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对他来说是背叛,他最敬重的父亲和最爱的女人统统抛弃背叛了他,从此后,他失去了亲情和爱情,整个世界一片冰冷,一片荒芜。
“你就是你,阿司,你是什么是你自己决定的。作为朋友,我理解你,也应该支持你所有的决定,但我也希望你可以幸福。可能你迈出这一步,对你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帮助,大不了你还是过现在的日子。可要是对方真的适合你,或者你有兴趣呢?反正只是相亲,也没有谁让你立即就结婚。还有就是,你爸爸最近身体不是很好。”
顾司从那件事后,就和自己的父亲疏离了,又不住一起,平时也不回去,了解的也不是很多。
听到老爷子的身体不好,他猛地抬头,这才意识到,其实他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恨他,甚至还会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可他不愿意妥协,好像只要妥协了,就再也没有人记得当年他遭的罪,受的苦了。
正因为没有人记住,他才更需要牢牢地记住。
他深吸了口气,拿起酒杯喝了口酒,才问道:“医生怎么说?”
“因为在我医院检查的,所以这件事就我知道。不是很好,现在就看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呢。”
“放心吧,肯定是良性的。做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样的坏人,一般都会长命百岁的。”
顾司不想说这个了,随口问道:“你呢?打算怎么办?”
薄锦辰也不是个很会劝别人的人,听到他转移了话题,也就随着转了话题。
“慢慢来吧,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要是好解决你不早就解决了吗?”顾司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之前的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了,以为斩断了郁少华的后路,提交了证据,就是板上钉钉的事,肯定就没问题了。
却想到,真的只是开始。
“其实这件事,你去找我爸爸,或者去找你爸爸,大概率就解决了。”
“那样岂不是欠了你爸爸很大的人情,我怕到时候他会把人情用在你身上。”薄锦辰笑道:“你可是我最最要好的朋友,我不能坑你。”
顾司就笑了,举起酒杯和薄锦辰碰了杯,喝了口红酒才道:“那你还能找谁?邵总?”
薄锦辰嘴角的笑意浅了浅,不过也是,在安城,他认识的人顾司都熟,不认识的也熟。
说起来,顾家才是安城真正的大佬,拥有渗透到各个阶层的信息网,也和各界的高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毕竟顾家就联姻出去的姑姑,姨就好多个,全都嫁给了各界的大佬。
顾司像是看透了什么似的,感兴趣地问,“他给你提了什么要求?看你连提都不想提。不会是,我知道了。”
他卖了个关子,笑道:“他那大舅哥曾公开表示看好你,还给郁少华说过,你是做女婿的最好的选择之类的。”
他恍然大悟道:“难怪,郁少华不会是就是因为这个才关注到你的吧。啧啧,果然男人和女人一样,太出色了就会很容易招有心人惦记。”
薄锦辰不知道,他也没兴趣知道,只要想起来郁少华这三个字,就让他呼吸不畅,生理不适。
他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把不适压了下去。
“事情时间越长,变故就越多。你总劝我,不如今天我也劝劝你,和家里人借着这件事联系联系。你要是实在是不好开口,我也可以帮你周旋。毕竟,你也不能真的这辈子就和他们不往来吧,早晚要破冰,和好的。”
薄锦辰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手里的红酒杯,这个问题,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他刚从那个家出来的时候,是打定主意这辈子都不回去,生死不相见的。
但随着时间推移,年龄增长,见过了很多,思考了很多,他其实并没有那么怪他们,恨他们了,也不想再证明什么了。
年少的倔强褪去,只剩下了年长的无奈,在心底盘旋。
顾司也不打扰他,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等着他想。
突然,清脆的响声传了过来。
其实声音并不大,但餐厅很安静,就放大了隔壁的声音。
而就在刚才,古奕找了很多的话题,但都被秦语兮不咸不淡的避过去了。
就连女人最喜欢的珠宝、包包、衣服,她都是随便,无所谓的糊弄着,弄得他不爽极了。
好像她请自己吃饭,就是纯吃饭而已。
可他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错过了,下次见她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他用尽了自己这辈子所有的修养和克制,把红酒杯放到桌子上,身子坐直了,胳膊放在桌子上看着她笑道:“其实我这里有一个女一的角色,挺适合你的,你要不要来试试?”
秦语兮短期内肯定是不能再进组了,她打算趁着网剧拍摄的时间,多接商演,拍广告这些的,多攒点钱。
然后等着肚子显怀了,就暂时不工作了,一来是好好的养胎,二来也是想多点时间陪陪爸爸和薄锦辰。
她知道这一晚他都在和自己拉近距离,但他说的那些她是真的不懂,不明白。
此刻,她拿捏不准,直接拒绝怕伤了他的面子,可她也不能应下来。
于是只能道:“感谢你的好意,可我的工作安排的挺忙的,最近都没有时间。”
话音刚落,古奕的一张俊脸就黑透了。
他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人。
他随手把手里的叉子丢到桌子上,两手握成拳,竭力的克制着,却还是用力的砸在了桌子上,桌子上放满的碟子盘子发出哐哐哐不满的呜咽声。
秦语兮握着叉子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
只是想着,他这些年果然是走的太顺了,大家都惯着他,总让他难以接受超出他意愿的事。
就和那个沈娟一样。
他们都是同一类人,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子,在哪都是被宠着尊敬着的。
然后她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沈娟针对她,是因为他的原因。
虽然他很无辜,但她还是会本能的,控制不住的迁怒了。
一想到这,秦语兮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起身道:“我还有事,不好意思了。”
说完,想着结账走的。
“坐下!”他低沉着声音压着沉重的怒气。
话音刚落,旁边挡着的帘子就被一只好看的手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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