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劳累点算什么,只要你好好的。”
米椰说着顿了下,放缓了语速:“我是你的好朋友,最希望你好好的。”
乔渭霄多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米椰想说什么?
他苦笑一声:“我倒是觉得不好好的,反而幸福。”
米椰脸色微变。
他接着又笑起来:“开玩笑啦,开玩笑。我明白你的意思,关沁,你放心,我看开了,不会再缠着你不放的。”
他随手在旁边摘下一朵蔷薇花来,放到鼻尖嗅了嗅:“天涯何处无芳草呢,只要转头,就会发现,芳草还很多。”
米椰笑起来,觉得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
晚上,米椰正在跟孩子们讲故事呢,门铃响起来。
王妈去开门,迎进来的是乔泾霆,他穿着一身运动装。
看见他的装扮,孩子们猛然想起什么似的,蹦起来就往楼上跑。
米椰喊他们,四宝头也不回地应:“我们要跟乔叔叔去夜跑!”
话音落下,几个娃就消失在楼梯口。
米椰回头,看见乔泾霆瞧着自己温和的笑容,心里有点酸酸涩涩的。
“乔总,你也挺忙的,以后还是不要来带孩子夜跑了。”
还是离他远点吧。
乔泾霆挑眉:“那是我跟孩子的约定,你凭什么干涉?”
米椰一怔。
“只要孩子们说不想夜跑了,我自然就会不来打扰他们。”他接着又说。
米椰沉默,孩子们好像特别喜欢夜跑。
“乔渭霄已经好了,我也不太忙了,以后可以自己带孩子们夜跑的。”她声音轻轻地说。
“好,等孩子们下来了,问问他们。”
孩子们很快就下来了,穿上了运动服,平常上学都没见他们动作这么快。
他们拉着乔泾霆就要往外走,乔泾霆却没动,对他们说:“妈妈说以后可以陪你们夜跑,你们怎么想?是让乔叔叔继续陪你们,还是妈妈?”
“乔叔叔!”五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
米椰苦笑,孩子就这么轻易的“抛弃”她了!
乔泾霆唇角翘了翘,对孩子们说:“你们这么坚定,不怕妈妈伤心吗?”
“妈妈正好可以在家休息啊!”朵儿很“贴心”地说。
乔泾霆看向米椰:“怎样?”
米椰说不出话来,只能闷闷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那就让他陪孩子们吧,自己不出场,也算是减少跟他的接触了。
忙里偷闲地在家刷了会手机,时间就不早了。
卓暮雨来拱拱她:“你要不要出去看看啊,他们今天好像夜跑的时间格外长耶!”
米椰看了下时间,觉得确实有点,就起身出去看看。
刚刚出了别墅的大门,就看见乔泾霆抱着四宝快步往家走来,旁边跟着其他几个孩子。
米椰心里一“咯噔”,连忙迎上去:“怎么了,怎么抱——”
话没说话,她的视线就落在四宝流血的膝盖上。
“摔了一跤破了膝盖,赶快处理下。”乔泾霆沉声说。
米椰立刻帮他们打开院门,跟着进屋去了。
进屋之后,她就急匆匆去拿了医药箱出来,乔泾霆已经将四宝放在了沙发上,跪在地上捧着四宝的腿,看伤口。
米椰赶忙过去,消毒清理伤口,一系列动作有条不紊。
几分钟后,四宝的膝盖上就多了块纱布,米椰将医药箱合上,看向他:
“四宝,你又干什么了,让自己受伤?”
五个孩子里,四宝最好动,经常把自己搞伤。
四宝嚅嚅着说不出话来。
朵儿在旁边告状:“他非要爬那个栅栏,要不是乔叔叔拉着他,他就栽泥地里了!”
四宝脸色一红,不敢吱声。
朵儿还没气够,接着又说:“膝盖破了都不值得同情,乔叔叔为了拉他,还把手给划破了呢!”
她说着过去,将乔泾霆的左手给捧起来:“妈妈,你快给乔叔叔也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
米椰没多想,伸手接过乔泾霆的手,翻过来,看见他手掌内侧边缘划破了一个三厘米的口子。
划得倒不太深,血流得也不多。
“什么东西划的?”米椰出于医生本能问。
“铁丝!”朵儿替乔泾霆回答了。
“脏不脏?”米椰又问。
“能不脏么!那边不是施工工地么,那些铁丝都带着土呢!”
物业确实在施工,修理地下管道。
米椰拉住乔泾霆起身就走。
“干嘛去?”乔泾霆由她拉着走,口中问。
米椰头也不回:“打破伤风。”
“不用了吧——”
“必须打!”
乔泾霆不说话了。
米椰拉着他出了别墅,直接开车带他去医院。
路上,乔泾霆说:“那个铁丝应该没什么问题,虽然脏了点,但不是土里出来的。”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万一真的有问题呢?”米椰沉着脸,转头看他一眼,“我可承担不起任何意外!”
心里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说完之后,她就感觉有点尴尬。
乔泾霆看着她的侧脸,眼中格外的明亮起来:“你承受不起?”
“咳咳,那个,我的意思是,我们大家都承受不起你有什么意外。破伤风一旦发作必死无疑,你这么个大好青年,就这么死了,谁都会扼腕叹息吧。”
他静默了下,忽然说:“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你不能死!”米椰又脱口了。
说完她脸就红了,赶忙补救一句:“我怎么能看着我的朋友死呢?”
“你的伤心会和别人不一样吗?”他接着又问。
米椰撇撇嘴,不说话了。
她心里想,这个男人是明知故问么,明明知道她以前是喜欢他的。
好在,车子到了最近的医院,米椰赶忙转移话题:“到了,下车。”
挂急诊打。针交费,整个过程都是米椰在忙碌,乔泾霆只要坐着等就好。
他看着米椰为自己忙碌的身影,心里柔软得要死,那种被她紧张,被她稀罕的感觉可真好,这次划破手真是太值了!
等着打完破伤风针开车回去,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米椰将车停好,下车的时候,踩到个石头块,脚踝那闪过一丝针-刺样的疼痛。
她没能忍住,“嘶”地吸了口气。
乔泾霆快步走到她面前:“怎么,脚疼?”
“有个石块硌了下,有点——啊……”
米椰的话没说完,就被乔泾霆打横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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