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小四喜,看见自己的手下也是满脸怨毒,气的恨不得宰了这个王八蛋。宫里伺候讲究的就是一个眼力价儿!
不打馋的,不打懒得,就打那不长眼的!
你在宫里伺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万岁爷这点心思还猜不出来吗?当着元首的面请一个华族的臭苦力,目的是什么?
不就是演戏吗?不就是捧着让元首高兴吗?结果你生生把那个臭苦力给得罪了,你说你想摆架子什么时候不行啊?
就非要在陛下秀自己英明大度的时候摆架子?结果落了万岁爷的面子,你小子还想活?那些臭技工不打死你,我们几个总管太监也得弄死你!
连打带踹,这德公公连一句给自己伸冤的机会都没有,如同一颗皮球一样直接从草亭给踢打回了半山腰!
载淳歉意的冲肖乐天讪笑道“师傅,您也知道弟子身处的环境……实在是积重难返,抱歉了!”
随后载淳又对辛剑打包票“朕向你保证,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
辛剑也不管皇帝说这话是不是真心,只是点头然后接着说道“第二件事,那就是必须尽快开始启动对工人的培训!”
“时间不等人,培训工人要比修建厂房还要困难,盖房子一年就能起的来,可是培养一个合格的工人不是一年能成的!”
“得识字,还得懂基本的算学,明白炼钢的自然之理!我估摸着,就算聪明的年轻人,没有三年也休想出徒!”
“陛下要是想早早炼钢,那就必需现在开始培训人才了!我们这些首批的援助技工,要最先开始对工人考试,然后挑选可栽培的人才进行授课培训!”
载淳一听就明白这里面的门道,哪里会反对“准了!这件事儿你不说,我还准备和你们商量呢!”
“你要什么我就给什么,资金、教室、授课的笔墨纸本都从朕的内库里出!你要是能今晚就开课,朕下午就能把你所需的一切都准备足了!”
“传旨内务府!让老礼亲王的儿子诚厚来负责协调……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
辛剑摇了摇头“眼下有这两点也就够了……不过还有一件事儿,希望陛下慢慢考虑再做决断!”
“嗯……我说了可能不妥当,但是确实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就是辫子啊!我不想说别的……我们在工厂生产的时候,都是极其危险的,无论是高炉炼钢还是水压机锻造,包括车床加工……每年都有很多伤残甚至死去的工人!”
“辫子的存在实在是提高了工人们的危险系数,而且工人们穿的衣服也得学我们用特制的,不能穿此刻社会上这些松松垮垮的服装……”
“我也知道,这些事情事关朝廷根本,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改变的,但是请陛下多多考虑一下吧!”
辛剑最后这一条让载淳都愣住了,他没想到绕来绕去还是绕到了辫子上,这辛剑最开始和自己发生冲突,就是因为翁同龢在工厂里辱骂这些人剪掉辫子忘本!
哪里想到没过多久这辛剑就拿着同样的要求来将了自己一军!
可是自己在欧罗巴实地考察过,辛剑所说的还真的是句句在理儿,想反驳也找不到借口啊!
“嗯……好吧,朕不能此刻就答应你什么,容朕考虑考虑!”
辛剑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向肖乐天鞠了一躬“元首!我们志愿队刚刚到京师,什么都还没有准备,我没时间在这里吃酒,那就暂且告退!”
肖乐天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辛剑“辛剑……我记住你了……你去工作吧,好好的把京师钢铁厂干好!”
“是!”辛剑仅仅吃了一杯酒,扭头就离开了玉泉山!
酒宴吃到这个份上,正经事儿已经都说完了,载淳表演了他的英明、孝心还有大度,辛剑这批冲锋队也顺势得到了最关键的一个权力,那就是教育权!
这可是掺沙子的最重要一步,双方都有鬼胎但表面上却是一团和气!
玉泉山这边喝的酒酣耳热,而清河铁厂的宿舍区却演开了大戏,等到辛剑回来之后,那德公公已经快被打的半死了,整个人下半身血肉模糊趴在四合院门口眼睛都闭下了。
小四喜虽说是恨这个狗奴才,但是真的要把自己用了多年的手下给活活打死,还是有些心疼的,他一看辛剑返回来了,赶紧跑过来求情。
“辛家大哥,辛苦辛苦……哎呦,这奴才得罪了大哥打死也应该,这不刚刚已经连着打了五十棍子了!”
“再下跟辛家大哥讨个请啊!这狗奴才虽然不成器,但是毕竟罪不至死不是?您看看跟兄弟们说一声,能不能开个口啊!”
辛剑一看门口叉腰瞧热闹的工友就知道这些人不想放过这个讨厌的太监,他们一个个鼻孔冲天就是不说消气儿这句话,这就是要活活看着德公公被打死!
辛剑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他赶紧走过去冲着大门口喊道“散了,散了!咱们不过就是白挨了几句骂,难道因为几句骂就要眼看大活人被打死吗?”
“总管大人,人您带走吧!”
“哎哎……多谢多谢!还都傻看着干什么?还不把人抬走了,一群眼瞎的混蛋玩意儿!”小四喜带着人拖着德公公离开了,一路上还指着这个窝囊废骂骂咧咧的!
小四喜眼角余光冷冷的盯着那些支援来的技工队,心里暗骂“等着吧!杂家看你们将来怎么死……”
辛剑哪里听不出指桑骂槐,但是此刻他却没有心情想这些阉人了,他召集工友们低声说道“开局不错,狗皇帝已经答应咱们今晚就可以选学生了!”
“真的?太好了……大哥您不在的时候,一批张家湾的工友和咱们聊的非常投缘!”
“我们估算着,这批人里至少能跳出二十多个能够学习下去的年轻人……”
“好……咱们再商量商量,今晚买点吃食,咱们请这些民夫工友们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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