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的,您的脸。”蔓草惊慌失措间也忘记了面对主子不可直视的礼仪,直愣愣地盯着。
凤倾华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就是一个牙印而已,那都是王爷对你家王妃爱的证明。”
凤倾华无语地摸了摸脸颊,只当是粉掉了所以露出了某人的犯罪证据。
蔓草连连摇头:“不是,王妃,是您的脸,您的脸上有脏东西!”
“脏东西?”凤倾华又伸手摸了摸,还是什么都没有,可是看着蔓草那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还有那些侍卫看着自己时的表情,心中大感不好,连忙奔到镜前。
在看清自己的脸后,凤倾华险些气歪了脸,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战...北...霄!老娘跟你拼了!”
话音落下,凤倾华便风一般地朝着战北霄冲去。
“你们家主子呢!”凤倾华找了一圈都没有瞧见战北霄的身影,终于抓住了流影逼问。
流影指了指某处:“主子正在高塔赏景。”
凤倾华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就见王府院中一处高塔拔地而起,足足有一般建筑的三四倍之高,隐约能够瞧见一处尖塔之上有一道黑色的身影。
“他不是个半身不遂吗,是怎么爬到那么高的地方的!”凤倾华咬牙切齿地道。
问完之后不等流影回答便直接朝着尖塔冲去。
凤倾华风卷云涌一般地冲上去的时候,就瞧见塔楼顶端是一处不算宽阔的小间。
小间四周修建了一排小几,上面放置着茶具,上门放置着一杯香茗,而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凤倾华找了一圈,甚至还望高楼之外扫了一眼,确定战北霄没有轻生掉下去的可能之后这才坐了下来。
这个角度,她能够将整个王府都收入眼中,而且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凤倾华脑中甚至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那就是这一早上,战北霄就是坐在这里将她一路的窘态收入眼中,甚至就连刚才她盯着一张鬼画符到处找人的时候他也是看在眼中的。
这个混蛋!
找了一圈,嗓子早就已经干的冒烟,凤倾华将小几上的茶壶抬起来直接倒进口中,这才稍稍解了渴,正准备放回去的时候,这才发现原先的茶壶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礼尚往来。”
“礼尚往来个屁!老娘不过是给你辫了辫子,你直接让老娘在整个王府丢人!简直是锱铢必较!”
战北霄这三个字在凤倾华的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活了两辈子,她还从没被人这么戏弄过!
凤倾华站起身正准备下楼,就瞧见了楼梯旁边有一处木门,藏的有些隐秘,刚才她竟然没有注意到。
推开门一看,这才发现这个木门里面竟然是一个简易的装置,坐着这个电梯就能够轻松上下。
这混蛋八成是看见自己上楼来了故意坐着这个逃跑了。
凤倾华的怒火再次燃烧,进了电梯里面快速地出了高楼,再次遇到了站在一旁的流影。
“王妃,王爷刚才有事已经进宫去了,可否要属下替您备马车?”流影格外恭敬地道,好似没有瞧见凤倾华脸上的墨迹。
凤倾华目光淡淡地盯了流影一眼。
这淡漠的一瞥,却让流影的心猛然收缩,身形有些僵硬。
“你确定你们主子是进宫了?”凤倾华冷冷地道,带着一股威压。
流影背脊发寒,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你敢说谎的话......”凤倾华声音淡漠,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危险。
流影下意识咽了咽喉咙,双腿也有些发软:“是,是真的,主子进宫了,就在刚才。”
凤倾华收回专注的视线,伸手拍了一把流影的肩膀,满是轻松地道:“既然这样,那你就给我备一辆马车,不过不是去宗人府,我要进宫!”
流影只觉得肩膀一沉,下意识不敢违抗,连连点头。
凤倾华换了一身得体华服,又取来一个白色的斗笠遮住自己的面容,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战北霄此刻正在宫中陪宣统帝下棋,父子俩表情肃穆,对弈的十分认真,一子一落都带着谨慎。
就在宣统帝落下一子之后,战北霄冷声道:“父皇,您输了。”
说着将棋子落到了宣统帝黑子的脉门处。
宣统帝先是蹙眉不解,低头定睛细看的时候脸色大变,随即爽朗地大笑道:“你小子,还是这么狡猾,竟然引朕入瓮。”
战北霄脸上的表情不变,并没有因为赢了棋局就骄傲自满,也没有因为胜了帝王而心头忐忑。
宣统帝看着自己最出色的儿子,越看越觉得满意。
随即疑惑地道:“你今日怎会有空进宫找朕?”
宣统帝刚刚下朝就听说老七进了宮,原以为有什么要事,可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说想要与他对弈。
要知道,这个儿子自从伤后,除非是他传召,否则轻易不会进宫。
战北霄还未开口,就听殿外传来宫人的禀报:“启禀皇上,七王妃来了。”
宣统帝的视线扫过自家儿子,竟是难得地从这一向不苟言笑的儿子身上瞧见了几分不自在。
不用猜,这七王妃进宫来的目的八成跟自家儿子有关。
“宣进来吧。”
谁知,女子刚一进门就开始哭,这一下,不光是宣统帝吓了一跳,就连战北小脸上的神情都变得怪异起来,只是带着面具并没有被人瞧见。
“老七媳妇,你这是怎么了?”宣统帝疑惑地看着跪在地上带着头纱的女子,又看看依旧坐在那里的儿子。
“父皇,您要给儿媳做主啊,王爷,王爷他欺负儿媳!”凤倾华隔着面纱嚎哭不止,一边哭一边隔着薄纱看着一旁的男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男人犀利的眼神透过薄纱也看清了她。
凤倾华赶紧回神,专心致志地哭。
“老七欺负你?”宣统帝像是听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话题,他这个儿子向来老成,还能干出这样的事情,说实话,他是一点都不相信的。
但是看着自家儿媳哭的这么凄惨,他蹙眉道:“老七家的,别哭了,好好同朕说说,老七怎么欺负你了?还有你这头纱,面见朕的时候怎么不露真容?不知道这是对朕的大不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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