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安惊讶,“给的价钱不低了啊,为何舅父不同意?”
“他是想找赖三千这样的主顾。”
刘平安摇头,“这样的人,可遇不可求啊。这鱼短期内怕是难卖出去了。”
刘福发又叹气。
忽然外边有人在喊,“刘公子,在吗?”
刘平安父子几人面面相觑,统统都走了出去。
一看,是张大明。
“哟,大明哥,你怎么来了?”刘平安笑容满面的迎上前去。
张大明虽然是杨家的家奴,可他是杨瑞的随从,村里哪个不给他半分面子?
张大明冲他点头打招呼,微微弯腰,对刘福发说,“刘老爷,主子说,让您明日和我爹放塘捉鱼。”
刘福发一愣,“这么快就找到买主了?”
“奴才不清楚,您明日捉便是。渔网、木桶、鱼篓等您得备好,大小鱼儿一起捉了,等来年重新放鱼苗。”
刘福发道,“全捉啊?那得年后一二月份才有鱼苗,足足三个月空着呢。”
“主子说了,大鱼咱捉了,小鱼小虾让乡亲们捞,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刘福发眼睛一亮,抚掌大乐,“如此甚好。”
养大的鱼拢共也只有那么多,做不到全村人都送。
但是,让他们自己捞小鱼,不费力,还送出人情,何乐而不为?
张大明点头,又看向刘平安,“主子让您明日随他外出一趟。”
刘平安愣了片刻,也没问去哪儿,便答应了,“行啊。”
张大明把话带到,便回了杨家。
也没去哪儿,就钻伙房里帮忙洗洗切切。
乡下人,什么都会干。
今日杨家多了十几口吃饭,光是他媳妇和妹妹做饭忙不过来的,他就得搭把手。
说实话,自从来了杨家,一家人做的事要比以前多。
可是,吃穿住却比以前好了十倍都不止。
人想得到更多更好的东西,都得勤奋努力。
日子有奔头,再苦再累,也甘之如饴。
整了一桌丰盛的午饭,许沉许静两兄弟吃得满嘴流油,而后带着妻儿回去整理住处。
杨瑞与老爷子在房间里聊了半日,也不知谈了什么,许真真回屋睡午觉。
醒来的时候,看到他坐在窗台边看书。
冬日的窗台有些寂寥,爬满岁月和沧桑的痕迹。
但是,那人坐在那里,映衬得窗台格外的明媚亮眼。
阳光不燥,微风正好。
她起身,走到他跟前,双眸直直看着他。
想要透过他的双眼,看到那个熟悉的灵魂。
他抬眸,明亮的双眸将她望着。
“醒了?”声音沉磁性感,落在她耳里,仿若给心脏通了电,又酥又麻。
她半蹲下,仰头看他。
“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
杨瑞微怔,随之轻笑。
“自然是同你一块儿来。”
“那你几时察觉出是我的?”
杨瑞将一旁的凳子拉过来,再把她按坐下去,笑道,“进入空间的第三日,我见里边种了番茄和辣椒,便猜测出,你和我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
不过,原主长时间神志不清,记忆错乱,我穿过来,掌控了身体,记忆却无法融合,一时没认出你是原主的妻子,也没识穿你的身份。”
“难怪你总是神神秘秘、若即若离的。”许真真斜睨他,“你没揭穿我,是不想和我绑在一起吗?”
“刚开始不知道是你,就想着帮你做事,替原主尽一尽责任。之后确定了,你却三番五次阻扰不让说。”杨瑞捏了捏她的鼻子,“不说便不说吧,让你自己发觉。”
许真真脸红了红,嘀咕,“我是没反应迟钝了些,可你也是的,直接说不就行了嘛,遮遮掩掩的,有毛病么。”
杨瑞气笑了,“你但凡留个心眼,都能发觉吧?难道让我画个人儿,还要画出肠子来?”
许真真捶了他一下,转过身,不搭理。
他什么都知道,就看她一个人在那儿演,多尴尬啊。
“好了。”杨瑞搂她入怀,“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跟你坦白。”
哎哟喂,大总裁向她道歉了。
前世的他多拽啊。
啧啧。
她心里美,红唇微翘,“你之前并不打算和原主做夫妻吧?为何知道是我,就……”就二话不说把她给谁了?
她害羞,没敢问这下半句。
大总裁专注地盯着她。
眼睛那么好看,眼睫毛很长很翘,像两把小刷子,眨一下眼,都令她心悸不已。
她低下头,听见自己心脏在噗通噗通的跳,脸都红透了。
他不说话,瞧着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深情。
其实,他挺感激这一场穿越的。
上一辈子,他仗着家族的背景与资源,在商界叱咤风云。可同时,他为了家族,也要与豪门千金联姻。
许真真是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孤儿,与他身份不匹配,想要娶她,家族不会同意。也就是他一直犹豫、没敢同她表白的原因。
那时真的好煎熬啊。
偏偏这小妮子看不懂他的心意,天天春风得意,隔三差五的去相亲约会。
他整个人都要憋得爆炸了,忍不住使坏,搅黄她的好事。
就在他决定冲破万难,借由出差之便,向她表白的时候,遇上飞机失事。
那一刻,他真的好绝望。
抱着她,想着去了黄泉,也能有个伴。
谁会想到,来到这里,和她同时附身在一对夫妻身上?
果断的顺理成章在一起。
可算是老天有眼了。
多好。
许真真被他看得浑身燥热,一双手攥得紧紧的,空气中像是有无形的东西在发酵,人也犹如飘浮在云端。
原主夫妻成亲了二十年,老夫老妻了,可体内却是两个年轻的灵魂,心头的悸动,令双方都难以自抑。
他缓缓低头,亲上她的唇。
她呜咽一声,紧紧搂住了他。
……
第二日,刘福发与张老爹开始给鱼塘放水。村里得到消息,除了去作坊上工的,许多人都拿着工具,往这里跑。
水放得快到一半,已经能隐约看到鱼背。
“快看,那是草鱼。好大一条啊,最少有二十斤。”
“那是甲鱼吗?天哪,个头太大了,那壳子得有脸盆大!”
“那条是不是红鲤鱼?红通通的,看起来也不小。”
人们兴奋不已,站在田梗上,手舞足蹈。
杨满根道,“刘老头,你这鱼放得挺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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