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躺在地上的只剩出气不见进气的那个零号,我整个人仿佛有种做梦一般的错觉,或许从地狱到天堂也不过如此吧。
不远处刚刚中枪倒地的苏伟康捂着蹿血不止的胸脯爬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干咳:咳。。咳咳,七爷下次再搞突然袭击,能不能提前使个眼色,三魂被你吓走七魄,太尿性了昂。
说着话,苏伟康又看向我道:朗舅我跟你说哈,如果不是七爷刚刚开枪时候,朝我偷偷翘了下尾指,我到底那瞬间真准备冲他补一枪的。
你偷摸笑吧,也就是我敢这么整,换成旁人谁敢冲你开枪,谁能在这种时候还来得及跟你使眼色做动作。白老七撇撇嘴,朝我抻出手掌道:咋样啊小朗子,还特么扒我皮不?
我捏了捏鼻头,磕磕巴巴的问道:你是。。你是啥时候看出来这家伙不对劲的?
白老七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零号,沉声解释:起初开车没撞到他,我以为真是自己眼神出问题了,当你和大龙下车以后,我才发现,这狗日的绝对动过,我撞他的时候,他是站在车尾灯这块,车子停下来以后,他已经跑到了后门这边,只有一个可能,这小子会功夫,且功夫还不弱,我感觉一对一单遛,我不是他对手。
苏伟康很是不信的歪嘴道:速度快到可以躲开车?扯淡呢吧。。
真有人可以快到躲开汽车的地步,不过他不行,他就是预判比咱平常人强一点罢了。白老七抽了抽鼻子道:行了,咱别唠家常了,这边枪响肯定惊到那边收费站的工作人员,抓紧时间撤吧。
苏伟康指了指零号问道:尸体咋整?
带走!
扔原地!
我和白老七异口同声的开腔。
白老七指了指不远处的路牌,朝我压低声音道:别浪费时间了,处理也没屌用,这附近不下六七个摄像头,估计刚刚的全过程都被拍下来了。
苏伟康顿时提高调门:卧槽。。那不是拍到你开枪杀人了嘛?
拍就拍到呗,对我来说身上多一条人命和少一条没区别,就算我现在去自首,该枪毙还得枪毙。白老七很无所谓的弯腰将还处于昏迷状态的王鑫龙扶起来,自嘲的摇摇脑袋:我现在活的可明白了,多喘息一秒都是赚。
谢谢你七哥。我诚心实意的朝他感激。
逃出鸡棚子的恩情我还你了昂,往后别特么老挂嘴边,从现在开始咱俩身份对等,谁也不欠谁的,警方如果问起来,你就把所有事情都推我身上。白老七白了我一眼,随即将王鑫龙扶上车以后,朝着苏伟康问:你还能开车不?
只是皮外伤,可以。苏伟康摸了摸胸前的伤口,笃定的点点脑袋。
白老七从车内蹦下来,沉声道:你开车给这小王八羔子送去医院吧,我估摸着他起码断了三四根肋骨。
那我朗舅呢?苏伟康担忧的问。
有老子在,你有啥不放心的。白老七瞪了他一眼训斥:况且你俩现在都受伤了,跟着我们办事就是拖后腿,你说呢小朗子?
我思索片刻后点点脑袋:嗯,听七哥的。
蹭。。
我刚说完话,整场一直处于安静的那个八号,突然翻过闸道旁边的护栏,径直从三米多高的矮崖上蹦下去,一瘸一拐的朝着漆黑一片的大野地里逃去。
草泥马得,别跑!苏伟康从车里钻出来,握着手枪就朝八号嘣,嘣。。连开几枪,黑暗中弹起几抹火星子,八号肯定中枪了,不过只是顿了顿,继续趔趄的狂奔。
苏伟康作势准备翻过护栏撵出去,我一把薅住他胳膊摇摇脑袋道:别追了,划不来。
白老七也点点脑袋附和:确实没追的价值,那小子就是个垫底的,既没啥拳脚功夫,智商也很一般,掀不起多大浪花。
瘫坐在地上的陆国康,脸色泛白的劝导:快走吧,待会警察把高速路口封了,咱们全傻逼。
如果说我刚刚的经历像是从天堂到地狱,那么陆国康就是趟了一遍鬼门关,估计他此刻心脏颤抖的频率比哆嗦的双腿还要快。
几秒钟后,我朝着苏伟康轻声交代:大外甥,你开车载着大龙回夜总会,中特可以帮忙治疗,然后找地方先藏起来,今晚上的事儿肯定会闹大,等我想办法找人压下去再说。
苏伟康利索的回应:好,有事你随时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目送他俩开车离去后,白老七直接翻身坐上零号的那台哈佛h6,我则弯腰在零号身上摸索半天后,找出来一个黑皮的小本子,也顾不上多看,迅速驾起陆国康蹿进车里。
边调转车头,白老七一边握着手机打电话:再忍耐一会儿哈兄弟,我马上到。
虽然没开免提,但仍旧可以听到手机里传来噼啪的枪响,可想而知那边的战况有多激烈。
挂断电话后,白老七冲我言语一句:坐稳昂!
接着狂踩油门,汽车立时间发出野兽咆哮一般的轰鸣声。
陆国康紧张的捏着安全带,嘴皮子颤抖的出声:王朗,要不然你把我放路边吧,跟着你们,我感觉自己好像更危险。
白老七拨拉着方向盘训斥:想啥好事呢,老子们费了一晚上的牛劲儿,你现在跟我扯句拜拜,你自己感觉有可能不?答应我朗弟啥的,麻溜办到哈,别逼我跟你发火。
我舔了舔嘴皮问陆国康:老陆,刚刚那家伙真是降九组织的零号吗?
陆国康摇摇脑袋回应:我不知道,我没见过零号,我了解的资料基本上全是关于一号的。
我皱眉想了想,立时间高喝一句:不对!
我真不知道,骗你全家不得好死。陆国康哆嗦一下,高举双手发誓:零号在他们那个组织里太神秘了,见过的人屈指可数,别说是我了,估计辉煌公司的敖辉郭启煌都没见过几面。
不是这个不对,是刚刚那个八号不对劲。我攥着拳头呢喃。
来高速之前,八号眼泪汪汪的跟我说,他从未见过一号和零号,跟他们之间的沟通基本上就是靠打电话,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可刚刚动起手的时候,他准确无误的喊出来零号,并且零号也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要么是八号和零号一早就算准什么,其实也是在演戏,要么就是八号并非真正的八号,他本人的身份应该更高。
白老七抽口气道:不对劲也没用了,那小子不死的话,这会儿绝对躲起来了。
我拍了拍脑门出声:操,我咋感觉好像丢掉一条更大的鱼呢。
见好就收吧。白老七轻叹一口气。
想想他说的话也在理,今晚上能给零号干挺尸,本身就属于惊喜中的意外,如果真刀实枪的干,我们不定得折多少兄弟才能拿下,今晚上虽然凶险无比,但得亏了白老七这头野兽。
开车快要驶向国道路段的时候,几台警车亮着警灯响着警报从我们车的跟前呼啸而至,速度异常的快,看方向应该也是直奔国道。
看到这架势,我皱眉道:糟了,把警察惊到了。
白老七的车速也随之降下来,陆国康忙不迭开腔:不要再往前走了,被警察拦下,咱们全都解释不清楚。
闭嘴!
闭了!
我和白老七同时呵斥,我掏出手机迅速按下卢波波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一阵子后,卢波波才呼哧带喘的接起,听样子好像是在奔跑:喂,朗哥?
你们那头啥情况啊?我赶紧询问。
卢波波语速很快的回答:事情闹大了,对方将近十多个人,两杆折叠微冲,草特么的,完全是奔着整死我们去的,亏了刘博生和白老七手底下那个兄弟,我们现在全跑散了,我和蛋蛋一起,刘博生和白老七那个兄弟一道,何佳文和李泽园不知道跑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