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压下心头的伤心,哑声道:“皇上,老夫年事已高,此番回京,就想着能享受天伦之乐,看着孙女儿成亲,其他的事情,不想再过问了!”
皇帝顿时心喜,哎呀,老不死的,终于愿意交出兵权了,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按照常理,他是该挽留的,但是他此刻已经不愿意再隐藏真实想法,便迅速说道:“好,朕准你的请求,你劳苦功高,也该留在京城休息了!”
吴道准此时影黑着脸将红叶楼主押上来,恭敬说道:“回禀皇上,杀手头子已经带到,还请你亲自问话!”
龙运帝刚得到一个巨大的好消息,自然是要替花老将军出头的,他冷声斥道:“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诬陷孙国舅,朕再问你一遍,到底是谁雇买的杀手?”
红叶楼主跪在地上大声说道:“草民不敢说谎,就是孙国舅以黄金万两买凶杀人!”
众人听了之后,忿忿大骂:“孙国舅真是该死,他怎么敢买凶杀害老将军?他是活腻歪了吗?这个孙老狗!”
皇上还不及说什么,外头就传来一声哭喊:“皇上啊,微臣前来认罪啦,是微臣御下不严,竟然让孙福那个狗东西偷走了随身玉佩,以我的名义去买凶杀人,我有罪啊!”
他一边说,一边跪在花老将军面前,伸手拽着他的袍角哀求:“我已经将孙福带过来了,请老将军处置!”
龙运帝怒斥:“蠢货,你的确有罪,还不赶紧给花老将军磕三十个响头,求得他的原谅?”
孙国舅二话没说,嘭嘭嘭磕头。
那巨大的声响,震的人耳朵直嗡嗡。
孙福面色灰白的跪在地上道:“奴才承认买凶杀人,此事跟国舅爷没有半点干系,还求皇上赐死罪!”
花语非慢悠悠的开口:“孙福?你真的想死吗?你可知道,在你认罪之后,你的家人也就没命了!”
不但孙福愣住了,就连一直给花老将军磕头的孙国舅也停下了,他顾不得头晕眼花,朝着一个方向质问:“花语非,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皇上跟前,岂能有你说话的份儿?”
花老将军抬脚狠狠的将他踹翻在地上,咬牙恨道:“是老夫让她说的,怎地?”
孙国舅肩膀被踹的生疼,直气的咬碎满口的银牙,他僵着脸笑道:“老将军,既然孙福都已经认罪了,惩治了他不就行了吗?就连本国舅也给你磕头认罪,难道这还不够?”
“不够!”他厉声怒斥:“老夫戎马半生,原本以为会金戈铁马去,马革裹尸还,却没想到,竟然会伤在你们这些宵小算计之中!老夫不服啊!”
悲痛和伤心的情绪从他那满身的杀伐气势之中显现出来,令人动容。
他猛然脱去了外袍,露出满身的伤痕,直看的那些武将流下泪来。
花老将军沉声说道:“不许哭,你们身为我龙运朝的将士,就该身系百姓,为这点小伤哭什么?不值得!”
龙运帝气的面色铁青,他如何看不出花老将军如此作为,只怕这件事情难以善了。
但是孙国舅是他的得力爱臣,孙家对他极为重要,他是无论如何也要保住那条狗命的。
他沉痛道:“老将军,孙福罪大恶极,竟然敢对老将军你下手,朕一定要让他死无全尸,受车裂极刑,来人,将他拉下去,行刑!”
花老将军满目悲凉,皇上终究还是选择了孙国舅啊。
他堂堂当朝镇国大将军,竟然比不过一只舔狗?
真是国之悲哀!
他面上的希冀之色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疏离和淡漠,他附身拱了拱手:“末将但凭皇上处置此事!”
就在禁卫军要把孙福给拉下去的时候,花语非却猛然出口阻止。
龙运帝冷厉的眼眸骤然落在她的身上,愤怒斥责:“朕看在老将军的面上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休要得寸进尺!”
原本以为花语非会被他的气势吓退,哪成想,他终究还是想差了。
她不但没有收敛,甚至还挑衅的扬起下巴说道:“皇上,此案还没查清呢,你这么急着处置,莫不是要替别人遮掩?”
孙国舅顿时气的暴跳如雷,他伸手指着花语非的鼻子大骂:“贱丫头,皇上面前岂能容你放肆?没规矩的东西,再敢狗叫,就割了你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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