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为所动,霍陵走了过来,蹲下身子教她如何收拾。
“阿韵姑娘,王爷正在气头上,你就服软说句好话,这事儿就过去了。”霍陵压低声音劝道,“哪有做奴婢的忤逆主子,最后吃苦的还不是自己。”
可自己压根儿就没有要忤逆他的意思,反而顺从他的心意,他不想跟自己谈情说爱,她走还不行吗?
说到底,还是身份悬殊的原因,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自己却是卑微的下等奴婢。
幸韵星默不作声的捡起地上的碎片,放在手心里,她边捡边想,有什么办法能为自己赎身,说白了,就是钱的问题!
霍陵就没见过像她这般倔强的女子,埋头不语,但凡她认个错,以王爷对她的宠爱,定会既往不咎。
“捡完了,我可以走了吗?”幸韵星问向霍陵,她一直跪在地上,膝盖又开始痛了。
“王爷,该用早膳了。”
皇甫啸雲正襟危坐,冷沉的目光一直落在阿韵身上,她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捡起地上的碎玉片。
见王爷也不作声,这就让霍陵感到为难了。
“阿韵姑娘,去请王爷用膳。”
“他爱吃不吃。”幸韵星“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她手里捧着碎片,有骨气的说道,“你不想跟我处对象,我们不处就是,你也犯不着给我小鞋穿,知道我膝盖有伤,还一直让我跪在地上。”
就他有脾气,谁还没个脾气了!
幸韵星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振振有词的接着说道:“您是身份尊贵的王爷,奴婢惹不起您,走还不行吗,您想打奴婢的板子就打吧,反正奴婢贱命一条!”
霍陵疯狂的朝幸韵星使眼色,示意她闭嘴!
他的姑奶奶呦,这是活腻了吗?
“霍陵,顶撞主子,按府规该如何处置?”沉闷的嗓音带着一股压迫力问道,自己何时说过不想与她处对象了,他是主子,只要她说一句顺他心意的话,他至于如此动怒吗?
“回王爷的话,杖责……二十……”
霍陵心想,王爷不会真打吧?
“按府规处置。”
“是……王爷。”
听到要挨板子,幸韵星的心不由得轻颤,到头来,受伤的还是她自己!
“阿韵姑娘……”
霍陵本想再劝她两句,岂料她……斗志昂扬的走到院子里,还找了个好地儿,一块儿石头上趴下。
“霍管家,这二十大板打下去,我肯定是活不成了。”尽管心里害怕,但她不能丢了骨气,更不能认怂,“我死了后,你能不能把我的卖身契一起烧了,然后,把我的骨灰撒在河里,还有,帮我照顾旺财和招财……”
说着说着,幸韵星的鼻子里不禁一酸,自己来到这里后,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不是被人追杀,就是饿肚子……
不怪王爷会生气,霍陵就纳闷了,难道王爷在阿韵姑娘心里的位置,还赶不上两只狗吗?
阿韵姑娘交代后事,只字不提王爷,也真是绝了!
“像阿韵姑娘这般聪慧的女子,又怎会猜不出王爷的心思,只要阿韵姑娘说两句顺应王爷心意的话,这板子就免了。”
“猜不出,也不想猜。”幸韵星一肚子的委屈,娓娓向霍陵道来,“怪我自己,高看了自己,我以为只要两个人相爱,就不会在意对方的身份……霍管家,可以打了,早死早超生……”
别看她说的大义凛然,慷慨赴死,其实,在看到两个强壮的侍卫手持二十公分长,五公分厚的楠木板时,幸韵星的心里实则慌得一批!
屋里,皇甫啸雲同样慌得坐立不安,他斜着身子,一直在往院子里够着看。
霍陵该不会真让侍卫责罚阿韵吧,他不过是想吓唬吓唬阿韵,好让她服软,不再与自己生疏陌离。
“阿韵姑娘忍忍,二十大板很快就过去了,死不了。”
霍陵又朝屋里探了一眼,眼见房中没动静,他便摆了摆手,示意侍卫可以动手打了。
幸韵星咬紧牙关,她的身体由于过度紧张而僵硬如石。
伴随着侍卫手中的板子落下,幸运星闷叫一声,屁股上传来的火辣辣痛感,犹如烈火灼烧那般撕心裂肺的痛,让她清楚的认识到,皇甫啸雲真的要打她,不是吓唬,也不是说说而已。
而这一板,同样打断了幸韵星对皇甫啸雲所有的爱情幻想,可以不爱,但是不能伤害!
“霍陵,本王渴了——”
就在板子即将落下的那一刻,皇甫啸雲厉声朝院外叫道,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听到王爷的声音,霍陵立马让侍卫停了手。
“小人这就送茶进来。”
霍陵心想着,王爷要是早些时候说渴了,阿韵姑娘一板子都挨不着。
“本王不喝你沏的茶。”
言外之意是,他要喝阿韵沏的茶。
而此时忍痛趴在石头上的幸韵星,别说沏茶了,她恨不得把一壶开水浇在他头上。
“阿韵姑娘,去给王爷沏茶。”霍陵替阿韵姑娘感到高兴,他欣喜说道,“这板子就不用受了。”
幸运星冷哼一声,眼里的恨意不言而喻,隐忍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傲劲儿:“去告诉你家王爷,要么把我打死,要么放我走……”
知她倔强,却不知她竟这般的不识好歹。
“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把王爷哄开心了,说定这卖身契……”霍陵有意把话只说一半,“王爷是主子,你怎能跟主子置气。”
“他是王爷,不是阿雲,阿雲不会狠心打我板子,他知道我怕疼……”幸韵星失落的喃喃道,“阿雲说了,他是侍卫头头,他不是王爷,他不是……”
“阿韵姑娘莫再自欺欺人,王府里哪来的侍卫头头,阿雲就是王爷。”温和的声音劝道,“阿韵姑娘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你去告诉王爷,就说我幸韵星一生只爱一人,也只愿照顾他一人,他可以是任何一人,但绝对不是王爷。”
幸韵星这番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要跟王爷绝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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