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特原地晃了两下,白皙的脸颊上立即出现一只显眼的巴掌印,但他深呼吸两口并没作声。
可被他拦下的蛋蛋和何佳文忍不住了,挥舞着拳头怒声叫骂。
葛川,卧槽尼玛!
特哥你松手,弄死他,我大不了进去蹲着!
哈哈哈。。葛川杵在原地晃了晃脑袋,指着自己的脑门,有恃无恐的叫嚣:来,往这儿打,不打我都看不起你们。
中特瞪着眼珠子,一把推在蛋蛋的身上,鼓着脖颈呵斥:都他妈消停的,想想还在蹲号的朗朗和钱龙,想想咱们前几天东拼西凑刚拿出去的两千多万!你们还嫌朗朗身上事儿少吗?五年!他得在里面呆五年!
听到中特的咆哮,蛋蛋和何佳文立时间安静下来,包括趴在地上的聂浩然也马上抿住嘴巴。
看到哥几个的模样,我胸口的邪火腾一下冒了起来,掏出手机就准备给三眼打电话,我确实说过不让大家再招惹是非,可不惹事不代表别人可以骑在我们脖颈上拉屎。
当我的手指滑动到屏幕上的时候,脑海中突兀出现林昆的模样,以及这次我们为了跟葛川修复关系所付出的全部。
刹那间,我冷静了许多,棱着眼珠子直视葛川低吼:我草泥马得!葛川,你最好天天烧香念佛,祈求菩萨千万别让老子翻过身!
实话实说,我这会儿真恨不得马上出现在葛川的面前,照着他的大脑袋就是一顿电炮飞脚,但理性告诉我,我此刻出去,林昆为我做的一切全都白费,我处心积虑隐藏了这么久也全得打水漂。
沉默良久后,我从兜里翻出来林昆之前留给我的烟盒,找到那个福桂姐的手机号码,犹豫几秒钟后,直接按了下去。
电话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福桂姐的声音:你好,哪位?
我酝酿一下情绪后,带着哭腔回应:姐,我是王朗。
怎么了小家伙?福桂姐微微一顿:你不会这么快就打算让我帮你一次吧?
我实话实说的回答:姐,我希望您帮忙,但是又不想用我师父给我的机会。
不可能!规则不能变。福桂姐直接了当的拒绝:如果你希望我帮忙,就得把烟盒里的烟给我,反之直接挂电话就可以,快点决定,我很忙的!
我想了想后说:姐,烟盒里本来剩两支烟,上回您随手抽了一颗,但什么事情都没帮我做,我也不占您便宜,今晚上你只需要帮我半次就可以。
福桂姐迟疑一下反问:半次算怎么回事?
我扬脖看了眼夜总会门口,目光在那个叫灵猫的男人身上停留几秒钟后,语重心长的说:您只需要帮我引走一个碍眼的混蛋就可以,既不用动手也不需要动脑子,事成以后我欠您一次人情。
呃。。福桂姐拖着长音哼哼几秒道:你的人情不值钱,这样吧,等事情结束以后,你让我捶你一顿。
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没问题。
她也很利索的询问:地址给我,需要我帮你引开人的详细特征给我。
我再次瞟了眼灵猫吱声:我们夜总会的门前,对方穿件草绿色夹克,剃个板寸头!
她语调轻快的承诺:十分钟到位。
放下手机,我抬起脑袋再次朝夜总会门口张望。
聂浩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咬着嘴皮朝着葛川道:葛先生,您不就希望我站在门口咧嘴傻笑嘛?我照做还不行?
呵呵,我可没强迫你昂。葛川重新戴上眼镜框,两手抱在胸前,牛逼哄哄的撇嘴:笑吧,只要你笑的满意,今天晚上的事情就算了,也不用喊什么卢波波三眼过来圆场。
行,我笑!聂浩然转过身子,面朝夜总会的门前,张开嘴巴,挤出个比哭还要让人难受的表情:呵呵呵。。哈哈哈。。我真开心,我笑。。
而他的眼中噙着泪花,强忍着没有淌出来,嘴巴长得大大的,挤出的笑容比哭还让人难受,下巴颏上的鲜血正如拧开的水龙头一般往下潺潺的冒着血。
夜总会此时正是上人的高峰期,不少宾客进进出出,其中还有很多人停驻观看,凑在一起不时窃窃私语,很快夜总会的门前就堵了好多看热闹的闲人。
我坐在车里,可以清晰的听到聂浩然仿若狼嗥一般的笑声,我的心比刀扎针刺还有疼。
这他妈是我兄弟啊,聂浩然的脾气我再了解不过,当初还跟着驼子的时候,不高兴都敢跟自己大哥甩脸子,此刻却为了让我们这个公司不再受损,心甘情愿的受辱。
葛川歪着膀子,抚摸狗一样在聂浩然的脑袋上扒拉两下嘲讽:对呗,我还以为有人天生就不爱笑呢。
哈哈哈,我爱笑,我可特么爱笑了。。聂浩然仰着脑袋,继续前俯后仰的大笑。
我棱着眼珠子,咬牙切齿的嘶吼:杂碎,不弄死你,老子直接把篮子割下来泡酒喝!
奚落完聂浩然,葛川反手又指向中特蛋蛋和何佳文:你们也别闲着,站成一排给我笑,多好的出名机会,说不准就因为你们会笑,以后头狼夜总会能变成咱们山城的地标。
葛先生,真没必要这样,他们就是几个臭打工的,您难为我们也难为不出快感,是不?中特吞了口唾沫,佝偻下腰杆,走到葛川面前低语:您喜欢看热闹,我笑给您看不就得了,放他们几个小的一马。
啪!
中特的话没说完,葛川抡圆胳膊又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随即抬腿就是一脚蹬在中特的肚子上,脸上肌肉抽搐的咆哮:你是在教我怎么做人吗?信不信老子一个电话,你这家破夜总会马上打烊?
中特被他踹的往后踉跄几步,不过脸上表情很平常的点点脑袋道:信,您是咱山城的新王,说什么都是圣旨,所以请您别为难我们这些舔生活的泥腿子了行不?
葛川擦了擦眼镜片上的雾气,笑盈盈的点头:行啊,既然你仗义,我也不难为人,这样吧,你从夜总会门口给大家即兴表演一段脱衣舞吧,只要跳的好,我赏你个三五万小费。
中特犹豫一下,直接开始解自己西装上的扣子:呵呵,那就提前多谢葛先生打赏了。
特哥,他摆明了欺负咱。。
特哥,不能托!
蛋蛋和何佳文再也忍不住了,一左一右薅住中特的胳膊摇头劝阻。
没事儿,我一个老爷们还怕走光是咋地,只要葛先生满意,我裸奔几圈也没问题。中特咽了口唾沫,摆开哥俩,继续拖自己的衬衫,同时眼神锐利的低喃:朗朗把夜总会交给我打理,我就得保证在他没换人之前不掉链子。
说罢话,中特已经将上半身脱光,露出自己瘦骨伶仃的身躯,回过去脑袋,看向葛川道:葛先生您看好了哈,我准备开始跳了。
哥。。我死死的攥着拳头,嗓子眼里像是有一口黏痰堵着似的,咽下去又吐不出来的难受。
就在这时候,人堆里突然挤出一个身材臃肿的女人,上去就一把掐住灵猫的胳膊,扯着嗓门吼叫:妈呀,就是你个色狼上午在公交车上摸老娘,走!找地方说理去。。
撒手!灵猫面颊冷冽的想挣脱,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点效果没有,身体被女人强推着走进夜总会里。
看清楚女人模样后,我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随即慢慢推开车门走下去,同时将脸上的口罩戴上以后,随手从路边捡起来半截砖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