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老爷子转了一圈之后,便进了宝悦楼去谈生意了。
这里的生意虽然很冷清,倒是还有几个客人,不过,看起来更像是图实惠的老客人。
楼内的环境还算不错,燕环流云,瑟舞飘带,高挂的灯笼红彤彤的,似是艳阳高照,楼内大厅里就有一个颇具规模的假山池塘坐落在一旁,假山上挂着一方戏台,其上也有鲜花羽穗。
似是为了省油,这楼里自二楼以上亮的灯就很少,恐怕也早已经没人了。
在这里,同样没有什么人迎上来招呼,直到他们寻了处坐的地方,才有个男人懒洋洋的过来倒了杯茶,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几位爷要找几个姑娘啊?最近没什么好货色了,所以,价钱便宜,一个姑娘80文,不过,这里不过夜,办完事,您还得走!小的提前给您……”
“你们这店,要盘?”小金子插了一句。
“给您……”小二不说话了,左右看看两位公子,再看看他们带的人。
随后挤出个笑脸应道:“哎,是啊,两位爷要盘店啊!小的刘安,给您请好了!”
“找个能说话的来!”
“哎,您稍等!小的去叫!”
这个刘安一去,就是大半个时辰……
赵小年和鱼晴天百无聊赖,又在这楼里逛了一圈,直到人来,这才下楼,过来坐下。
来的人是一个富态的老男人,手里捏着一块蓝手帕,走起路来,还一扭一扭的,看的让人着实难受。
见到他们二人,老男人兰花指一翘,眨眨眼睛,笑眯眯的说了一句:“是你们,要盘店那?”
我去……
娘娘腔?
赵小年和鱼晴天的脸色顿时都变了。
他们这样阳刚的男人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公公……。
为了避免伤人家自尊心,赵小年强做镇定,应道:“是啊,我姓赵,想问问,你这店是怎么个盘法?”
老娘娘腔男人笑眯眯的说道:“这里价格不高,一年那,5000两租费!”
“5000两?”赵小年不由皱眉。
这还不贵?
似是看出赵小年的意思,老男人微微一笑,翘着兰花指抿上一口茶,不急不徐道:“您别觉得贵,不光这楼啊,还有这后面的院子,都是您的,您瞧瞧,住个千八百人都不成问题,我看,这位公子也是个场面人吧?带的人肯定不少,在这里呀,最合适!”
翘着兰花指,老男人捋捋耳边的头发,继续说道:“您这是从外地来的吧?有没有打听过京城的地价?别说这5000两,西街那边,一个楼一年过万两的租费都是随随便便!”
“可这不是西街啊!”
“所以,才是这个价钱啊!这价,您要是实心租,还能再谈,只是不知道您这心思定下来没有!”看到赵小年和鱼晴天略有绷紧的头皮,老男人心里不大舒服,便也不想多说,捏着手帕摆摆,似是摆凉快,眼睛看着外面,一点都不待见这两位漂亮的公子哥。
略微等了片刻,他又说道:“这地是不错的,虽然是在北街,但是靠近十字路口,只要会活计,找几个压得住场的姑娘,一年到头挣个万八千两并不算难事,这位公子,咱……呃,在这行当里!”指指自己,老男人继续说道:“也混了八九年了,没问题!”
他看看一直端庄站在一边的玉娘,继续说道:“她也是咱们这行当的吧?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一下,赵小年不由仔细看着这个二刈子,倒是有些眼力。
他再看看赵小年,继续说道:“你去打听打听就知道我刘平是谁?在这京城了,需要我帮忙了,支个声,应个场什么的,都是小事!”
“我想知道,既然你说这里不错,为什么你不开?”赵小年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没错,之前已经打听清楚了,知道,这是徐季礼和他侄子开的,那为何会在这个刘平手里?而且,他自称也是干青楼的,为什么他自己不做,却要盘出去?
出门在外,经商这种事情,还是要打听清楚再说。
倒是刘平并不意外,直接回答道:“宝悦楼迁到西街了,那里的生意肯定比这里好!这边是顾不上了!”
略微想想,刘平继续用他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想来,公子已经知道这是谁的店了,把这租出去,无非也就是顾着后院那一片房子,要是一直丢着,破败了可惜,所以才是这个低价盘出去。咱明人不说暗话,行情就是这个行情,您若是看上了,那就一手交钱一手交房,要是看不上,您不妨再去走走,西街里挨个看,要是有处空的,赶紧租,看看人家问你要多少!”
说罢,刘平微微一笑,抱拳:“咱这事多,就不奉陪了!”
这……
看着刘平似是不在乎,竟然就这么走了。
赵小年和鱼晴天相互看看。
再看看玉娘和小金子……
随后,那个小二刘安便笑眯眯的过来请着他们走人了。
看看这情况,有些意外。
不过5000两一年的价格,也确实够贵了!
小金子在来的路上算了笔帐,这楼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如果要盘下来,势必还需要找人,尤其是收姑娘,那将是一笔不小的花费,而且,这个楼还需要整修,就算随便翻修一下,那起码也得要三五千两,而后院那些地方,也得着人维护保养,那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说起来,租上5000的房子,里外倒贴,少少都得三五万两。这个买卖实在不划算。
……
回到客栈之后,和鱼晴天,玉娘小金子商量一下,感觉划不来,所以此事也就罢了。
天色晚了,也没工夫再去跑什么青楼了,只好先休息了。
晚上临睡前,草哥回来了,来到赵小年身边,给他小声说道:“小国栋带着人去了趟苏府,把那里抄了,还抓了不少人,说是让你去赎人,如果不赎人,他就给办了!都是女人。”
“呵呵,关我屁事!”赵小年龇牙一笑。
草哥也嘿嘿笑了,不过随即又说道:“小国栋很生气,怕是要找茬,小年哥,你还要多小心啊!”
“嗯!”赵小年抱怨道:“这王八蛋就不是个好东西,欺人太甚,以为我怕他!”
说着,告诉草哥:“你和天哥盯着点,要对付他,还需要慢慢来!不急!”
“是!”
在相府门口的遭遇就已经说明小国栋要翻脸,这点赵小年是有准备的,当然,敢翻脸,也是有资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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