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给老村长搭建好灵堂,唐龙披麻戴孝。
“老村长的死,有外伤原因,更多是年弱体衰,劳心劳力,身体扛不住了。”秋玉霞红肿着眼睛说。
她是鱼头村的村医,大家都叫她小秋医生。
“不管怎么说,村长爷爷的死,都跟强源公司那群王八蛋分不开关系!”
小明月儿大声骂道,她是杨二婶家的女儿,大名叫赵小月,从小就跟在唐龙屁股后面转。
一晃也变成大姑娘家了。
唐龙默不作声,手往烧黑铁盆子放着冥纸,望着老村长棺材发呆。
强源公司?
把这家公司记在心里。
鱼头村的现状,老村长的死,和这家强源公司都有跨不过去的关系。
连胜脑袋上绑着纱布,走进来蹲在唐龙身边,小声问:“龙哥,强源公司那些狗杂碎,咱们怎么处置?”
他和李二狗是村里为数不多,没离开鱼头村出去打工的年轻人,今天拦着强源公司人破坏老村长灵堂,都出了力,打的身体多处伤。
老村长去世,村里没有人能拿个主意,现在唐龙回来,大家伙心里像是都有了个主心骨。
“听绣娥支书的!”
唐龙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很平淡说道。
连胜咬牙,有些不解恨的说:“绣娥支书的意思是,打电话报警。到时候警察来了,把他们带走回头还不是照样给放了。”
“听绣娥支书的!”唐龙又把话给重复了遍,冥纸放入盆子里。
连胜红着眼起来,转身走出去。
杀人简单,都不用找帮手,唐龙自己单枪匹马,一夜之间能让所有和强源公司产生关系的人,打这世界上消失。
可单纯暴力,能解决的了问题吗?
张德顺打电话让唐龙退伍,需要下多大决断,喊他回来,难道就是为了让唐龙杀人的?
不是!
绝对不是!
张德顺这辈子最大的念想,就是让‘鱼头村’的人过上好日子,他把终极一生没完成的梦想,寄托到唐龙身上。
唐龙不会放过强源公司,更不会放过任何欺辱过鱼头村村民的人,但不是用暴力。
一路血腥风雨,尸山白骨铺路,铁血铸就出来的‘特种兵王’,也绝对不是个没脑子的莽夫。
张绣娥掀开灵堂帘子,走进来。
“我给镇上警察局,打了电话,他们正在带人赶过来!”
唐龙点头:“村里的原则是,遵纪守法,不惹事也不怕是,希望镇上能给村里一个交代!”
强源公司的人,伤的都不轻。但是唐龙这边占着个理儿字!
讲理,鱼头村奉陪。
玩黑的邪的,唐龙不敢说自己是这方面的老祖宗,却也不怕谁。
就今天这事儿,镇上的也好,县里也好,都必须给‘鱼头村’村民一个交代。
“你,节哀!”
张绣娥叹了口气,她也没想到把自己从山坳里背出来的男人,就是老村长以前念叨着的‘小龙’。
强源公司十几名保安里,那名叫张康的队长,肋骨断了四五根,重伤无疑,不知道能否挺过去。
其他人情况最好的,也是断胳膊断腿。
估摸着一会儿警察和镇上工作组到了,都得头皮发麻。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
镇上某位主管领导,和强源公司的人亲自到现场,看着十几名伤员,大声吼叫。
“我需要有关部门,给我们强源公司一个说法!”
强源公司一名中年王姓经理,眼神里闪现着凌厉。
“说法?王经理,你们强源公司的保安,闯到我们鱼头村来,砸了我们老村长的灵堂,把我们老村长从棺材里拉出来侮辱,你们还好意思要说法?”
鱼头村的人围着这群人。
张绣娥走出来,板着脸,满眼怒火的说:“半个月之前,强源公司的人刚殴打过我们老村长,你们不是要说法吗?正好,我们也想要个说法。
这件事情镇上管不了,我,张绣娥,鱼头村驻村大学生,就去县里。要是县上管不了,那我就去省里。
我还就不信了,这朗朗乾坤,还没有个地方说理儿去?”
张绣娥的话,让周围声音,为之一静。
强源公司王经理,镇上主管领导,都不在说话,如果事态闹大,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尤其是来之前,有领导专门叮嘱过,这位大学生村官背景复杂,尽量不与以起冲突。
张绣娥根脚在哪,镇上的领导都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惹不起,连强源公司,都接到消息,不让招惹对方。
“那个小张支书,你先不要着急,这事情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还鱼头村村民一个公道!”
镇上主管领导变了脸色,陪笑着说。
“我们走!”
强源公司王经理,阴沉着脸转身走了。
唐龙没露面。
“您放心,强源公司这边账,咱儿一点点往回收,这事儿完不了。”望着老村长的棺材,唐龙轻声喃喃着。
不管强源公司背后是谁,今生势叫他生不如死。
第二天一早,
唐龙把李二狗叫过来。
“一会儿你拢个村里人名单,找绣娥支书借手机,挨个给他们打电话,情况简要说说,问问看谁愿意回来。”
“我这就去!”李二狗点头,他年纪比唐龙大,今年三十多了,因为家庭条件原因,一直没娶上老婆。
想要做什么事情,没人手不行。
唐龙回村里,办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支穿云箭’,能召回来多少人,他心里没谱,回来一个是一个。
“唐龙哥,你吃点东西吧!”
赵小月用大瓷碗给唐龙拿来了馒头,蒸红薯,粗盐腌制的咸菜疙瘩,和一大碗清汤稀饭。
“谢谢!”唐龙在赵小月头上揉了揉,勉强一笑。
赵小月红着脸低头,自己都二十岁了,换成别人再摸自己头,肯定瞪眼嚎他,但这是唐龙哥。
“帮哥把你绣娥姐叫过来!”
“哎!”
赵小月转头朝外面跑去。
村里子治丧,灵堂一般都竖三天,过了后才会下葬。
“叫我?”
张绣娥走进来,也许这个男人自己都没发现,从他回来以后,整个鱼头村的人,包括自己在内,都在被他使唤着。
偏偏,好像还没有半点违和感,他像是那种天生的指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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