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一行人的船只已经渐行渐远,只是回过头看,她们依旧能看出那里的混乱场面。
天狼嗤笑一声,将米袋上插着的那些箭矢挨着拔了下来,堆放到了角落里。
“没想到那些寇贼到最后还帮了我们一个忙。”
等到他们通过峡谷人数至少要减少一半,而且等到那时他们已经跑远了。
“就是不知道沿路还会不会有人拦截。”
飞鹰想得更多,那些齐国的人得到消息说不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拦住他们。
清歌听着没有说话,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之前打过交道的君景御。
这个消息肯定会传到他耳朵里,就看他能否赶得及了……
“全员戒备,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
*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
将军府上,君景御拦住了跑得气喘吁吁的下人。
“发生了何事?”
君景御手里的配剑刚刚入鞘,浑身都是练剑过后的热汗,衣衫也湿哒哒的黏在身上。
“刚刚有人来报,说是有敌国奸细……”
仆人话还没说完,君景御就已经从他身边大步走过,往府外赶去。
来报信的人看到君景御就连忙上前将这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尤其是说到营地的惨状时,满脸都还是惊恐。
“以一当百?”
君景御闻言心中一沉,如此高手竟潜伏到了齐国,究竟是想干什么?
“是的,那个人太厉害了,我们的人根本伤不了他,他杀了我们很多兄弟,然后乘船跑了!”
“我们先去通报了徐大人,徐大人又让我来转告将军,让您务必前去相助!”
徐大人也是听了他的描述知道遇上的人不一般,所以想到了一城之隔的君景御,让人连夜马不停蹄的赶来报信。
只是他还不知道,那位徐大人如今也已经没了。
“我知道了!”
君景御听了来龙去脉,立即召集了他的手下,又让人迅速备马,准备直接去下游拦截敌人。
听描述来看,那群人肯定是要回大楚,他们必须抓紧时间赶去。
一行人迅速骑马从城中穿过,引得街道上一阵鸡飞狗跳,风尘仆仆。
高挂在天上的太阳又一次躲藏起来,清歌一行人依旧在河道中漂流前进。
寂静的夜晚只剩下河浪的拍打声,那沉沉的声音让人心情沉闷。
好在一夜相安无事,他们并没有遇上拦截。
如今已经到了齐国的边境,只要再往前一段距离就会到大楚地界,到那时他们就安全了。
一行人的心提了起来,并未因此松懈,反而紧张起来。
“有人!”
突然,天狼看到岸边有人正骑马而来,看模样人数还不少。
无数的马蹄声与众人的喝马声,夹杂着浓浓的杀气迎面而来。
“是君景御。”
清歌眸光微眯,他果然来了。
“快,加快速度,别让他们追上来!”
飞鹰立即让划船的暗卫加快速度,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驾!”
君景御等人也看到了清歌一行人,驾马的速度再次加快,挥鞭沿着河边快速追赶。
他们在河道中央前进,在河岸边的他们也只能采用远攻的办法。
君景御一边骑马,一边从马背上取下弓箭,拉开长弓对准了船只,眯着半只眼开始瞄准了那道明显像领头人的身影。
只是当他瞄准时双手明显顿了一下,身上的杀意也在刹那间变得骇人。
“将军,那不是……那不是方老板吗?”
手下也有人认出了清歌,忍不住疑惑的问道。
君景御脸色漆黑一片,眼里黑色杀意蕴绕,拉弓的手轻轻一放,那箭矢便带着令人窒息的气息往清歌袭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让他隐隐感觉到有知己之谊的人,竟是敌国奸细?
所以,那些话也通通都是假的?
感到被欺骗的君景御心中再无半点情谊,只剩下了杀心。
与普通士兵不同,君景御这一箭饱含内力,箭矢途径之处的空气都被破开,发出了令人心惊的声音。
那箭矢的速度太快,眨眼间就已经袭至眼前。
飞鹰等人第一反应就是替清歌挡下,却被清歌一句“让开”逼退,僵在了原地。
明明箭矢已经逼近,她却依旧动也不动的立在船头,目光平静淡然。
只见那带着无尽杀意的箭矢穿过一切阻碍,对准清歌的眉心狠狠刺了过去。
而这时,一只手轻轻抬了起来,只见她轻轻一握,那可以瞬间穿透一棵百年老树的箭矢就那么瞬间停了下来,无法再近一丝一毫。
清歌手握着箭矢,目光与岸上的君景御相碰撞,随后唇角一弯,手上猛的一用力。
那钢铁所制的箭头竟在瞬间化为粉末,随着风飘散在空气中,洋洋洒洒的模样仿佛在讽刺君景御。
清歌脸上依旧带着微笑,眼里的杀意不比君景御淡几分。
她这么做也只是告诉君景御,他拦不住她们,不比再多费力气。
他是聪明人。
这一幕,深深刺激到了岸边的士兵们,他们不敢相信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方老板竟隐藏得这么深。
“将军……”
眼见船只还在不断前行,马上就将进入大楚的领地,士兵们还是急了。
君景御骑着马继续往前,心中已经知道此行是拦不住了。
他再次搭弓拉弦,几支箭同时激射而出,其他士兵也纷纷拉开长弓,全都对准了船只的方向。
清歌笑容不变,从一位暗卫手中拿过长弓,随后用脚拾起角落里的几支弓箭,尽数搭在了弓上。
她的目标是君景御的那几只箭。
“咻!”
轻轻的松开手,几支弓箭离弦飞出,飞速旋转着迎向了那几支箭。
半空中,接近十支箭碰撞到一起,清歌的箭就像长了眼睛似的,直接将君景御的箭从中破开,随后向岸边袭去。
君景御骑在马上,见状拔出佩剑将其一一击飞,随后冷着脸坐在了马上,危险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清歌。
他知道先机已失,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根本来不及拦住他们。
这一局,他已经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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