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他好男色,齐齐扎那便就此作罢,倒是一旁的薛神医佯装淡定,实则在心里快憋出了内伤。
“师公好、师婆好。”白露拱手作揖礼,他下定决心要跟着干爹、干娘长大,唯有如此,他才有一线希望为陆英报仇。
“丫头,你肚子里的孩儿生了?”薛神医定眼仔细的瞧了又瞧,莫说这孩儿一出生就长得如此之大,会说话、能走路,薛神医怎么瞧都不像他们二人。
“师父,师伯死了。”公子衍低声道。
公子衍此话一出,薛神医顿时就知晓了眼前孩童的真实身份。
“师父,他叫白露,原是个小乞丐,孤苦无依的一人怪可怜,我便收他做了义子。”
“你肚子里尚且有个孩儿,何来的精力照顾白露。”薛神医转眼看向公子衍,神色认真道,“交由你师弟照料便是。”
“阿雲已经同意由我来照顾白露,师父莫要担心。”幸韵星听出了师父的顾虑,当着师父的面儿她问向阿雲,“是不是,阿雲?”
“韵韵教出来的孩儿定是聪慧伶俐。”皇甫啸雲之所以留下小皇帝,无非是看在阿韵的情面上。
“如此也罢。”薛神医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感叹道,“师兄这一走,便只剩下我一人了。”
“师父可知师叔收有关门弟子?”公子衍问道,他只打听到那人名叫花无怜,不知是男是女。
“不曾。”薛神医确实不知道师妹收有关门弟子,即便是有,那也一定是个小毒精。
“也是新任暗影阁阁主,师父日后定要注意。”
公子衍善意的提醒,听子齐齐扎那的耳边里,那便成了赤裸裸的威胁。
“谁若是敢动夫君一根毫毛,我杀的她体无全尸!”齐齐扎那愤怒道,“管他是什么阁主,我连天王老子都不怕!”
“师娘霸气!”公子衍在心里赞道,得亏他机智,否则就要被迫卖身了。
“师娘,我先帐篷搓汤圆了,一会就送来。”
“去吧。”
丫头的孝心是没话说,平日里没少往她帐篷里送吃食。
“师父,我就回朔城了。”
借他一个胆子,公子衍也不敢留在南山,他就像是那草地上的羊,而她们就如同一群随时都有可能扑食而来的饿狼。
薛神医“嗯”了一声,他还沉浸在师兄离世的伤感中。
白露的身份能瞒过所有人,但唯独瞒不住赵蔚,赵蔚是个聪明人,在见到白露后,不由得在心中赞叹雲亲王心胸之宽广。
“启禀王爷,谷口有位自称是朱将军之女的女子,想要见王爷。”
从无象山快马加鞭至朔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除了她,还有何人?”皇甫啸雲亲自在将军府监工,对于朱诗诗的到来他并未感到欣喜,反而觉得是负担。
“听那女子朝马车里叫了声‘爹’。”
“快请。”想必是朱将军也来了,他连忙改口说道,“还是本王去无象山。”
固定在他左臂上的夹板已经取了下来,虽能小幅度的活动,但还是得当心、不得使力。
皇甫啸雲骑马至无象山,在谷口迎接恩师朱将军。
“朱将军。”他满怀激动叫了一声,朱将军比母后还要年长,固然是见一次便会少一次。
“雲亲王这是要占山为王吗?”朱将军并未下马车,而是端坐在马车里,气正音亮的问道。
“为了自保而已。”皇甫啸雲答道。
“你早就是知道茂时进叛国,为何不告诉我,又或是替我清理门户。”
“茂时进乃朝廷官员,自有皇上惩治,本王不可越俎代庖。”
朱诗诗在见到皇甫啸雲后,远远的就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然而,皇甫啸雲确实无动于衷。
“我今日来有一私事,诗诗非你不嫁,就算是朔城,她也愿意跟着你。”
可怜天下父母心,朱诗诗早已过了婚嫁妙龄,原以为只要他不娶,她便不嫁,可后来,他竟娶了王妃。
“天下的好男儿比比皆是,本王瞧着赵校尉就挺不错。”
暂且不说他对朱诗诗无感,若是被阿韵知道了此事,她定会像只炸了毛的野猫,锋利的小爪子逮谁挠谁。
朱诗诗一听,清丽的脸蛋儿顿时就垮了下来:“原是我不配,竟这般的遭雲亲王嫌弃。”
“本王已经娶了王妃。”他态度坚定道。
“王妃怀有身孕,不能服侍王爷。”她仍不死心的说道。
“朱姑娘多虑了。”皇甫啸雲点到即止,他问向马车里的恩师,“茂时进是押回盛京再审,还是当地处决?”
“他经畏罪自杀,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了叛国书信,还有藏在墙中的黄金。”
既然雲亲王没有要娶朱诗诗的意思,朱将军便不再强人所难,办完事他还要回盛京复命。
“恭送朱将军。”
他的脾气朱将军最是了解,他不愿做的事情,就算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改变心意。
朱诗诗含泪与他拜别,雲亲王待她一直都很冷淡,原以为雲亲王对所有的女子皆是如此,直到后来,坊间传闻雲亲王是如何的娇宠雲亲王妃,她这才知道,雲亲王只是待她如此罢了。
“雲亲王能最后再抱诗诗一次吗?”
“本王只抱阿韵,赵蔚,扶朱姑娘上马车。”
王爷不是成心在为难他吗,赵蔚伸出手请道:“朱姑娘请上车。”
朱诗诗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在众人的目送中,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荒凉的戈壁中。
回到南山后,皇甫啸雲便将朱诗诗一事说与阿韵听。
“我想起来了,就是我们初次相见时,你给我系上的披风,听崔掌事说是朱姑娘做给你的。”
这事儿,她一直记得,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问。
“本王倒不记得还有这事。”
“为了奖励你坦白从宽,我给你按按肩膀。”
皇甫啸雲握住伸来肩膀上的小手,放在唇下亲吻着:“本王想换个奖励。”
今日,白露同他一起去了朔城,不过后来被公子衍叫了去,说是要给陆英立个牌位,他便留了下来。
“可以。”幸韵星答应道,这些天也苦了他,白露与他们住在一个帐篷里,阿雲每晚皆是老老实实的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