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仁先见到容川,容川睡在政殿偏殿,太上皇心疼儿子,皇上也心疼弟弟,就留在了政殿。
容川走的时候气色红润,不胖不瘦身体十分的结实,现在的容川瘦了许多,里衣穿的十分宽松。
周书仁心里不好受,“自从容川被我带回家后,这孩子就没这么瘦过。”
太上皇一直守着儿子,听了这话心里不好受,“他,他回了皇室,他是秦王。”
周书仁拿起容川的手,“这疤痕也太深了,如果再用力一些手是不是会被削掉一半?”
太上皇嘴唇子哆嗦下,容川是皇上嫡亲的弟弟,意味着危险。
太子听的侧目了,周大人的话跟刀子一样扎皇爷爷的心。
周书仁很有分寸,只说两句就不说了,现在太上皇正是心疼的时候,他养过容川说几句没什么,说多了太上皇不会说什么,皇上心里会不是滋味。
可惜见不到闺女,闺女在后宫,他这个外臣进不去,只知道闺女和女婿一样,没好好睡过觉,都在熟睡。
太子与周书仁一起出宫的,调动粮草,太子大部分的时候跟着周书仁学*******边走边道:“小叔受伤最不好受的就是皇爷爷。”
周书仁,“臣知道。”
太子想说你知道还刺皇爷爷的心。
齐王府,楚王进来问道:“我看到了梁王府的马车?”
“老四的母妃来找我母妃说话。”
楚王撇嘴,“是来找二哥母妃哭吧。”
齐王面前五六把扇子,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目光从扇子上移开,“你这语气够酸的。”
楚王的确酸,“老四重伤昏迷,我也没看父皇多焦急,老四母妃进宫去求也被送了回来,你看看老五被刺杀,父皇派亲兵去接,皇上正是用人的时候也调大批死士去护送,这心够偏的。”
顿了下,楚王道:“父皇守着老五,一点都没有瞒着的意思,父皇多大岁数了,呵,嫡亲的儿子就是不一样。”
齐王心里也不舒服,可他已经这个岁数了,他能想得开,拿起一把扇子,“这心爱女人生的孩子和联姻生的孩子自然是不同的,何况老五还是失而复得的儿子。”
楚王翻白眼,“皇家的真爱。”
齐王,“别不服气,父皇对嫡母的确是真爱。”
他见过父皇不止一次像寻常百姓的老头一样讨好嫡母。
这人心是偏的,他对嫡子偏爱,嫡子怎么样他都高兴,所以也就理解了。
楚王也就是来发发牢骚,他们现在的日子算是不错了。
齐王又道,“老五这一次十分的危险,他享受了也要承担危险。”
楚王不说话了,他们就没遇到过刺杀。
周家,竹兰接到了书仁的消息,终于安心了。
李氏道:“娘,我就说小妹会平平安安的。”
秦王妃,谁不羡慕,秦王府唯一的女主人,儿女双全,夫妻感情好,皇室看重,她就没见过比小妹更有福气的人了。
赵氏接话道:“等小妹能出宫,一定会来看您的。”
竹兰笑着道:“我知道他们都好,我就不担心了。”
这时清雪带信进来,“西北来的信。”
竹兰接过来快速的拆开信,大哥写的信,告诉他礼州城一切都好,已经恢复正常,让她不用担心,还说武春和武河没被派去追击,正领命守城。
竹兰对赵氏道:“礼州城一切都好。”
赵氏对小弟的感情复杂,他们姐弟这几年来往多,她也担心小弟,她托娘让舅爷看顾小弟,现在一切都好,她也能安心了。
苏萱,“只希望战争能快些结束。”
竹兰知道皇上希望冬日前结束,一旦拖到冬日就不利打仗,“会的。”
周家村,姜缪示意姜丽坐,“你怎么过来了?”
几个伯伯回来没过来看她,直接回了村子,姜丽是第一个来看她的。
姜丽有底气来,当时她和相公没跟着一起走,她心里是有怨气的,公爹反悔害得她没离开,没想到没走是对的,谁能想到战事变的这么快。
爹求到她面前,还给她带了银子,当时她嫁入知县府,聘礼都给她带了,陪嫁却没多少,还说成亲匆忙准备不齐,根本就是不想多拿陪嫁。
相公不让她管娘家,她心里有数,她能依靠的还是娘家,娘家真和小叔一家生分了,她在婆家也没好日子。
姜丽道:“一家人没有隔夜的仇,大伯和我爹做的的确不地道,可一笔写不出两个姜,咱们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你大人大量别计较。”
姜缪笑了,“我没计较。”
真正计较的是她爹娘。
姜丽后面的话噎住了,仔细打量着姜缪的表情,不是假话,却也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姜缪反问,“这一次逃难花了不少银子吧。”
姜丽啊了一声,“嗯,花了不少。”
姜缪随意的道:“农家攒银子不容易,不过,大伯应该没伤筋动骨。”
姜丽看向姜缪,她知道姜缪故意引起她注意,她却不得不继续问,“为何?”
“你不知道啊,奶奶当初偷偷给大伯银子了。”
姜丽眯着眼睛,当初奶奶分银子她还没出嫁,各房分了多少她是知道的,每房五十两,“奶奶给了大伯多少银子?”
“这我就不知道了。”
姜丽没坐一会就走了,姜缪勾着嘴角,随后又觉得没意思。
一转眼就是七日,雪晗两口子在宫内住了七日,他们才带着孩子出宫,出宫直奔周府。
竹兰终于见到了闺女,手拉着闺女没松开过,“娘一直惦记你们,你和孩子真没事?”
雪晗在宫内养了七日才敢来看你娘,就怕娘担心她受不了,“我和孩子都好,现在回家能好好调养,娘,您放心。”
竹兰的泪腺今日有些管不住,眼泪说着就掉了,“怎么会没事,你瞧你瘦的。”
雪晗,“娘别哭了,我能平平安安回来就是大福气,你也说过人生总要过坎,我一直顺顺利利的,现在坎过了,等着我的都是福气。”
竹兰不哭了,好像闺女的确一直顺顺利利的,“你说得对,坎过去好了。”
周书仁知道容川今日回来,特意请了假,“你做的很好。”
容川咧着嘴,“爹,我没辜负你的嘱托。”
娘子交到他手里,他就要护一辈子的。
周书仁问,“皇上可有让你带兵的意思?”
“没有,皇兄让我在京城好好休养。”
周书仁摸着胡子,“这样也好,你有的时候该低调还是要低调一些,功劳过多也不好。”
祸福相依,祸福相依,这次容川没带兵,虽然失去了战功,却对未来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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