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听这些废话,“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为何未娶亲,也别撒谎,否则,可能会有杀身之祸!”
韩慎被她这话惊呆了,她竟然对他还有杀心?也罢,这个问题回答她又能如何?
“至今未娶,是因为与我定亲的姑娘还在守孝,待她孝期一满,我们便会成亲。”
沈露华听后极为失望,看来,她以为的,始终只是她以为。
“那姝媺呢?你可还记得她?”
韩慎呆了一呆,“自然是记得。”
“记得就好!”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再讲什么情面,李姝媺喜欢他,那她就把他送去。
西郊别苑里,宋铭站在李姝媺面前。
李姝媺斜躺在软榻上,美目流光,一边喝着酒,一边品着宋铭俊美清朗的面庞。
“公主,我的提议,你可否愿考虑考虑?”宋铭问道。
李姝媺一直看着他微笑着,“考虑?啊……其实也可以考虑一下,但我有个条件!”
“公主请说!”
“你今天留下来陪我一天,我就考虑!”
李姝媺看他蹙着眉头,狂浪笑道:“怎么?不愿意?那便算了吧!”
宋铭嗤了一下,他打好的如意算盘,似乎是不成了!一时间,好像也拿这个自暴自弃的公主没了办法。正打算转身,哪知李姝媺突然从背后扑了上来。
他本能反身躲避,李姝媺还醉着酒,根本没站稳,他下意识地将她一把搂住,正准备扔回软榻上,李姝媺却像个八爪鱼般搂住他的脖颈。
这时,门突然开了。
沈露华带着五花大绑的韩慎,在门口看着他们二人在房里,就那么抱在一起。
宋铭怔了一下,用力撇开李姝媺,直接把她掼到地上。
李姝媺吃痛,仍在娇笑:“臭男人!刚刚还对我柔情百转,被抓包就这么无情!我这妹妹对我可好了,我要什么男人,她都能给我绑来,我要你,她也会给我的,是不是啊,露华?”
沈露华窒了一息,看了宋铭一眼,把身后的韩慎推上来,“说得不错,你要的男人,我给你带来了!”
李姝媺没想到,她竟真把韩慎给绑了,笑容在她娇美的脸上凝了一下,又继续扩散,最后哈哈大笑:“好啊,真是太有意思了,那就多谢你了。”
“小时候,我们姐妹之间从不分彼此,现在也当如此,你喜欢他吗?那我也送给你!”沈露华将宋铭也推了一把,看他瞪自己,又道:“宋彦卿,你以后在这儿见到了我来了,别紧张,我不介意,真的!”她朝他笑了笑,很大方的笑。
李姝媺散乱的发丝盖住了大半张脸,韩慎没有认出来,气得大叫:“荒唐!真真是荒唐!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宋指挥使,私下里,竟如此糜烂不堪!”
宋铭深吸一口气,侧身从他们身旁走过,这屋里,没法继续呆下去。
沈露华将韩慎推进屋里,也转身出来,屋里李姝媺放荡的笑声不止,她关了门,看向站在院子里的宋铭。
宋铭也正看向她,两人的目光相触,他看到她眼里丝毫没有掩饰的憎恶。
“并非你……”看到的样子。
“别说了,走吧!”她打断他的话,不想听他讲下去。
宋铭心里窝着火,打算等回去了,再跟她好好解释。
宋铭本是独自骑马过来,见她上了马车,也准备跟上去,被她转身推了一把:“你去忙你的,别跟着我!”
宋铭木呆呆地立在那里,她已钻进马车,眼前只余车帘在晃动。
沈露华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感受。她曾特意为他买回两个良家子为妾室,他看也不看一眼,原来是喜欢这种美艳的。
罢了,待谭大将军的人来了上京,她再想办法,带着沈家所有人离开,将来孩子出世,她也不会告诉他,生父是个什么样的烂人。
一路从西郊进城,宋铭骑着马跟着她的马车同行。
马车进入西城主街,原本宽敞的道路被小商小贩占去了大半,迎面来了辆马车,正好与她的马车对上了。
赶车的卢照还未开口,听得对面喝问:“前方是何人马车?内阁首辅徐阁老车驾在此,还不快快让道。”
呵!竟是自己的外祖父!
亲外孙女在大街上遇见外祖父,怎么着也该过去行个礼问声安才是。
沈露华撩了车帘出来,卢应拿出脚踏,她走下马车,宋铭也翻身下马道:“一起去吧!”
他是外孙女婿。
那边见是宋铭和她二人,赶车的立即向车里徐阁老禀报了。
他们二人走到车前,一齐问了声外祖父安好。
徐阁老半晌方才轻嗯了一声,问她:“华儿,自你出了嫁,大约是将这外祖一家给忘了吧!”
如今基本算是与徐家人撕破了脸,加上父亲又说了有关她母亲的一些事情,她对徐家的憎恶已到达极致。
“外祖是我血脉至亲,华儿岂能忘得了!只这女子出嫁从夫,不得空去探望,还请外祖父莫要怪罪!”
徐阁老呵呵一笑,“血脉至亲?你没忘就好!”
徐阁老稍停顿了一下,又问道:“宋指挥使,听说圣上要你诛杀沈氏一族为荣王抵命,你拼死力谏,将其一家保全,可见华儿当是没嫁错人啊!”
沈露华心中微微惊讶!这个昏君当真是活该,纵得荣王李缙无法无天,竟还好意思要沈家所有人为那畜生抵命!她悄悄瞟了宋铭一眼,这事他竟只字未提。
宋铭道:“身为沈家女婿,也就这么点私心了!实在是比不上徐阁老明镜鉴形,心怀天下。”
宋铭这话表面是夸赞,实则是在暗讽,朝中谁人不知这徐家人的野心?皇上将徐阁老喻为明镜,在他人心中便是个笑话,他自己听了也非常着恼,宋铭这般说起,便是给他添堵。
徐阁老果然气闷了,冷哼一声道:“心怀天下不敢当!谁人没有私心?老夫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也有私心!不过宋指挥使还太年轻,私心过重,怕你承受不起!”
宋铭恭敬道:“徐阁老教训得是,晚辈回去自当好好生衡量着轻重,绝不会叫这私心生出叉子来。”
这两人打着哑谜,还较起劲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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