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话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喊叫声。
两人往台上望去,只见一名修士有如断线的风筝,从空中跌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哼。
另一名修士从在他三丈开外,疯狂地大笑,缓缓向他走去。
“赵四平,你杀我孙家祖孙三代二十口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孙老三阴恻恻地说道。
他满脸血污,早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只有两只血红的眼睛,闪着大仇将报的喜悦。
倒在地上的赵四平,全身被鲜血染红,使出浑身力气,想要挪动身子,但却动弹不得。
他双眼露出恐惧的神色,想要呼喊,但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呜声。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太快的!我要将你折磨三天三夜,将你的肉身和灵魂,一丝一丝地撕碎,让你享受人间最极致的痛苦!”
在销仇谷,只要你打败了仇人,无论你想对他做什么,都是允许的。
没有任何人敢阻止你,否则就是与神州大陆的铁律相抗。
孙老三走到赵四平身前,俯下身子,从怀中掏出一粒鲜红的丹药,塞入赵四平的口中,逼他吞了下去。
“销仇丸!”
“好戏开场啦!”
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欢呼。
只要服下销仇丸,无论受了多么严重的伤,接下来的三天三夜都不会死。这样一来,孙老三就可以肆意地折磨赵四平,而不怕他忽然毙命了。
而且服下销仇丸之后,人的感官会和平时一样清晰。这就保证了,他会感到跟平时一样的痛苦。
让敌人经受无穷无尽的痛苦,肆意地践踏、凌辱敌人,这就是复仇的真谛!
这就是法外之地销仇谷,存在的意义!
在这里,仇人之间,必须公平地对决。只有胜者,能做他想做的一切!
听武姗姗说了销仇丸的作用,方布衣不由叹了口气。
“这销仇丸,能延人三日性命,实是时间少有的灵丹妙药,却不知是哪位仙人发明的?无论如何,将销仇丸用在这样的地方,肯定大大地违背了仙人的本意。只怕它本来的名字,也不叫销仇丸吧?”方布衣缓缓说道。
“哼,假仁假义!等你有了想杀又杀不掉的仇人,再来说这句话吧!”武姗姗轻蔑地看了方布衣一眼,轻声啐道。
她双眼放光,盯着台上发生的一切。
只见孙老三从怀中掏出一个储物袋,从中拿出一把薄薄的小刀,一排银光闪闪的银针,以及一面大镜子,一个十字形的木架,摆在赵四平的身旁。
孙老三将木架立在高台中央,将赵四平绑在木架之上,又将那面大镜子竖在他面前四尺指出。
“赵四平,你一定没见过自己真正的样子吧?我先让剥下你的皮,让你好好看看自己人皮底下的真面目……”孙老三得意地看着赵四平,语气平淡地说道。
经过一场大战,他终于打败了仇人。现在,他要好好享受折磨仇人的快感。
“快杀了我……快杀了我……”赵四平脸上露出深深的恐惧。
他现在服下了销仇丸,体力渐渐恢复,终于能说话了。
“嘿嘿,何必如此心急。我会杀了你的,不过要到三天之后……在此之前,你就好好享受吧!”孙老三说着,慢悠悠地从地上拿起了那把薄薄的小刀。
说着替赵四平除下了衣服,用小刀环绕他的颈部,轻轻地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
“你的脸皮,我会留下,因为我想看看你等下的表情……但是你下面的皮嘛,我要带回家好好收藏……”孙老三阴狠地说道。
方布衣不愿看这血腥而残忍的场面,拉了拉武姗姗的衣袖,轻松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咱们到别处逛逛吧。”
武姗姗看着台上的长剑,双眼炽热,连头也不回。
“要走你自己走,不过不要走远了!来到销仇谷,不看人家报仇的场面,那不是白来了么?”
方布衣正想走,武姗姗忽然脸色一变。
“二哥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不行,不能让二哥撞见,咱们快跑!”说着抓住方布衣的手,往销仇谷的深处快步疾行。
“你二哥是谁,你为什么这么怕他?”方布衣一边跑,一边好奇地问道。
“呸,谁说我怕他,我只是不想听他说教!”武姗姗不屑地说道。
两人离开了比武台,沿着左首边的一条曲折的小道,一直深入,穿过了数个大院子,每个院子中,都有一个比武台,台上一对修士死命相搏,看来都是仇人。
“这销仇谷怎么这么大?”方布衣不禁暗暗心惊。
两人走着走着,忽觉眼前人影一闪,一名身材高大的英武少年挡在了他们面前。
这少年身穿一件朴素的青袍,看起来约莫二十四五岁,浑身肌肉虬结,健壮威猛,看起来英气勃发。
背上一把长刀,连鞘带柄,几乎有六尺来长,散发着一股霸气!
“好一个英雄人物!”方布衣不由暗暗赞叹。
不知为何,他一见这少年,就对他心生好感,心中颇有结交之意。
少年看了看武姗姗,又看了看方布衣,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姗姗,你要顽到什么时候!”少年声色俱厉地喝道。
“二哥……”武姗姗不敢望向少年,双手交叉,手指头不断地勾来勾去。
“你知不知道,父……父亲……算了,咱们回去再说!你一个姑娘家,来这种地方干什么?”说着走上一步,抓向武姗姗的左手。
武姗姗“哼”地一声,侧身避过,愤愤说道:“我自己会走!”
兄妹二人,一前一后,朝着谷外的方向缓缓走去。
方布衣愣在一旁,怔怔地看着二人离去。
“终于甩开这蛮横姑娘了!”他也松了一口气。
谁知武姗姗回过头来,狠狠看了他一眼。
“还楞着干嘛?还不赶快跟过来!”
少年看了方布衣一眼,向武姗姗说道:“这位公子是谁?你怎么能对着别人大呼小叫?”
“要你管!他哪是什么公子?不过是我新收的器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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