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白旗,我亲自上冰,我跟特普欣谈判去!带一批黄金,我到底要看看这个混蛋究竟有多贪婪!”
法杰耶夫翻身下马就要上冰,结果周围的军官全拉住了他“不行!您是军团长,不能亲身冒险,让我们去!”
法杰耶夫摇了摇头“不行,我们没有时间浪费在这种谈判交锋上了,你看看咱们的兄弟都累成什么样了……”
契科夫、阿沙文等军官环顾四周,这些从中亚一路顶风冒雪而来的战士们,一个个已经憔悴的不象样子了。
士兵们颧骨高高的,两腮都瘦的塌陷了下去,战马饿的只要停住脚步就会拱雪地里的青草吃,大部队行进中总有累死的战马倒地不起,士兵们就会跟蚂蚁一样冲上去,分割马肉充当军粮。
“看看吧,这就是我们的士兵,忠诚、勇敢、坚毅……可是他们也是人,一样是有极限的,我们必须要找到补给,哪怕用全部的黄金买也要给我们士兵找到军粮,给我们的战马找到马料!”
“你们谁去都不行,为了给特普欣面子,我必须亲自去谈!打白旗……就让这些清国奴开心一次又何妨?”
话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卫兵不知道哪里弄来一件破白衬衣,撕碎了拴在旗杆上,陪着法杰耶夫军团长走上了冰面。
接着夕阳的余晖,法杰耶夫仔细看着冰面上处理的凹槽,他不由得惊叹道“这些中国人还真是种地的天才,看看这冰面修理的,跟农田庄稼一样……”
阡陌纵横,经纬线笔直如刀切斧剁一般,深深的冰槽宽窄深浅居然完全一致,甚至里面撒的黑土和木炭也厚薄均匀。
同样的工作,如果给这些沙俄人来干的话,别说一天的时间了,哪怕三天并且人数再增加一倍也甭想完成。
“不服气真的是不行啊,这些中国人天生就是创造财富的民族!我们沙俄自愧不如……不过没有关系,我们有强大的军队,自然可以从这些人的身上榨取财富,这就是我们的生存之道……”
法杰耶夫点了点头,旗手兼翻译开始在冰面上用汉语喊话“谈判……我们军团长要见你们最高长官……我们要谈判!让特普欣将军来见我们……”
“没有武装,我们只有两个人,没有携带任何武装!”
一路喊,一路向前,等走到那些燃耗殆尽的火箭树丛之后,两人停住了脚步。
很快对面河堤上也走下来两人,当中铁塔样的大汉就是珲春,旁边跟着一名翻译官。
等四人在大江正中分界线会面之后,南北两岸的篝火还有火把已经汇聚成了一条璀璨的星河,天算是彻底黑下来了。
珲春带来了不少照明的火把,点燃之后插在冰面上的雪堆顶端,十多只火把映照的周围一片明亮。
“这位就是特普欣将军吧?黑龙江最高军政长官?我是法杰耶夫,中原援兵军团的总指挥……特此向您表示敬意!”说完法杰耶夫靴子后跟轻轻一碰简单的行了一个军礼。
这已经是给足了清国人面子了,骄傲的罗刹鬼何曾主动给清国官员敬礼过?
珲春听着翻译的中文突然笑了,原来对方把自己当成特普欣了,也难怪啊这个世界情报传输效率想当的慢,特普欣刚刚被捕一天,这些哥萨克不知道也很正常。
“法杰耶夫将军,请问这大冷天的,您来我们瑷珲有什么事情啊?”珲春阴阳怪气的说道。
法杰耶夫一愣“将军大人,我没有明白你的意思!我来这里您难道会不知道?清国朝廷已经同意了我们的借道要求,甚至我有两万先锋已经渡过了黑龙江直奔南方而去,您现在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珲春坏坏的一笑“当然了,朝廷允许你们过境借道,但是可没允许你们伤我们的国民啊!果戈里和富曼诺夫是把?他们可伤了我们不少老百姓还有财物,这怎么算?”
法杰耶夫一听就知道这是要索贿了,他心中鄙夷但是脸上还堆着笑“将军大人,数万大军过境,如果说一点损伤都没有,这您也知道是不现实的,战马践踏还得损毁几亩庄园呢!”
“难道果戈里之前没有跟您说过,我们会赔偿一切的损失吗?难道您没有收到之前的定金?那可是足足四千两黄金啊……”
“哈哈哈,不够当然不够了!那点黄金根本不够支持我们的损失,所以你们必须要加价!”
法杰耶夫气的眼角肌肉都抖动了起来,心说清国奴果然无耻,索贿都敢明说一点都不讲脸面,但是形势比人强他还就得忍者。
一点头,那名翻译从后背解开一个背包,沉重的包裹砸在冰面上,打开之后一片金光闪耀。
“这里是一千两黄金,算是我给您的定金,这场战争之后,我还会支付您一万两黄金的尾款,您看怎么样?”
“一千两?堂堂中亚哥萨克军团长就这么点手笔吗?”珲春假装生气的说道。
法杰耶夫点了点头“黄金当然还有,我后面还有一万六千两黄金,但是不能送个您……那些黄金我想请求您卖给我们粮食和马料,越多越好!”
珲春一听一万六千两的数字当时一愣,中国自古黄金就稀少,官方兑换的比例名义上是一比师,但那还是康熙年间白银短缺时候的比价。
随着清国国力提高,对外贸易的频繁,黄金价值一路走高,到现在市面上一两黄金足能兑换二十多两白银。
法杰耶夫一口气掏出三十多万两白银买马料和粮草,这个买卖实在是划算。
仔细看看地面上的黄金,珲春的心沉了下去,这里面都是一些生活用的金器,有首饰、金杯、摆件甚至马鞍上的装饰,隔着一米多远珲春都能嗅到上面的血腥味。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都是从漠北草原抢来的吧!”
法杰耶夫一皱眉“将军话有点多了,金子是怎么来的您就不用过问了,难道就不能是我们收税而来吗?”
“恕我直言,特普欣将军您这些年已经从我们身上赚走了不少黄金和白银,难道那些钱就没有血腥味吗?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否则您的那些私下的生意,恐怕就要见光喽……”
威胁,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法杰耶夫自认为已经捏住了特普欣的小辫子,所以他根本就不怕他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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