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酒笑着摇头,“当年如果不是你祖父,我外婆跟我母亲都冻死在大街上了,哪还有我的存在?秦衍,救命之恩大于天,这个道理我明白的,所以想请你给我一个礼拜的时间,我尽量逼着自己去突破,好么?”
秦衍沉吟了数秒,试着问:“白灼他真的无法完成这个手术么?”
“是。”江酒想都没想,直接回答,“他的医术如何,我再清楚不过,这种疑难杂症,他根本应付不了的,死亡率太高了。”
“行,我相信你的判断,这世上谁都会害我祖父,但你绝对不会,咱就以一个礼拜为期限,我尽量拖着不让他们做手术,酒酒,你也答应我,别太执着了,行就行,实在不行,那也是命。”
江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我知道的,你放心吧,实在不行,我就去找催眠师,让他给我催眠,暂时抹去三年前那段经历。”
“这怎么行?”秦衍瞪着她,恼道:“催眠术对人的大脑损伤很大,你想都别想,如果你真敢这么做,我就不让你动这个手术了,听见没?”
额......
江酒被他严厉的目光给震慑住了,原来温润如玉的秦衍也会有这么凶的一面。
“我就是说说罢了,也没打算付诸行动,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江......酒......”秦衍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行行行。”江酒连忙告饶,“我以后都不往这方面想了,行么?”
秦衍冷哼一声,“需要我给你弄个实验室么?”
江酒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晚晚那实验室挺大的,设备齐全,你给我弄的话,还得从国外进口设备,耽误时间。”
“......”
一连六日,江酒都住在黎晚的实验室内,一遍又一遍的尝试上手术台。
可结果都让人绝望。
每次她拿起手术刀,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三年前那血腥的一幕,然后她就无法平静了。
握着刀柄的手也颤抖的十分厉害,一割开动物的皮肉,看到脑部渗出的鲜血后,她就直接崩溃了。
有几次更是双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还有几次闻到那浓郁的血腥味后趴在一旁狂吐不止。
黎晚说,她这是在自残。
确实,这么逼着自己去面对,残酷而又惨烈,的确像是在自残。
可,她有得选择么?
陆氏总部,总裁办内。
段宁推门而入,边走边道:“这江大小姐都失踪六天了,电话也打不通,陆总,新品牌的市场投放事宜不能再搁置了,LG那边已经打了好多电话来催,要我们赶紧将样本给他们,他们也好尽快做出推广方案。”
陆夜白从一大堆文件里抬头,斜睨了他一眼,淡声道:“江酒这段时间回不了公司,她向我请了半个月长假,至于新品牌的市场投放,交给时宛去负责吧,这事江酒本来弄了一半,换其他人我不放心,时宛是她的好友,不会暗地里使阴招坑她的。”
段宁想了想,现在貌似也只能这么安排了,“行,我这就去一趟人事部,让时宛过来找您。”
“嗯,出去的时候顺便把阿坤叫进来,我找他有事。。”
“行。”
片刻后,总裁室的门再次推开,阿坤从外面走了进来,“陆总,您找我?”
陆夜白扔了手里的钢笔,靠坐在椅背上,轻飘飘地问:“那女人怎么样了?还在黎晚的实验室里么?”
阿坤颔首道:“在,自从六天前进去后,她就没再出来过。”
“六天......”陆夜白低低呢喃,“这六天她应该是度日如年吧,想报恩,奈何命运弄人,剥夺了她拿手术刀的权利,想必她很绝望,很失落,阿坤,你说我该为她做些什么?”
阿坤有些苦逼,这他妈谁知道啊??
“陆总已经为她做了很多,您这几天一直在拜访心理医生,不就是想知道如何才能克服她的心理障碍么,医生也说了,像这种情况只有在剧烈的刺激下才有可能恢复,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一试。”
“哦?什么法子?”
“在她儿子脑袋上开个瓢,好好刺激刺激她,说不定她救子心切,所有的心理阴影全部都消失了呢。”
陆夜白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这个主意......够馊的。
不过却很实用。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想的。
“行,那就安排一群混混绑了他儿子,然后在那小子头上开个瓢,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去死吧。”
“.......”阿坤一脸诧异地望着他,“真,真这么干啊?陆总,我,我刚才就说着玩的,在小孩子脑袋上开瓢,会死的。”
陆夜白朝他招了招手,“附耳过来。”
阿坤犹豫着走上前,听完陆夜白的安排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阴沉得可怕。
“不行,这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命都保不住。”
陆夜白淡淡一笑,“只要能让她走出这个阴影,报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救命之恩,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哪怕我这条命,放心吧,她的意志力十分坚韧,一定能在紧要关头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阿坤还是摇头,“这只是您的判断,如果她仍旧无法克服心魔呢?到时候没人给您动手术,您会当场毙命的。”
陆夜白瞪了他一眼,训斥道:“你他妈就不能在人群里安排几个外科专家啊?她动不了刀,换个人就是,老子还能真死了不成?”
“......”可,还是有风险啊!!
刀一旦插进心脏里,谁也无法保证江大小姐能保住他的命。
况且那女人现在还拿不动手术刀呢,不确定因素实在太多了,他不敢冒这个险。
“陆,陆总,要不咱,咱们还是想想其他法子吧。”
“没时间了。”陆夜白直接摆手,“少废话,就按照我说的去办,今天便解决这事儿。”
“......”
海城东郊,一栋不起眼的别墅内。
阵阵怪异地尖叫声从二楼左侧一扇窗户内飘了出来,整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室内。
江柔如同一条死鱼趴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不着寸缕。
对面的沙发上倚靠着一个中年男人,正一脸满足地看着地上趴着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