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府,羊下巴村。
“走到门口去!”
“过来坐下!”
人要崩溃的时候都是需要颤抖的,可以没有眼泪,但表情一定是极度委屈的。
想用意志力来抵抗是痴人说梦,两条腿根本就不像是长在自己身上的!
看着血淋淋的椅子上面那三片尖利的狼牙刺,男人受不了,高喊一声:“我说,我说!”
文兰公子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任何动作。
嗷——
又是一声惨叫,男人几乎晕厥。
这一对男女简直是恶毒到了极点的恶魔,男人看着他们的时候甚至有了畏惧的感觉。
他们不动手,只动嘴,可是却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这简直不是人!
“说!”文兰公子略有些面无表情的模样里,却仍旧挂着一份看起来很真诚的微笑。但是在此刻,却也让人感觉到了恐惧。
男人颤抖的忍受着已经开了花的屁股上那剧烈的疼痛,舔舔嘴唇,咽咽吐沫,终于开口说话了。
“李守靖救了我爹,为了感谢他,照顾了他的娃娃两月,不过,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他的行踪隐秘,每次都是他来找我……”
文兰公子看看自己妹妹。
“走到门口去。”
男人不由的恐惧了,忍着剧痛又站起来,感受到尖刺拔出身体的惨烈,却无可奈何,浑身抽搐哆嗦:“别,别,我真不知道他在哪,可能在祝县,可能在浪县,可能在羊县,也可能在勤县,勤县,对了,勤县,那里有个大夫叫赵守靖,他叫赵守靖,他医术很高,很高,却躲在沙漠里,沙漠里!……”
听到这一句话之后的文兰公子略微思考,随即摆摆手。
手下人迅速将这个男人捉住了,押送到他的面前。
屁股上满是伤口,疼的男人直龇牙,被拉到公子面前时,头上的汗已经湿透了整个衣衫,他充满绝望的看着这位仍旧面带微笑的白衣公子。
公子又问道:“那个孩子呢?”
“孩子,他带走了。”
“带走了?”公子自然知道,这孩子是被带走了,可是他问的不是这个意思,看到这已经被治的服服帖帖的人,他也没有胆子说谎话。
公子便再提醒他一下:“那个孩子有什么特征?”
特征?
这一句话像是问到了核心点上,一瞬间那男人脸色变得极度难看,甚至都忘了屁股上的疼,哪怕是被强行按住,那扭曲的脸上也映出了几近崩溃的模样,不自觉的想要挣脱束缚。
在文兰公子并没有理会他这反抗之后,男人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是那汗湿像是一瞬间爆发出来一样,被逼出毛孔,挂满全身。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求你了,我真的不知道!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你了,我就是个种田的,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真的不知道!”
可惜,如此大的变化,莫说是骗过面前的文兰公子,怕是骗个普通人那都是不可能的。
男人的眼珠子拼命的转着,那一滴滴豆大的汗珠自头顶挤出,顺着脸庞挂在鼻梁上,下巴上,而后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我认得李守靖,大人我带你去勤县,那个赵守靖一定是他,是他,我带你去找他!求你了,求你了!放过我,放过我!”
可是此时,文兰公子漂亮的脸蛋却越发的冰冷起来,那本还有一丝微笑的脸也逐渐僵硬了。
在平淡的看了男人一眼之后,他慢慢的起身了,随即摇摇扇子,慢慢走出门去。
旁边的妹妹文宜有些疑惑不解,但是一双美目看着哥哥起身之后,她便也不再停留,随即亦起身跟着文兰公子走出了门。
“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放过我,放过我的家人,我带你去找他,去找那个孩子!”当看到公子丝毫没有怜悯的时候,男人更加歇斯底里了,用尽全力想要挣脱,甚至做出最后的努力和让步,大声喊道:“大人,我这条命给你,孩子还小,什么都不知道,放了孩子吧,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去找他,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放了孩子……”
文兰公子轻轻摇头。
“大人,大人……”
噗哧——
“大人……呃……放过孩子……呜……”
走出门外的公子看看这院子中还自绑着的四人,随即一个示意。
手下人立刻明白,过去就将这四人全部杀死。
一个女人,三个孩子,这一家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看到这等让文宜也不免皱眉,小声说:“哥,是不是太过分了?那都是孩子!”
长叹一口气,文兰公子捏捏鼻梁:“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行事。”
“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不免看上一眼妹妹,公子拍拍她的肩膀:“他们确实无辜。”
女子不由蹙眉,看看那倒在血泊里的孩子,最小的一个才三四岁的模样,一双大眼睛睁的溜圆,却没有了孩子该有的灵气,迷茫,困惑,恐惧,悲伤……
——
另一边的赵小年还在追着几个战斗民族的匪人。
他其实是困惑的,贝加尔湖还在哪里呢?这鸟不拉屎的西北沙漠里,居然也会有毛子出现,这实在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毕竟是从网络时代穿越过来的,对于许多猎奇的知识,赵小年是知道,就比如那句白帝圣剑御剑跟着我,就切切实实让他知道,这些人就是毛子!也就是未来的俄罗斯,或者叫斯拉夫人!
当然,按照历史对比,这段时间的俄罗斯应该被称为基辅罗斯也可能叫钦察汗国,也就是被北方的蒙古国占领……
一想到这,就有些明白了,这些毛子恐怕是蒙古国的汉奸伪军……总感觉不对,可是又说不上名堂。
因为对于大建,或者华夏古代来说,只要是境外的游牧民族,那就统称为鞑靼,他们有多少部落,多少国家,天朝是不管的,只当他们是敌人,但要是细分起来……那还真是没法说清楚这些鞑靼人到底是怎么分的!
对于境外政治,大建的皇帝从来不关心,就是一个字——“打”!
正在想着,背后就有人拍了他一把!
转头一看!
愁眉苦脸的关大爷正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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