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见他一惊一诈的,多看了他两眼,“你怎么这样紧张?难道是公子让你来的?”
朔风点头,“对,公子自己不敢来,先让我来探探路,我回去也不知要怎么跟他讲,他若是知道了也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
他挠了挠头,“那战将军呢?他去了哪里?夫人和小少爷当时走的时侯他在场吗?他能同意他们离开吗?”
半夏继续做她的糕点,“别着急,夫人只是带小公子出去游玩,很快就会回来的,不必大惊小怪的。”
朔风的脸色这才放松下来,“那还好,吓死我,公子最近总是阴晴不定的,那当真是伴君如伴虎,我真怕哪一天就会被咔嚓了,再也见不到你。”
半夏伸手去捂他的嘴,“童言无忌大风吹去,呸呸,快吐出去。”
朔风抬手将她的手挡开,弄了一手一脸的面粉,“你这是要让我吐出去还是咽下去啊。”
她看见朔见像一只小花猫一般被自己弄花的脸,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笑得止不住,拿手指着他,“你这样子就跟那唱戏里面的小丑一模一样,好可笑。”
朔风被她笑的手足无措,自己伸手去抹了两把,半夏笑得更开心了,“好了,你别擦了,那里有水你洗一下吧。”
朔风到水盆那里看到了一面铜镜,一看自己的样子也笑起来。
他到院子里帮半夏烧火,半夏将捏好的面胚都捡到了篦子上,“这一锅点心做出来要等半个时辰,公子会不会等着急了?”
朔风是真的不想回到那个地方,真想跟半夏一直这样厮守到老。
但一想到元莫寒还在等着他的回信,便再也笑不出来,一脸苦兮兮地站了起来,“我该回去了,我怕公子会着急,明天我再来看你。”
半夏将他送到门口,依依不舍地帮他将衣服整理了一下,“别惹公子生气,好好的等事情一结束,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朔风顺势拉住她的手,眼眸波光流转,“好,我听你的,我们一定会等到那一天的。”
两人好不容易分开,他带着笑容出了竹院,被两个看守侍卫嘲笑,“朔风将军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这满面春风的笑容,不由得不让我多想啊。”
另一个人也跟着起哄,“这是走了桃花运吧,这笑的一脸淫荡。”
朔风冲他们两位作辑,“好兄弟别嘲笑在下了,等下次再给你们带酒喝啊。”
他说着一溜烟地跑了,两人在后面喊着,“多多益善啊,我们喝醉了你想干啥就干啥,我们都当看不见,哈哈。”
两人在后面笑得前仰后合。
朔风回到了养心殿,一进这个院子他的笑容就没有了,马上绷住了脸,“公子,你不用去看他们了,夫人带着小少爷出去了,并不在竹院之中。”
元莫寒面色似冰坐在那里,眼眸似千年冰封的雪山,丝丝寒气飘散。
他抬起了眼皮,“你说什么?夫人她为何会离开?难道是战北霄他将夫人接走了?”
朔风摇头安慰他,“并非如此,半夏说夫人是带着小少爷出去游玩的,当时战将军并不知情,他的手下还想拦住夫人,但被夫人堵了个哑口无言,然后夫人就带着小少爷扬长而去。”
朔风小心翼翼地看着元莫寒,“卑职觉得夫人跟战将军还处在冷战之中,他们之间有了嫌隙,公子可趁此机会好好给自己拉些好感。”
元莫寒果然听了进去,半晌没有吱声,他的眼前飘过凤倾华那艳似桃花的脸庞,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见不到她,心中就似刀扎一般难受。
他的眼眸暗了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得到她,任何人都休息将她从自己身边带走。
“我连她的面都见不着,拿什么赢得她的好感?”
朔风一提这个就忘了战北霄的救命之恩,他眉毛挑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公子,既然她出宫之间战北霄并不知道,好就是说夫人只带着小少爷,战北霄并不在她的身边,这岂不是一个好机会?”
元莫寒一听眼中一亮,勾了一下唇,手掌慢慢拳了起来,“可惜我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为了凤倾华我一定要加快进度。”
他站了起来,“朔风,你陪我到后山走一趟。”
朔风一听又要去皇陵就知道又是去弄那些药人,他顿时身上起了一层冷汗,他在那里两次差点丢掉性命,对那里已经有了阴影。
但他又不能拒绝,硬着头发也要去。
元莫寒到了皇陵之后,一个人进去,让朔风在外面守着。
他来到药房之中,看到所剩无几的千斛一狠心全都倒进了辗子里,他知道饮鸩止渴的道理,但他又挡不住要去见凤倾华的心思,就算是自己折寿几年也是值得的。
这种药用的多了功力自然大涨,但身体损耗严重且不会恢复的,相当于身体的年轻状态一下子两年缩为一年。
他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专门制成了几个特效药丸带在身上,当时就吃了一颗,他吃过之后盘腿打座慢慢调息,体内真气运行果然比之前顺畅了许多,感觉自己周身一下子充满了力量。
没有过多久,他就觉得自己周身发热,像是要爆炸一般,感觉这个屋子太矮了,已经容不下自己了。
他知道自己这是千斛用药量过大导致的,马上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到了一扇墙面前伸手在上面乱措了一通没有找到按扭,然后又跑到了另外一面墙,慌乱中找了很久终于打开了另一扇暗门。
这还要感谢当时的建造者考虑周到,在皇陵中还设了一个水源,石门一开一股清新的空气马上流动起来,潮湿的水气扑面而来。
他也想不了那么多一下子跳进了中间的湖水之中,身上温度很快就退了下去,但他这种极端的方式让他的身体一下子接受不了,马上腹内就开始翻江倒海,又像是有人在拿他的肠子结绳扭在一起,胡乱拉扯特别用力想扯断每一个肠子。
他像是丢掉了半条命一般,连滚带爬地上了岸,整个人抱成一团像是要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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