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见她神情跟刚才完全两样,像是一个令人见之生情的美人突然变成一个可怖的女鬼一般,他开始浑身瑟瑟发抖。
他连声音都开始走调了,“凤夫人,你别吓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算是杀了我也还是什么也问不出。”
凤倾华神情猛然间凶狠起来,勾了一下唇角,拿着匕首在他眼前一晃,“你知道这天下到底有多少种毒药?每一种都是怎么致人死亡的呢?”
“我来跟你说说,你最常见的无非就是砒霜鹤顶红这些剧毒,其实这已经算是最仁慈的毒药了,因为死者会在一刻钟之内毙命,啊用不了一刻钟,从服下到死亡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口吐鲜血肠穿肚烂。”
这个人开始颤抖的历害,嘴唇都开始抖,脸色呈灰白色,眼神散乱似乎魂魄都散了。
“不要,不知道,我不想死,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凤倾华没有看他,而是从袖子里拿出了好几个瓶子,她挑了一个黄色的瓶子看了看,“你猜这里面是什么毒药?我记得是一种叫断肠散,你是不是觉得很熟悉,回肠荡气是不是很凄美的一个词,但你是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滋味,就像是有人拿刀子在一寸一寸将你的肠子切下来一般。”
她又换了一瓶白色的,“你猜这是什么,这是万蛊噬心,就像是成千万的小虫子在吞噬着你的五脏六腑,将血肉一点点撕咬吃掉,而且它们累了是会休息的,不过不用担心,三天之内必死无疑,只是这过程太难熬了一点。”
此人都吓傻了,“不要,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说,我叫温秋,从前是温家的下人,是家生奴才,所以就随了温姓。”
杨煜刚开始还不看好凤倾华的这种方法,但没想到竟然凑效了,原来他是温家人,他有点疑惑,他既是温家人,更应该为温白效力,怎么会做出伤害凤倾华的事情。
“你说实话,到底是什么人,若是有半句慌言,我绝不饶你。”
温秋哭丧着脸,“我没有说谎,的确是温家人,这点我可以指天发誓。”
凤倾华一下子想起来她在难民营外面听到的事情,难道他跟试毒的那些人有关系?她顿时心中一凛,上前用匕首逼住他,“是谁指使这么干的?为什么刺杀我,杀了我对温公子有什么好处?”
此人虽然是温家人,但他却跟温白不是一条心,温家一定是出现了内鬼,而这个温秋就是那个内鬼指使的,但现在这个内鬼还不知道是谁。
凤倾华更加确定温家有内鬼,她想从此人身上问出一点线索来。
杨煜在旁边也一脸的疑惑,温家的事情他大部分都知道,有头有脸的都认识,但这个人只是一个下人,他自是不认得,“你是哪房的?长跟的人是谁?”
他眼神凝聚在一起如一道光一般,像是要在此人身上穿上一个洞。
温秋眼神闪烁,支唔道:“我从小跟在老爷身边。”
杨煜不相信,“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最后吃亏的还是你。”
凤倾华的耐心已经到了一个极限,她着急将这件事情处理完了赶快回去,但这时牵扯到了温白的安全,她更加着急。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温秋,“你是不是想拖延时间,这对你没有好处,最好老实交待,不然将我的耐心磨没了,会直接让你死的。”
温秋垮着脸,“凤夫人,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谁,他每次见我都戴着面具,我根本看不见他长的什么模样,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温倾华这点倒是信他,“他见过你几次?都让你具体做什么,都一一说来,要不然我嫌这些药在我身上太占地方,不如让你体验一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温秋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煞白,摇着手道:“别,千万不要,我不想再体验什么,我已经够苦了,温家出事后,我被就卖给一户人家做奴才,一个逆臣家出来的到处都受欺负,其实活着还不如死了,若不是还有家人要养,我真想一死了之。”
凤倾华忍住了怒气,瞪着她希望他可以不要再这么啰嗦,杨煜却忍无可忍,上来一剑扎在他的肩膀上,“回答问题,不要扯东扯西。”
温林吃痛眉头皱成一团,头无力地垂了下来,神情异常的痛苦,声音也有气无力,“杀了我,我不想活了,给我来个痛快的。”
凤倾华心中像是有一万只小兽在嘶吼,她真的想给此人一个痛快,“那个人是怎么找到你的?都让你干了什么?快说。”
温秋苦笑了一下,“你们应该知道我只是一个下人,他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怎么会知道,他找到我之后先是把我从那里救出来,然后就让我混在了清远将军的军队之中,此次临行前他告诉我不管发生什么,战北霄凤倾华还有元莫寒他们三个人,能找到机会杀掉一个就行,他就会好好安排我的家人,并让我的孩子读书识字,将来可以参加科考光宗耀祖。”
凤倾华此时觉得他并没有那么可恶了,不过也是一个可怜人而已,被逼着做着这些事情,可恶的是他背后的那些人。
她从袖子里拿出那瓶金疮药递给了杨煜,“给他止血上药。”
温秋一下子脸色煞白,又腿站立不住一下子跪了下来,“凤夫人,我真的是被逼的,我跟你们无冤无仇,我也是为了生活下去而已,为了孩子不再世代为奴,我的命不算什么。”
“我知道错了,求你们饶我一条命,我定然带着家人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做有害你们的事情。”
凤倾华觉得好笑,他定然以为这是什么穿肠毒药,“你不用害怕,这是止血金疮药,不是毒药。”
杨煜也勾起唇角,“凤夫人,你真是心善,对待这种人没必要对他这么好,自私自利。”
他将药瓶扔给了他的一个手下,“帮他止血吧。”
温秋目瞪口呆,“难道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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