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仔立即会意,道:“你要现金支票都可以,但你要跟冲爷说清楚,你要去哪里进货,在哪里找铺子,怎么找好的金匠?用钱的具体名目说出来给冲爷听听。”
“......?”柳梅丽怎么说得出来?忙笑道:“这些事就不劳你家老大操心了,拿钱来我自已会精打细算用的。”
“你不说就不说。”沙仔冷笑,“但我要说给冲爷听听,这些年你借着少爷的名义,从冲爷这借走多少钱!”
“啊?”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柳梅丽一下竖起眉毛,装出的怯懦可怜差点破功,嚷起来,“乔景琮都不介意,你个做小弟的还要说了干嘛?”
沙仔不理,从身上拿出一个本账本,翻开看着念:“某年某月某日,柳梅丽借走三千,说是要带儿子做茶水生意;”
“某年某月某日,柳梅丽借走五千,说是要带儿子做旗袍生意......到目前为止,柳梅丽一共从冲爷这借走二十三万七千块。”
楼上的苏滢和母亲外婆又在面面相觑。
一百万是天文数字,好比太阳系,冲爷没给;但这二十三万七千也是天文数字啊,如同地球系,已被柳梅丽借走了,她所谓的借,和拿没区别。
乔君浩也不可置信看向柳梅丽,嘴张得老大。
他一个月三十块不到的工资,几乎全交给母亲,母亲每次接过钱都泪中带笑对他说:“好孩子,这些钱只要我们省着用,够用了。”
二十三万七千,他妈省着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柳梅丽脖子一缩。
二十三万七千真没多少,可她清楚得很,儿子会认为很多很多,这并没什么,现在的问题是,儿子由此可知,她以前都在骗他,这就糟了。
柳梅丽立即失口否认吼起来,“我没借这么多,肯定是你搞错了!”
“账本在这,你可以自己看。”沙仔将账本递给柳梅丽。
柳梅丽接过来瞪圆了眼睛看。
这是一本粘贴本,每笔账对应贴着张借条,借条是她写的字她签的名,怎么也抵赖不掉。
女人有些傻眼,嘴微微张着。
吃惯的嘴拿惯的手,柳梅丽每次来“借”钱都太容易,哪里还会想到别人在给她记着账?
“妈?”乔君浩一看亲妈表情,就知道账的事是真的了,不由生气,“你什么时候带着我做茶水生意了?我又怎么可能做旗袍?你这都什么乱七八遭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柳梅丽无言又对,突然抓起账本来就撕,边撕边骂,“假的假的,都是捏造的,君浩你别信!”
撕完证据,柳梅丽拿出手帕抹眼泪,对着冲爷嚷,“乔景琮你什么意思?这么多年你管过儿子吗?我养儿子容易吗?我不过就是想让儿子生活条件好一点,所以才找你借钱。”
“每次拿到钱我都辛辛苦苦做生意,之所以没跟儿子说,是我怕生意有赚有赔,赔了儿子心里难过。结果真的不出我所料,钱都赔进去了,但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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