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不着痕迹地挪开了上腿。整理了一下思绪和表情：“陛下。我觉得你还没到庆祝的时候。”
“哦？何出此言？”女皇陛下微微眯起眸子。看起来就像一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而且还是有着千年道行的那种。
“对您而言，这次的谈判虽有波折。但结果都是在您的预料之中。我不觉得您需要特别庆祝。也没什么可值得庆祝的。”楚云一字一顿地说道。“相反。您什么时候能够安全离开华夏。离开燕京城。这才是真正值得庆祝的。也是您展开全新阶段的开始。”
女皇陛下笑了笑。玩味笑道：“你似乎比我更关心我的前程。”
楚云耸肩道：“我毕竟负责您的人身安全。多关心一些也是应该的。”
女皇陛下微微点头，也没多言。
安全车一路驶向酒店。楚云护送陛下回到房间后，也并没有多做停留。
事实上，他并没有在女皇陛下房间逗留的理由。
他也不敢。
这里是华夏。是燕京城。
更是势力错综复杂的皇城根。
楚云的一动一动，都会有人观察留意。
他要是在陛下的房间逗留太久，难保不会被人起疑心。甚至因此泼脏水。
段阿姨虽没有明言。却也侧面体现出了这一点。
与女皇陛下道了再见，离开酒店之后。楚云本想乘车回家。却在途中接到了段阿姨打来的电话。
“我在之前那家咖啡店等你。”
甚至没有给楚云拒绝的机会，便径直挂断了电话。
听语气，段阿姨似乎有些心事。而且很着急。
连寒暄之词都懒得用上。
楚云也知道段阿姨肯定有紧急情况，要不然不会如此强势。
来到咖啡厅时，段阿姨早已入座。
就在靠窗的卡座内。
桌上除了两杯咖啡，连一些点心零食都没有摆放。一看就不是来谈心或者聊家常。
而是有重要情况。
“段阿姨，您这个时间点喝咖啡，不怕晚上睡不着？”楚云落座后微笑问道。
他知道段阿姨身体有暗疾。虽然不至于影响正常生活。可熬夜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影响健康的事儿。
段阿姨却没理会他的玩笑话。抿唇说道：“今儿谈的还算顺利吧？”
楚云微微点头道：“顺利。陛下与当局成功谈妥。也确定了未来的合作方向跟思路。陛下此行，算是圆满成功了。”
“你误会了。”段阿姨摇头说道。“我问的不是女皇是不是顺利。而是你。”
“我？”楚云皱了皱眉。诧异道。“我最近也没谈什么啊。”
“你今天见到任京了。不是吗？”段阿姨毫无征兆地说道。
“您说那家伙啊。”楚云吐出口浊气。笑着说道。“的确见了。而且在厕所聊了会。那家伙挺有趣的。”
“有趣？”段阿姨似笑非笑道。“在这座城，应该没几个人会觉得他有趣。你算其中之一。”
“他的确很有趣。”楚云微微一笑。说道。“也挺狡诈奸猾的。”
“狡诈奸猾不足以形容他万一。”段阿姨慢条斯理地说道。“在这座城，人们对他的评价，千奇百怪。但最多的，是他足够强大。未来，他必定登顶。这差不多是没有变数的格局。”
楚云闻言，乍舌道：“那这么说来，他不是比段阿姨您在这个圈子里还要有权势？”
“我只是一介布衣。哪能跟他任京相提并论？”段阿姨微笑道。“圈子里的中生代。他是领头羊。不少大亨都对他青睐有加。并将其视作接班人。不出十年，你会频繁在电视上见到他。并欣赏他的口才。”
“当年在燕大，他可是出了名的诡辩天才。”段阿姨缓缓说道。
听口气，似乎跟任京挺熟悉的。
“他就算再牛，跟我好像也没什么关系。”楚云耸肩道。“我和他也没谈过什么。更不存在利益关系。”
“不。”段阿姨否决楚云的回答。“你不能和他没有关系。他也希望和你保持关系。”
“什么意思？”楚云皱眉问道。“他跟您说过什么？”
“不用他说。这只是我个人的态度。”段阿姨说道。
“我不明白。”楚云抿了口咖啡，一脸严肃地问道。“他就算再厉害，和我也没关系。我也用不着非得和他保持关系。”
“他和你父亲的关系。你知道了吗？”段阿姨问道。
楚云点点头：“听他提过。他说一直视我父亲为偶像。”
“他没有骗你。你父亲的确是他的榜样。”段阿姨缓缓说道。“事实上。当年你父亲不仅是他的偶像。也是如今许多大人物的偶像。”段阿姨微笑道。“从某种角度来说。任京和你父亲，还有过一段交情。光凭这层关系。你们就必须保持关系。而你，也不应该拒绝他的友谊。”
“友谊？”楚云撇嘴道。“他忽悠我欠下他一个人情。我可不认为这就是友谊。”
段阿姨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说道：“华夏终究不是西方国家。要在这个国度做大做强。哪能闭门造车？手里没人脉，没资源。又怎能站稳脚跟？你什么都懂。你也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资源。可你什么都不肯做。凡事随心。这没有太大问题。但多多少少，你得稍微经营一下自己。也只有如此，你才能继续保持自我。做一个为所欲为的楚家人。”
楚云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但你就是不肯听我说的。是不是？”段阿姨深深看了楚云一眼。
“也不是。”楚云摇头说道。“我只是在想。我跟段阿姨保持关系就好了。何必非得跟一个臭男人套交情？我不觉得他比段阿姨更强势。更能给予我帮助。”
楚云咧嘴笑了笑：“段阿姨。你不会这么没自信吧？”
段阿姨闻言，却是忍不住怔了怔。
她沉默片刻，红唇微微张开。美眸中，略带一抹嗔意：“你就知道调侃段阿姨，是不是？”
“是仰慕，是信任。”楚云坚定不移地说道。“我一直觉得只要跟您混的熟，完全可以在这座城横行霸道。”
“那你给阿姨的压力，就太大了。”段阿姨轻叹一声。“阿姨可是一直没打算出山。”
“为什么不呢？”楚云斩钉截铁地说道。“为什么一定要给别人让路？”
“谁说女子不如男！？”
“您出山。我楚云第一个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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