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煜脸色为难,“夫人,请你不要为难卑职,卑职也是奉命行事,一切都以君上为尊。”
她握住了白绫的一端,一想到元莫寒若是被抓,那战北霄的毒就少了一分希望,她顿是心急如焚,咬牙道:“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正在此时,背后响起一个声音,“凤夫人既来之则安之,孤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你为何连一句话都说,就要强行离开呢?”
凤倾华回头一看,正是温白站在她面前。
温白身穿宽大的龙袍,头戴玉冠,一脸的肃穆之色,自带一种不怒自威的神情,这跟他之前那种温润书生的形象相差太大,像是龙椅这个地方有种魔力,凡是坐在上面的人都会浑身罩上一层无情无义做盔甲。
凤倾华看着他思绪万千,但很快收回了心神,“君上这么晚了,可有什么要事,若是没有的话,我就告辞,北霄的蛊毒复发,我要回去给他施针。”
温白身后带了无数内卫,迅速一层层地将凤倾结围在了中间,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
而此时的驿馆之内,也是一片兵荒马乱。
凤倾华离开之后,元莫寒就一直心神不定,他预感着这一定是个不眠之夜,杨煜的到来就是一种预示,山雨欲来风满楼。
果然没有过多久,不知从哪里突然出来了无数的官兵,黑压压的像潮水一样将驿馆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首的是清远将军手下的一员副将,人称黑面煞神李一刀,因为他在战场上杀敌都是一刀一个,从来没有落过空。
此人不仅身手了得,脑子也非同寻常,文武双全颇得清远将军的器重。
此次他领命前来捉拿元莫寒,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中,“别人都怕他的催蛊术,我却不怕,我觉得他就是一个病歪歪的随时都会归西的一个弱书生而已,哪有那么可怕。”
由于元莫寒以身侍蛊,这让他总是脸色苍白,除了那双眼睛黑漆漆的有点光彩之外,确实给人一种病秧子的印象。
他手下的一些将士有一些也见过元莫寒,觉得他形容的真贴切,一时间都哄堂大笑起来。
李一刀让人去砸门,“大家都喊让元莫寒出来迎战,这事跟战将军无关,不必惊动他。”
这么大的阵仗战北霄哪能不知道,但不知为何他总是提不起精神,甚至连起床都变的困难,小葡萄更是睡着香甜,他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战北霄将天溪等叫进来,“你们不要元莫寒的事情,想办法出去到皇宫里找夫人,她这个时侯被接进皇宫,温白一定没安好心,你们一定要确保夫人的安全。”
天溪等人得令出去,战北霄强撑着坐起来,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晕了过去。
桌子上的那个香炉里袅袅散着香气,一切都悄无声息。
外面的门被擂的震天响,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元莫寒,你出来,你这个胆小鬼,就知道躲在女人的裙底下,算什么男人。”
元莫寒眼眉似刀,漆黑的眼眸里闪着火焰一般,他命人将大门打开,一个人迎了上去,持剑而立,看着这些士兵。
此时李一刀越众而出,他立刀横刀站在元莫寒面前,眼神里尽是鄙夷,“元莫寒,你终于出来了,放下兵器束手就擒,还可以留你一个全尸,若是执迷不悟顽抗到底,我们就不客气,将乱臣贼子元莫寒就地正法。”
他身后无数的弓箭手一起弯弓搭箭,一起瞄准了元莫寒,元莫寒从未将他们放在眼中,鄙夷地瞅了他们一眼,还有眼前这个黑的分不清五官的兄弟,“这位兄弟,看着你面生的很,莫不是几十年没有洗过脸,所以才这么黑的没脸见人吗?”
李一刀气得哇哇大叫,“元莫寒你这个半人不鬼的妖孽,嘴皮子倒是不饶人,但是没有用的,你的死期到了,还不跪下来求爷,若是你肯求饶的话,说不定可以饶你一命。”
元莫寒将手按在剑柄之上,他看着这么多的士兵,自己这边却只有几十个侍卫,若是硬拚的话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他只有用催蛊术才能破今天的局,他勾唇冷笑一声,“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谁不怕死的就留下,那些有家有口的我劝你们都快点离开,要不然等一下死的相当惨,别怪我没跟你们打招呼。”
李一刀猜到他会使用催蛊术,但他连火没和硝黄都没有准备,而且火把之中也没有药草的味道,他心中早有打算。
元莫寒也奇怪他们来抓自己竟然不准备这些东西,但他也没有想太多,猜测他们是因为进间紧急,火油硝黄那些东西本就不是常用之物,来不及准备也是情有可缘。
他看着李一刀轻蔑冷笑。
但李一刀却一点也不慌,他慢条斯理地拿起自己的佩刀,“好兄弟,你好久没有见过血了,本来想今天大开杀戒,但君上有好生之德,他特地交待我,若是元莫寒顽强抵抗,他就会将凤倾华以命换命。”
元莫寒一听到凤倾华的名字,马上心中一颤,他就知道凤倾华进宫准没什么好事,他咬紧了牙关,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你们这群无耻之徒,竟如此卑鄙阴森,凤夫人对温白恩重如山,温白那禽兽不如的东西难道要恩将仇报不成?”
他是关心则乱,其实他仔细一想也不会上这个当,但事关凤倾华的生死安危,他半点也不敢去赌,而且温白在他心中早就跟白眼狼无异,再作出这种事情来也顺理成章。
李一刀嘿嘿阴笑,他看得出来元莫寒已经信了十分,想不到君上拿脉拿的真准,对付元莫寒根本不用一兵一卒,只一个凤倾华就够了。
“元莫寒,你还有什么话说,君上以百姓为重,而你所做的事情早就死有余辜,我劝你还是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要不然不但你逃不了,还连累了凤夫人,想必你也不想看到凤夫人因为你而受伤惨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