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送甜品来的那两个伙计王海、成安也是,眼高于顶,趋炎附势而又狗眼看人低,见她穿着寒暄,就极尽所能的侮辱她,端的是可恶至极。
而跟前这两人也是。
若是放任他们在铺子里待下去,定会成为那第二个王海、成安。
可见这杨掌柜的眼光差得跟一坨屎一样。
林师傅不敢回应,只是转移话题,“回头我同杨掌柜说一声,这些小事不值得您费心。我正有许多疑问要请教您,您移步到这边来。”
许真真点头,走向厨房中央的食台。
那两名伙计如梦初醒,“噗通”跪下,“二东家,我们错了。”
年轻稚嫩的脸庞上,满是羞愧。
但是,许真真眼角都没给他一个。
李守业摇头叹息,“我早说过她是我岳母,让你们别拦着,你俩非是不听。”
两伙计瞪他,哭丧着脸:谁特娘的管你岳母是谁啊,你直说是二东家不就得了?
李守业嘴角微不可见的扬了扬,转身忙碌。
如玉挑了挑眉头,手摩挲着下巴。
她觉得大姐夫方才是故意的。
好腹黑啊,平时都看不出来。
嘿,有意思。
……
许真真没等来郭谦,倒等来了郭铭。
“李世伯的酒楼开张,父亲恭贺去了。”
许真真抽了抽嘴角,她也没问郭谦啊,为毛一见到她就主动解释?
“无碍。我来主要是想与你们商量一件事情的。”她将陈满谷回去路上袭击之事说出。
“我女婿昏迷不醒,是不是竞争对手干的还未知。我仔细想过了,我这边每日送食材,要冒的风险太大,还是你安排人来取吧。花多点钱,雇请有武艺之人都没有关系的。
我实在不想我家里的任何人再受到伤害了。”
郭铭沉吟了片刻,点点头,“明日起,我便安排人上门取。”
顿了下又道,“有去衙门报案吗?”
许真真点头,“自是要去给我女婿讨个公道的。”
“行。我先同你说下新铺子的促销方案,晚些我陪你去。”
“好。”
杨掌柜在一旁听这两人的对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郭铭把一张纸拿出来,两人头碰头的看,时不时小声讨论,乍一看,竟然有点夫妻相。
杨掌柜吓一跳。
他那老友对这小娘子挺上心的,别到最后成了自己的儿媳妇,那可成笑话了!
是以他轻咳一声。
没人理。
又咳一声,郭铭总算看了他一眼。
“有病就去治。”语气有些不悦。
看看,说明少爷心里头有鬼,被打断了心里不舒坦了。
杨掌柜心中着急,而就在此时,那在里边跪了半日的两个小伙子出了来,苦着脸跪在他跟前,并小声的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我们也不知她是二东家……”
杨掌柜火冒三丈,“蠢货!你们不知不会问吗?连这点儿眼力劲都没有,要你们何用?”
许真真在一旁听不下去了。
“杨掌柜,你这逻辑不对啊。要按你这么说,我若不是铺子的二东家,他们这样的态度语气,就没有问题,是不是?”
杨掌柜一噎,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想了想,才知自己被带偏了。
往两个小伙子的头上各赏一巴掌,“混账东西,来铺子几日,什么都没学到,心眼倒是越长越多。废物一样的,收拾包袱给老子滚!”
两名小伙子抱住他大腿痛哭流涕。
“杨掌柜,不,表叔,我错了,饶了我这一回……”
许真真眉头一挑,又是杨掌柜的亲戚?她记得那王海、成安也是他妻子的娘家人。
这老头儿怎的这么喜欢用亲戚?
最是难管理的。
算了,懒得理,让他自己头疼去。
两个小伙子耍赖似的抱着他嚎,郭铭面色都有些不好看。
“许娘子,咱们先去衙门吧,回来再细说。”
他起了身,“杨掌柜,我回来后不希望再看到这两人。”
杨掌柜神色一凛,“是。”
他很清楚,郭铭生气了。
接二连三的把这种无脑伙计带入铺子,若自己不是郭谦的发小,他早就让自己卷铺盖走人了。
顿时对这两小伙子恨得咬牙切齿。
许真真与郭铭同坐他的马车去了衙门。
待下了车,站在门口,她忽然不知这报官流程怎么走。
按电视上演的,先去击鼓鸣冤?
她慢慢朝左侧那面大鼓走近。
郭铭已经往里边走了两步,见她举动有些奇怪,“许娘子?”
对了,这不有郭铭么!
该怎么来,跟着他不就行了么?
她忙缩回手,为自己一时犯蠢而感到羞耻。
瞧见她脸上浮起了一团薄晕,郭铭微微失神。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留意到,她皮肤变白变嫩了,脸上皱纹几乎消失不见,腮边一抹红晕特别诱人,双眸如被清泉洗过般剔透灵动。
看着像二十来岁的少妇,跟他差不多的年纪。
身材也不像之前那么干瘪……
“郭公子?”
许真真连连唤了他好几声,他才回神。
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嫂子请跟我来。”
步履匆匆,像是在逃避什么。
……
许真真以为郭铭去找个捕头、县丞什么的说清情况,不成想,他直接带着她去见了县太爷。
来到这世上,还是第一次见官。
不过,她也不至于发悚,毕竟上辈子也是风里来浪里去的人物。
县太爷戚国忠身形微胖,面团似的脸,白而无须,笑眯眯的,“听郭兄提起过许娘子,神交已久啊。”
许真真暗想,这话怎的……这么怪异呢?让人不知怎么接。
想了想,福了福身子,一笑了之。
郭铭借机递上几个食盒,“天气炎热,给戚大人解解乏。”
戚国忠的面团脸立即堆满了笑,“贤侄客气。”
“糖心居”的甜品,现在每日限购,还是什么会员优先购买,寻常人是有钱都买不到。
可是珍贵礼品啊。
忙让师爷收起。
几人寒暄了一阵,郭铭表明来意,“大人,实不相瞒,今日小侄便是陪许娘子来报案的。”
戚国忠眉头一挑,“哦?”
郭铭便又将陈满谷在路上遇刺之事说了一遍。
“朗朗乾坤之下,这歹徒竟如此穷凶极恶,将人置之死地,如此的肆无忌惮,未免太过不将大人您放在眼里。”
戚国忠面色发沉,一拍椅子扶手,“杀贼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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