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那人也没回答。
我心想着这人怎么这么怪呢,问的声音又大了些。
结果就眨眼的功夫,坐在屋里的人就不见了,炕上的被子还保持着鼓起来的样子,像是有人刚刚出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心里有些发毛,人哪去了?
正当我找人的时候,外屋的门咔哒一声,被推开了。
我说人怎么不见了,原来是去开门了。
门缝里,露出半张惨白的脸,浑浊的眼珠子转了两圈,然后朝着我看了过来,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在笑一样。
我心里害怕,硬着头皮问道:“老婆婆,打扰了,请问你们村的风水先生住在哪?”
老太太慢悠悠的抬起头,深处一只形如枯槁的手,指着对面的院子。
“谢谢。”
我道了声谢,快步朝着对门走。
走到大门门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见老太太还是半张脸藏在门缝里,佝偻着腰,阴测测的盯着我。
这一幕别提多诡异了,我吓得浑身直哆嗦,赶忙去了对门的院子。
刚开门,就听到院子里响起了一声狗叫,一条纯黑的大黑狗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慌忙后退了一步,哗啦一声,响起链子的声音,那条大黑狗被拴住了。
夜色很暗,加上我还在想刚刚门口那张脸,所以没注意到。
这时,屋子忽然亮起了灯,窗户上印出一个人影,而后推开了窗户。
一个中年男人伸出头,有些不满的看着我,骂道:“大半夜的吵什么吵,让不让人睡觉了?”
总算遇到一个正常的人了,这一刻我忽然放松下来,腿一软,晃了晃,一屁股坐地上了。
中年男人看了我一眼,眉头皱了皱,问道:“你遇到脏东西了?”
突然放松下来,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沉默着点了点头。
他朝着院外看了眼,随后对着我说道:“进来说,他们来了。”
说完,他到堂屋给我开门。
不用想也知道来的是什么东西,我头皮发麻,强行提起不受控制的腿,在门开的一瞬间冲到了屋里。
刚进屋子里,我就打了个哆嗦。
屋子里有一股子阴冷,很潮湿,最里面供奉着一个神像,前面摆着三个叠在一起的馒头,还有三炷香,香火味道很浓。
风水先生又朝着外面看了眼,然后转身去屋里取了一把大米扬在门口,又用朱砂涂在门板上。
这才看向我,问我怎么招惹上他们的?
我说我也不知道,回到村里后,就感觉所有人都变了,逼着我结婚。
说到这,风水先生忽然打断我,问我和谁结婚。
我说和林小娜,坟地里的一个女鬼。
风水先生听完,脸色变了又变,忙问道:“我爸叫什么?”
我回道:“赵启成。”
“呵呵,原来是老赵家的儿子,我似乎明白了。”
听到我爸的名字,他忽然笑起来了,拧在一起的眉毛也随之舒展开。
“你认识我爸?”
他呵呵一笑:“岂止是认识啊,周围十里八乡,谁不知道老赵的名头。”
我想着我爸还是个名人,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行了,既然这件事是你爸安排的,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他说完,转身进了里屋,竟然给我下了逐客令。
“一会儿你就回去吧,屋子里待到天亮,谁喊也别出门。”
他这话和王婶说的一模一样,我想着难道是我误会王婶了,她不是想要害我?
如果王婶不是害我,那难道是青梅?
我更加疑惑了,如果是青梅的话,中途有很多次她可以杀了我,或者勾走我的魂,没必要一次又一次的救我啊。
想不明白,我走到里屋,看到风水先生躺在炕上,翘着二郎腿,正往嘴里塞着瓜子。
“你怎么还不走?”他转头问我。
我实话实说:“外面有东西,我不敢。”
“那些东西不敢碰你,放心吧,既然你爸安排好了,就不会让你有事。”
他一口一个我爸,好像只要有我爸在,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可在我的印象里,我爸就一个朴实的老农民,他能安排什么?
我和风水先生问我爸的事,可他闭口不言,说我爸没和我说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他也不敢掺和。
我越听越迷糊了,怎么感觉像是我爸让我结婚,结果我逃婚了,然后遇到我爸好友,劝我回去结婚的戏码。
我又追问了几次,风水先生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只是告诉我他姓陈,叫他陈叔就行。
然后就是不停的重复,让我回去等着新娘子,千万别出来,现在新娘子肯定漫山遍野的找我呢。
提到新娘子,我忽然想到我娶得不是林小娜啊,而是青梅。
我直接和陈叔说了。
他听后,一个激灵从炕上坐起来了,一脸诧异的看着我:“你是说你没和新娘子结婚,娶了另一个女人?”
看着他那副没正行的样子,我感觉这人估计也不靠谱,可现在外面那十几个鬼影子还堵在门口,我往哪走?
“坏了坏了,你这小子胆子还真是肥,可老赵的事情我也管不了啊,这可怎么办?”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在地上渡着步,而后忽然看向我,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早些年我欠老赵一个人情,这次我跟你走一趟,就当还这个人情了。”
我大喜过望,想着有个人帮衬着,心里也没那么害怕了。
陈叔让我等会儿,他收拾下东西,然后就把我赶出里屋了。
过了十几分钟,他才背着个大箱子出来,说现在可以出发了。
我朝着外面看了眼,那十几个鬼影子并排站在院子口,刚刚那条大黑狗竟然就坐在他们前面,把他们拦住了。
陈叔得意的笑了笑,问我这条狗是不是很牛逼,没有一点杂毛的大黑狗,天生是这些玩意的克星。
“厉害,厉害。”
我奉承了两句,想着这人还真是没个正行,多大年纪了还玩这些虚的。
从屋里出来,陈叔嘟囔了句,说果然是出问题了,不然这些玩意肯定不敢跟着我。
我趁机追问了句,出什么问题了,我爸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冲着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说话。
就是这种故弄玄虚的样子,让我气不打一处来,感情你们什么都知道,就我这个当事人被蒙在鼓里。
陈叔出门,把大黑狗的链子解开了。那条狗刚恢复自由,就回头对着我龇着牙,特别凶。
“大黑别闹!”
陈叔呵斥了一声,而后转头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嘀咕说大黑只咬脏东西,我身上该不会不干净吧。
“你身上才不干净!”
我没好气的怼了句。
他也不生气,咂咂嘴,松开链子让大黑追着那十几个黑影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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