辱骂让刘达仁彻底寒心,哪里还会掉头来道歉,把脸放在地上任人糟践。
“阿紫师姐,”刘达仁冲着何晓婷恭敬行了一礼,“刚才多有冒犯,还请你别放在心上。”
何晓婷挥挥手,“没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真正的刺头是黄姚,她的小跟班突然不受控制,这会应该很慌。
哼,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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