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要去煮牛奶了。”幸韵星从屋中走出来,眉宇间的笑容清新可爱,“阿雲是陪着皇姐,还是与我一起去厨房?”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与阿韵一起去厨房了!
“霍陵,好生招待公主驸马。”
牵上温热的纤纤素手,皇甫啸雲的心里是说不出甜腻,阿韵与他心有灵犀一点通,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然而,易少霆在目睹了雲亲王的真容后,脸色骤然大变!
雲亲王妃竟与穆王妃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模样长得相像,神韵却有着天差地别,穆王妃专横跋扈,雲亲王妃温良贤淑,还有二人的字迹,也大相径庭。
“世上怎会有长得如此相像之人?”易少霆不禁小声嘀咕道,穆王妃摔下悬崖已亡,又怎会是同一人。
“嘀咕什么?”
皇甫沫漓见他眉峰微皱,眸色暗沉,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沫漓,你有没有觉得雲亲王妃与穆王妃长得有几分相似?”
“是瞧着眼熟,我与穆王妃也就数面之缘。”
穆王妃,萧姓,单名一个媃字,乃户部侍郎萧源之女,自萧贵妃自戕后,萧侍郎遭人弹劾,锒铛入狱,萧家自此衰败。
“穆王妃先前在国学府读书的时候,我见过她,目无师长、欺凌同学,不到一个月,就退了学。”
“她叫幸韵星,是啸雲从漠北带回来的女子,先是以奴婢的身份养在雲亲王府,后又自作主张的娶她为妃。”平和的声音犹如在陈述已有的事实那般,皇甫沫漓接着说给他听,“阿韵说过,缘分从不讲良配,她与啸雲便是如此。”
易少霆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何公主近来性情大变,想必是受了雲亲王妃的影响。
“自古讲究门当户对,齐大非偶。”
萧媃心中无点墨,说不出如此有深度的话来,若是日后被穆王瞧见……易少霆实在猜不出,
“你与楚氏倒是门当户对、感情笃定。”
这番话,皇甫沫漓早就想对易少霆说了,只是迟迟找不到开口的机会,如今有感而发,倒也成全了自己。
“和离书我已经写好了。”
一开始,她确实想出口恶气,羞辱楚氏,报复易家,整日里搅得易府鸡犬不宁。
后来她才发现,当自己放下执念时,心中竟是如此的平静、安详。
“你与楚氏既有缘分,又是良配。”
虽痛下决心,但真当自己深明大义的说出这番话时,皇甫沫漓的心上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鞭子,痛彻心扉!
“沫漓,此事待回府后再议。”
此时的易少霆,在听到皇甫沫漓说出“和离”二字时,心头倏地一紧,曾经,公主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坠满了星辰,璀璨夺目!
如今却像熄灭了的蜡烛,黯淡无光。
“你带礼儿回府,我想在雲亲王府住上几日。”
说完,皇甫沫漓便头也不回的从易少霆的眼前一走而过,独留他一人在院中黯然失神。
皇甫沫漓与易少霆讲话之时,霍陵有所回避,待到公主走出东院后,他这才进到院里请道:“易大人,前堂已经备好茶水。”
“不必了,我带礼儿回府,公主有劳照顾。”
听易大人说话的口气,公主好像要留在王府。
待到将易大人送出府后,霍陵问了府中侍卫,果然在南院的偏房找到了公主,她坐在屉窗前,目光呆滞的望着院中的一颗芭蕉树。
“公主为何不随易大人一起回府?”
“我与易大人和离了……”
这……
霍陵一时竟哑口无言,只能去厨房向王爷禀明此事。
“本王知道此事,你且去将皇姐看好。”
“是,王爷。”
煮牛奶是个技术活,先将生奶倒入锅里,等到烧开后把最上面一层的泡沫去掉,转小火,再如此连续烧开3次,将其放置晾凉即可。
其中对火候和温度的掌握至关重要,温度过低,起不到杀菌作用,也不能让牛奶长时间沸腾,长时间的沸腾会产生一种含焦糖,这种物质是致癌成分,食用后对身体不利,危害健康。
因此,每次煮牛奶,都是幸韵星亲自动手来煮,挤牛奶的活儿自然就交给熊娇娇了。
“阿雲觉得公主能和离成功吗?”
现在,阿雲成了她的御用灶手,添柴退火不在话下。
“这是皇姐的家事,我们不便插手。”
皇姐对易少霆一直有情,再者说来,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二人还是十五年的夫妻,岂是一句“和离”说断就能断的。
“知道这叫什么吗?”幸韵星一边摇头,一边说给阿雲听,“得到的有恃无恐,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此话何意?”皇甫啸雲不解问道。
“就是说,得到了就不珍惜,失去后才追悔莫及。”幸韵星又换了个说法,“易大人怕是要追妻火葬场了。”
皇甫啸雲越听越糊涂,不明所以的问道:“韵韵,何为‘追妻火葬场’?”
“就是易大人会想尽一切办法把皇姐追回去,阿雲只需看着就会明白。”
“韵韵,你知道得真多。”
“我是仙女嘛,仙女当然知道的多了。”
幸韵星朝他抛来一个灵气的眨眼杀,与清甜的笑容一起,直击阿雲蠢蠢欲动的心脏。
“韵韵,本王何时才能复宠?”
他已被阿韵打入“冷宫”六日,明日就是第七日了。
“看本仙女的心情。”
“韵韵,本王把库房的钥匙给你。”
说到库房钥匙,皇甫啸雲还真有东西要给阿韵,他掏出雲亲王妃的特制腰牌,放在阿韵手上。
“阿雲,这腰牌有何用?”
一个沉甸甸的金疙瘩上,印着“雲亲王妃”四个字。
“从今往后,你可以自由出入王府。”
雲亲王妃的腰牌早就做好了,只是这时为了哄阿韵开心,皇甫啸雲这才拿了出来。
“就这?”
显然不是她喜欢的东西。
就算没有腰牌,她也能自由出入王府,再说了,身上带这么一金疙瘩,万一掉了又或是遭遇抢劫,岂不是成了累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