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踏进院子,撑着腰打了个哈欠,只想好好的趴在床上躺一会儿,缓解一下腰部的酸软。
她刚要进入房门,就被跟来的楚蘅叫住了。
顾清歌停下脚步,皱着眉头回头向他看去,眼神里充满了问询。
楚蘅几步走上前去,将手里的特制跌打药递给了她:“用了这个腰会好受些。”
一个月的长途跋涉,普通人都受不住,更何况她一个身患重疾的弱女子。
顾清歌看了几眼手里的跌打药,仰起脸笑眯眯的问道:
“蘅王殿下,你该不会是真的心悦于我吧?难道真是看中了我貌美如花又单纯善良?”
她说着便自恋的摸了摸脸,看模样十分得意。
“……”
楚蘅背在身后的手微微一顿,心里涌起一阵无语。
他还没这么肤浅好吧?
“唉,虽然我不喜嫁入皇家,可如果对象是蘅王您的话,我还是可以好好考虑一下的。”
顾清歌一本正经的分析着,说着还往前走了一步,脸上浮起一抹粉色。
“郡主误会了!”
楚蘅连忙后退一步,向她摆了摆手。
“我对郡主多加照顾不过是奉皇兄之命,绝无半分私情!”
“天色也不早了,先行告辞!”
看着自恋又有些“花痴”的顾清歌,楚蘅不敢在院子里多呆,拱了拱手便转身走了。
那步伐,仿佛身后有鬼在追一般。
直到他彻底走远,顾清歌脸上的笑容才淡了下来。
楚蘅此人不似原著中那般简单,若是接触过深,很容易被他看透。
再加上京城不比江南,如果与他交往过密,容易被那些大家闺秀误伤。
所以,她还是离他远一点更好。
顾清歌收起跌打药,进了屋里拆开看了看,分了一些出来让人送去了林婉清房间,然后才让萝芙倒了出来敷到了腰上。
冰冰凉凉的触感,冲走了心里的躁郁烦闷,随着按压,腰部渐渐发热,酸酸涨涨又有些舒爽。
顾清歌享受的闭上眼睛,直到腰部放松了,才翻身起来示意萝芙躺了上去。
萝芙也早已经习惯顾清歌的亲近,褪下外衣露出腰趴在床上,感受着跌打药带来的疗效。
“小姐,这药可真舒服,啥时候我们也备上两瓶,您就不用这么受罪了。”
“瓶里还剩一些,回头我研究研究配方。”
顾清歌也觉得这个配方很不错,打算好好研究一番。
在以往的任务经验中,她也学了一手医术,只是相比起来,她在毒术方面更有天赋。
这些年她同样也研究了一些这个世界的药理,如今也算小有成就,只不过比起那些名医神医还是差远了。
“好了好了,小姐你快休息吧,萝芙已经没事了!”
萝芙心疼顾清歌的辛苦,被按了几下就爬了起来,笑嘻嘻的给她重新铺好床,又伺候她洗漱,直到她安然入睡才去了偏殿休息。
这一夜,奔波劳碌的顾家人都睡得很沉。
顾王一家进京的事情很快传遍了京城,众人都忍不住八卦起来。
“我听说顾王一家进京是为了给太后祝寿,顺便将那个病秧子郡主给嫁出去!”
“不会吧?我可是听说那个郡主都快死了,这还怎么嫁得出去?”
“可不是嘛!这人都快死了,也没人敢娶啊!”
“听说就是因为她快死了,所以在江南才嫁不出去,要来京城找嘛!”
“而且我听说那个郡主生性残暴,喜怒无常,曾经亲手拔掉了一个丫鬟的舌头……”
“咦~不会吧?这么残忍?”
“我骗你作甚?她在江南可是有个大魔头称号,你让人一打听便知!”
“那这样子的女人,还真没人敢娶……”
“……”
茶楼里人声鼎沸,不时就有议论声传入颜汐月耳中。
她并没有放在心上,随意挑了几块点心,又买了一小包椿芽茶,提着东西离开了茶楼。
身为颜家的庶女,她难得有出门的机会,今日也是特意支开了贴身丫鬟,才能独自一个人逛逛。
在颜家,她就像一个透明人物,没有人为难,却也没人注意她。
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嫡姐颜瑾瑜。
想到这儿,颜汐月叹了口气,晃了晃脑袋。
下一刻,她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顿时栽倒在地,手上的东西也全都洒了出来。
“嘶!”
手心在地面上擦破了皮,疼得她咧了咧嘴。
“姑娘你没事吧?”
温尚卿见自己撞了人,十分抱歉的将她扶了起来。
“我没事。”
颜汐月谨记着男女大防,连忙挣脱他的手,往后站了几步。
“实在是抱歉,刚刚有贼偷了在下的荷包,在下忙于追赶这才冲撞了姑娘,还望姑娘不要怪罪。”
温尚卿拱了拱手,态度诚恳的告罪道。
“无事。”
颜汐月不想多事,敷衍的点了点头就转身跑开了,只余下一地的糕点与茶叶。
温尚卿低下头看了一会儿,眼里浮起一丝笑意,随手撑开折扇转身离开了。
“主子,东西都已经交给颜小姐的贴身丫鬟了。”
仆从敲了敲门,在门外向楚墨北汇报道。
“嗯,下去吧。”
楚墨北应了一声,抬头看向挂在书房里的一副挂画,心里的郁闷散去了一大半。
那幅画上,一个小男孩儿受了伤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身边蹲着一个女孩儿,正在心疼的为他擦洗伤口。
这是他和颜汐月第一次相遇的场景。
那时他受了委屈,偷偷溜出了皇宫,没成想却被贼人瞧上,不仅抢了他的钱财,还将他狠狠的揍了一顿。
就是那时,颜汐月出现了。
那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也是第一个对他这般温柔的人。
这份情,他一直铭记于心。
“救命啊!救命啊!清歌,你再不出来,你哥我就要被打死了啊!”
“哎哟哟,不要打脸,不要打脸!!!”
屋外传来顾延昔的哀嚎声,顾清歌推开窗,果然见到林婉清正拿着戒尺跟在他身后追打。
她顿时笑眯了眼,手肘撑在窗框上看起了热闹:“娘,二哥他前些日子还说要带爹去京城的花楼逛逛呢。”
“什么?”
“看老娘不打死你个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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