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抽得烟已经让这辆路虎熏得像是根烟囱,时间却异常得难熬。
安静,就成了我们之间的一种另类的尴尬,都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该死的沉寂。
张哥和我说了他的发家史,虽然他没有什么文化,却是个坦荡的人。
他直言说他是靠老婆走上发家致富的道路的,他说他是喜欢自己的老婆的,尽管这个女人比他大上十岁。
他问我:你信吗?
我说:信!
张哥笑了笑,说,你不信也没有关系,很多人都不信,又不在乎我一个。
我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张哥问我,你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苗子,怎么混到工地上开挖掘机来了?
我正要敞开心扉,和张哥说我“充满曲折”的事迹时,赵婆粥铺的灯灭了!
看来那个女人准备回家了见粥铺的灯光已经关闭后,我和张哥准备随时下车去找那个少妇。但粥铺的门始终没有打开,随着“哐当”一声,店铺的卷帘门在里面被拉了下来!
难道这个女人是以店为家吗?
带着这个疑问,我和张哥赶忙走到店门前,用手轻轻开始敲那刚刚被关上的卷帘门。
里面并没有回应,难道是声音太小?
张哥这个时候充分体现了有钱人的火爆脾气,直接上脚!
在强烈的踹门声下,里面终于传出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谁……谁呀?”
“把门开开,我们有件事儿想问问你!”张哥已经没有了耐性,直接说出了目的。
“有事……明……明天再……再说吧……”里面那个女人显然对刚刚的踹门声已经产生了恐惧。
“不行,这个事儿不适合白天说。”
我被张哥的直白彻底雷到了,别说里面是女人,就是我在里面听到这句话也完全不敢开门啊。于是,我贴着门说道:“大姐,你别害怕,我们是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问完我们就走。”
“我知道了,你们肯定是刘哥的人吧?你放心,我下个月一定会连本带利把钱还给你们的!”
“你打开门看看我们是谁,你真的误会了。”
也许是里面那个女人被我们烦的够呛,趴在旁边的窗户上用手电筒照了一下我俩的脸,这才放心的把卷帘门打开。
我们走进店里以后,见女人穿着睡衣,白天被客人用来吃饭的桌子,此时已经一张张的对起来,变成了她的“床铺”。
“没办法,我刚来,生活挺难的,只好以店为家了。”说完,女人苦笑了一下。
“你们有什么事快问,我明天还得早起做粥呢。”
女人显然是想要赶我们快走。
张哥则是简单粗暴,从兜里直接拿出一万块钱放在女人的“床铺”上。
女人连忙说道:“大哥,虽然我穷,但我绝对不是那种人啊?你们两个人……这样的事儿,我……我不习惯……除非……”
“卧槽,老子要是想那个,能大半夜的敲一个粥铺的门?”张哥一脸气愤。
看来还得我来沟通:“是这样,大姐,你知道原来开粥铺那个人去哪儿了吗?”
“我不知道啊,就知道那个阿姨急着租给我,我本想杀杀价的,但一看人家开的价这么低,也就痛快地答应了。
张哥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生气的说道:“你咋这么多废话,我就问你,知道不知道原来开粥铺那个人的事,知道,这一万就是你的了,不知道,就算了!”
女人盯着张哥的大金链子好一会,感觉不像是骗她,于是说道:“我就知道那个女的是赵香,说是着急用钱,在拿完出兑的钱以后就坐上出租车走了,像是赶着什么急事儿一样。”
“就这些?”
“嗯……就这些……”
“你的信息只值一百块,走吧,大学。”张哥扔下一百块钱就要出门。
“等等……当时我出于防范,其实也是怕被骗,还照了一张那个阿姨的照片……”
“拿来!”张哥又抽出了一千块。
“临走前还有一个女人送她,像是很伤心,总说海洋命苦,一切都靠姐姐之类的话。”
张哥又扔下了一千:“还有没有?一下子都说出来!”
“那个女人好像说,她不能离开这个县,如果离开,就永远不能回来了……”
张哥没有扔钱,而是看向了我,意思当然是让我看看这条信息有没有给钱的价值。
我拿过张哥手中的钱,说道:“这样吧,我把剩下的钱都给你,如果以后你能给我提供那条女人的线索,能找到她的线索,我会再给你一万。”
说完以后,我从她的手机上用蓝牙把那个叫赵香的照片传到了我的手机上。
走出店门后,张哥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说,应该分两条路线走,你去追查这个女人的下落,我去找那个牟教授。
张哥挠了挠脑袋说道:“我是个粗人,咋找啊?”
“不是有刘三儿吗?在本县没有他不知道的地方,你可要好好利用啊。”
“卧槽,我咋把这傻逼忘了啊?”
第二天,我联系了老先生,问他是否已经约好了牟教授。
老先生表现的不是很积极,应该和他与那位牟教授的宿怨有关。
但是,事关自己,老先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下午,咱们县考古办公室见!”
老先生已经早有准备了,我还是多虑了。
我还是第一次来考古办公室,走廊里全部都是历朝历代的年份表、皇帝、现有文物出土的区域。
最醒目的就是本县的主要文物出土的区域,以及相关的背景、文化、价值等等。
走廊的尽头,写着主任室。
门没有锁,我正要礼貌性的敲一下门,老先生则是直接推门而入。
这和老先生仙风道骨的形象有些反差,就算是你的师弟,也不能这么没有礼貌吧?
别忘了,咱们现在可是有求于人啊!
无奈,我只好紧随其后,走进了办公室。
进门以后,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正是牟教授!
他此时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一件东西,我不太确定,但很像那天从棺材里拿出来的那个匣子!他的精力的确够集中,竟然连我们走进他的办公室也未曾察觉。
老先生则是毫不客气的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咳咳!
老先生清咳了两声。
牟教授抬起头,目光从我身上一扫而过,然后落在了老先生的身上笑道:“师兄,你已经来了呀,真是失陪了。”
虽然嘴里说着失陪,但脸上毫无愧疚之色,甚至有些陌生。
“你还知道你有个师兄?我还以为大教授已经六亲不认了呢?”老先生说完以后,还从鼻子里哼出了几声。
看来这师兄弟二人是有很强的愁怨啊。
“哪里……只是师兄不待见小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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