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七,昏迷中的季裳初醒来,大病初愈后,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窝在楚尧怀里一个劲的掉眼泪。
楚尧摸着她脑袋上的碎发揉了揉,俨然是一副慈父的样子。
而另一边,相府。
高昌醒来,高宝瑾跪在他的病床前认错。
“女儿虽然做错了事情,但好在,晟王已经答应了娶女儿,若晟王以后取得了大宝登位,那父亲以后便是国丈了。”
高昌挥挥手,让她离开。
如此丧心病狂的女儿,令他心寒。
高宝瑾站起身,从今以后,她就是王府的准王妃,没必要向任何人妥协。
皇宫。
皇帝跪在太后跟前,被太后训的连头都抬不起来。
“哀家早知你有心扳倒你弟弟,但你有没有想过,论智谋,论武力,你哪一样比得过你弟弟?你今日这道圣旨若是没被哀家拦下,一旦到了晟王府,你想过以你弟弟的心思?会屈居你之下?他无心皇位,你却处处不能容他,豫儿,母后见不得你们兄弟相残,你今日这道圣旨,有没有考虑过哀家如何想的?”
太后摸起一旁的圣旨,砸在楚豫的肩上。
“哀家一日不死,你们兄弟之间就不能内乱,或者你若是有想出去你弟弟的想法,那你就先把哀家毒死。”
太后原本是先帝的皇妃,是先帝继位后才做的皇后,太后陪着先帝一路平天下,见证了上一辈的人如何为了皇位弑父杀兄,百姓如何流离失所,硝烟四起,在杀戮中登上大宝。
那段日子,太后带着自己的大女儿逃命,可不幸,大女儿还是落入了其他皇子手中,大女儿成了人质,但她的夫君,依旧是选择了皇位。
太后在上一辈的夺嫡之争中失去了女儿。
所以,她只要还在这世上一天,就不会允许她的两位儿子手足相残。
所以从她的二子楚尧出生,她给楚尧灌输的念头便是,皇位是哥哥的,他不能抢哥哥的东西,他要辅佐哥哥登上大宝。
所以,楚尧对帝位的反感,多半来自于母亲从小给他灌输的思想。
他有能力,也有实力能坐的上这把东隅龙椅。
楚豫捡起自己传到尚书台又被拦回来的圣旨,一种无力感传遍全身,他质问太后:“母后若看好的人是三弟,又何必要儿臣登这皇位,若是母后现在后悔了,儿臣也可以让出这帝位,母后可听过,一山不容二虎,三弟今日敢给丞相下毒,来日便也敢给朕下毒,与其每日担心三弟谋反,何不早早让出皇位!”
太后生气,此时却冷静了下来。
她问楚豫:“皇帝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尧儿给高昌下毒是为了救初初,你废掉你三弟是为了你自己的小肚鸡肠,哀家就初初这么一个孙女,不管是否是尧儿亲生,哀家很喜欢这个孙女,你看不出来?”
“但母后的这个孙女,从何而来,要做什么,母后都仔细的查清楚过来?秦克将军屠了荆州满城,为何偏偏存活下来一个五岁的小姑娘,她又是如何到达京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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