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歌勾唇一笑,慢悠悠走出了寝室,走至堂前的软塌上坐好,“既然送上门来了,也好,去开门吧……还有,记得你要做什么吧?”
“是,小姐。”柳儿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出的便去开了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叶芷芙笑盈盈的站在门外,身后跟着的是贴身丫鬟杏儿。
叶芷芙今年约莫十四岁,模样端庄秀美,身段窈窕,比叶挽歌更像这侯府嫡女,她走上前径直在下方落座。
开口便说道,“姐姐,你能起身了,那可好些了吗?我与母亲还想着,若是你还没好,便要进宫请御医啦。”
叶挽歌单手撑着下巴,懒洋洋道,“我是还没好啊,妹妹就替我请个御医吧,让御医给我瞧瞧,你给我端来的那碗药里究竟下了什么毒?”
叶芷芙脸色一变,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慌乱,“姐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来。”叶挽歌笑眯眯的招招手,她这身形要移动,着实不方便。
叶芷芙犹豫了片刻,才起身走到了叶挽歌的面前,她扯了扯嘴角,说道,“姐姐今日是怎么了?似乎和平日大为不同,是不是在七皇子府处受了什么委屈?”
啪——
啪啪——
叶挽歌一句废话也没有多说的便是三个巴掌甩了过去。
她的力道极大,得叶芷芙踉跄几步,发髻松乱,脸颊也高高肿了起来。
身后的丫鬟见状急忙冲上前去,“小姐,你怎么样了?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不分青红皂叶就打人?大小姐未免太过分了吧!”
一个小小的丫鬟便敢质问她一个郡主了,可见平日里叶挽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打你就打你了,还要挑日子?”叶挽歌轻狂一笑,随即又笑mimi说道,“妹妹,到我跟前来。”
叶芷芙从未受过如此屈辱,她浑身轻颤,屈辱万分走向叶挽歌。
抬眸间,泪水唰的从眼眶滑落,咬着下唇,梨花带雨的说道,“姐姐,有话好好说便是,你这是怎么了?你说我给你下毒?这又是哪个下人在乱嚼舌根?我待你之心可昭日月,姐姐你莫要听信小人谗言啊!”
“待我之心可昭日月?是吗?”叶挽歌凤眸闪过嘲讽的笑意。
拎住叶芷芙的领子扯向自己,面容沉下来,“我怎么了?我不过是死过一回头脑清明了许多,才看清了你这些年是如何待我的,寿宴结束之后,我同你哭诉说七皇子辱骂于我,你是如何劝我的?你说大抵只有我在他面前死一回,才能让七皇子记住我且心生愧疚之言,你不知你这么说,我便会去做吗?”
归根到底,叶挽歌的死定有叶芷芙一份功劳,虽说总归还是自己蠢,但这蠢笨缘何而来,源头还是这永宁侯府。
叶芷芙在叶挽歌的一言一语中脸色越发煞叶。
她的眼泪落得更新,啪嗒啪嗒的砸在叶笙的手背之上,“姐姐,我不过是随口一说,怎知你会这么傻?我是无心之言啊!”
“叶芷芙,你别以为我不知,你想取而代之。”
叶挽歌嫌恶将手背上的眼泪擦在叶芷芙的衣服上之后才又将她扯了过来,几乎要怼到她脸上的说道,“你这一辈子,永远都只能是庶女!”
过去的叶挽歌不懂,现在的叶挽歌回忆过去种种才发现,这母女俩根本不安好心。
“姐姐,你为何……为何突然说这些……原来在你心里,从未将我们当做一家人么?难怪我母亲入府这么多年,你都只愿意叫一声姨母……从不肯叫她母亲,姐姐你为何这般待我们……”叶芷芙哭得委屈极了。
她从来都是姿态高雅的贵女,何时被这样对待过,大多眼泪,是屈辱的眼泪。
啪——
叶芷芙话音一落,又是一个巴掌甩了过来。
“啊……”柳儿与杏儿齐声惊呼。
叶挽歌打完人之后还甩了甩手,似乎打得自己的手都疼了般,她冷笑讽道,“母亲也是你叫的吗?她配吗!她原本也不过是我母亲的庶妹,仗着有三分相似的容颜才能嫁进侯府,虽如今她掌权,但你别忘了,她仍是个姨娘罢了,正室之位只有我母亲一人,即便她死了,你们也逾越不了。”
这个时代,尊卑之分就是如此严明。
叶芷芙的母亲是姨娘,是没有资格被称为母亲的,只能唤一声姨娘,而她这么多年来早就习惯了。
如今叶挽歌说起,她确实无法反驳,只是眼泪落得更加厉害了。
杏儿焦急万分,平日里对叶挽歌便不大敬重,张嘴就说道,“大小姐,你先放了二小姐再说吧!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叶挽歌眼眸一冽,扫了杏儿一眼,浑身的气势压向了她,“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柳儿,给我掌嘴五十,拖出去打,别碍了我的眼!”
柳儿方才就已经见识过叶挽歌的厉害,哪里敢拒绝,上前揪着杏儿的头发就将她拖了出去。
“姐姐,你疯了!你,你到底……”叶芷芙愣愣的唤着,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眼底的那抹怨毒几乎就要藏不住了。
“我疯了?”叶挽歌猛的将手中的叶芷芙推开,她跌坐在地上,发髻散落,脸颊红肿,领口凌乱,十分的狼狈,还未来得及反应,叶挽歌便已经从软塌上走下来,一脚踩住了她的手掌。
“啊……疼!好疼!叶挽歌,你放开我!”叶芷芙终忍无可忍,那手掌痛得她五官都狰狞了。
叶挽歌居高临下的睨着叶芷柔,脚下未有半分松动,满意的看着叫唤着的叶芷芙。
她觉得叶芷芙的手约莫是废,这才悠悠说道,“今日,我就同你好好算一算这些年来的账,远的不说,先说那碗药吧,究竟有没有下毒,一验便知,你否认也没用,你说说,按照律法,谋害郡主是什么罪名啊?”
“我不知……什么药,我也不曾……下……毒,嘶……叶挽歌你不要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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