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有个人影“飞”过来,将那猥。琐的男人踹飞了。
男人像风筝一样飞出去,身体撞在路边的大树上,顺着树干滑。落下来,好像个布偶。
米椰惊了下,这才看清,“飞”过来的人影是乔泾霆。
“你用那么大力气干嘛,他只怕是伤得不轻!”米椰低呼一声,“到时候你少不得要去警局一趟,说你个故意伤害什么的——”
“没掰断他的头,算他走运!”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乔泾霆沉声打断了。
米椰惊讶地仰头看向他的脸,因为她从来没见乔泾霆这样发怒过。
他蹙着眉头,嘴唇紧抿,满脸杀气!
她忽然感觉这样的他有点吓人,好像生怕他会冲上去杀了那个人似的,拉住了他的胳膊。
“算了,算了,我们走吧。为了这个人生气,不值得。”她小小声地劝。
他看向她,眼中的锐冷瞬间收敛。
“值得。”他低低说了声。
米椰没听清:“什么?”
“我说,为了你,值得。”
米椰心中一跳,脸色却渐渐沉下来。
她松开了乔泾霆的胳膊,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替奶奶向你道歉。”他的声音落下来。
米椰愕然抬头望向他,他——
“奶奶跟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她那样做不对,我替她向你道歉,看在他是因为着急乔渭霄的份上才失控,希望你能原谅她。”
乔泾霆很少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
米椰轻轻叹口气:“我能理解的,她虽然是你们的奶奶,但更像是你们的妈妈。做为妈妈,我非常理解那种心情。”
“你随心就好。”他接着又说。
米椰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补充:“爱谁不爱谁,随心就好,不用管其他人,只要那个人也爱你,就行。”
米椰垂下眼睑,说是这么说,但怎么可能?
肩头一沉,是他大手抚上来:“走,我送你回家。”
米椰没作挣扎,因为她要回家确实只能坐他的车。
他的车就在不远处,大概之前一直开车悄悄跟着她了吧,看见她被猥。琐男纠缠,才忍不住出手的。
回去的路上,两人默默无言。
大概是感觉气氛有点尴尬,乔泾霆开了口:“乔渭霄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依你看,多久才能起来练习走路?”
米椰不想隐瞒他:“可以起来练习了,而且按照他腿的感觉恢复情况,应该是可以站稳慢慢走几步的。但好像,他的情况不太理想,他连站都站不住。”
“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
米椰想了想回答:“只能先观察看看,然后再考虑是不是心理上的原因。有时候,越是心里着急,反而越是容易有障碍。”
乔泾霆点点头:“我听说有的时候刺-激一下反而有效果。”
米椰看他一眼:“还是尽量别刺-激了,别适得其反。”
话题结束,两人再度陷入无言之中。
乔泾霆转头看了米椰一眼,她眉眼间的郁郁之色让他心疼。
不想让她为难痛苦,所以他觉得,之前在别墅没结束的话题还是暂时放一放吧。
第二天下午下班,米椰还是坚持去了乔家。
她径直去了乔渭霄的院子,避免跟乔老夫人打照面。
走到乔渭霄的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乔渭霄气愤的声音:“是你专业能力不够吧,不然按-摩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没用!你给我滚,明天不用来了!”
接着,房间门就被打开了,年轻的护师红着眼圈从里面跑出来。
米椰喊住她:“发生什么事了?”
“关医生,乔先生这几天脾气非常不好,如果他总是这样拿我出气的话,我真的就干不了了。”护师委屈地说。
米椰抚抚她的肩膀:“他是病人,你别在意,今晚你回去吧,我来照顾他。”
护师点点头,离开了。
米椰深吸口气推开门,走进去。
“不是让你滚么!”乔渭霄背对门口坐着,以为是护师回来了,张口就斥。
米椰默默地将地上的复健工具捡起来,放在盒子里。
乔渭霄回过头来,看到是米椰,脸色顿时就红了。
米椰没说话,无声地走过去,轻轻搂住他的头摁自己的怀里。
他的身体僵硬两秒,然后伸手环住了米椰的腰。
两人就维持这样的状态大概有一分钟,乔渭霄才推开她。
他仰头看着她:“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为什么不会来?”米椰温柔而笑。
“昨天奶奶对你——”看见米椰的眉头挑了挑,他赶忙解释,“是乔泾霆告诉我的。”
“乔泾霆怎么变成大嘴巴了。”米椰笑着打趣。
她继续收拾满地的狼藉:“你以为我不会来了,所以就像孩子一样,对别人发脾气吗?”
乔渭霄低下头没说话。
米椰将东西收拾好,静静地看着他:“渭霄,你要相信,不管你能不能站起来,我都永远是你的朋友,不会因为一些误会就弃你而去。”
“我信你。”乔渭霄沉沉叹口气说,“这段时间,是我太着急站起来了,我太急躁了。你放心,我不会再那样了,我调整心态,慢慢来。”
米椰灿烂而笑:“这才是我认识的乔渭霄!”
她给乔渭霄扎针,然后帮他做复健,晚上,她就睡在了他隔壁的房间里。
第二天早上,她离开的时候,看见乔渭霄在悄悄的自己做复健,累得满脸发红,汗水滴落,疼得脸部都扭曲了,他都愣是没吭一声。
米椰心里不是滋味,她没打扰他,上班去了。
到了医院之后第一件事,她就是去找了这方面的专家反应了下乔渭霄的情况。
专家看了乔渭霄检查结果,说:“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心里障碍型的不能走。”
“那要怎么办?”
“要改变方法,适当地给他点刺-激。”
“可要给他什么刺-激呢?什么样的刺-激能让他站起来?”
“他最在乎什么,就用这个刺-激他,他着急了,也许就能站起来走。这种事例是有很多的,本来不能走的人,因为遇到危险,竟然能站起来走了。”
米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想了许久,她给乔泾霆打过去个电话:“我想给乔渭霄一点刺-激,看看能不能让他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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