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想弄死时浅是人人都知道的事,而贵妃的动机是想让她的儿子跟苏兰有肌肤之亲。
龙耀在苏兰落水的第一时间就去救了,由此可以猜测,贵妃是有这个动机的。
不管是谁,后宫这两个女人都心怀不轨。
对于苏兰的明事理,时浅还是比较赞赏的,如果苏兰真的能嫁给大师兄,倒也是不错的。
“苏丞相,令爱已经没有大碍了,接下来就交给太医院院首就可以了。”
“是是是,多谢时小姐。”
时浅点头,然后便带着香儿转身出了房间,剩下的,他们都可以应对。
苏丞相并没有在宫中久留,经太医把脉,确认没有大问题了,便带着苏兰出了皇宫。
第二日,时浅刚用过早膳,宫中就来人了。
这次宫中的人不是影一领来的,想来影一应该是被罚了。
只有影一自己知道,他这次触了他家主子的逆鳞,即便念在这么多年的主仆之情上不杀他,应该也不会让他回王府了。
宫里来的人是北国帝身上最得宠的大监。
大监态度很好,先问了好然后才说明了来意。
原来昨日时浅救苏兰的事已经传进了北国帝的耳朵里。
北国帝有头疾,这些年一直困扰着他,即便他是北国最高的主宰者,还是要跟正常人一样承受病痛的折磨。
昨日听说了时浅的事迹,北国帝便心动了。
太医院院首都宣告死亡的人,时浅都能治活,那他的头疾一定也可以的。
所以,第二天一早,北国帝就派自己最信任的人来了。
时浅听明白了大监的来意,并没有说去也没说不去,而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杯茶。
大监不了解时浅,只是感觉这小姑娘温温柔柔的的,但就是不敢违逆。
足足过了半刻钟,大监实在是等不了了,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时小姐,陛下让您进宫一趟为他诊治头疾,可以吗?”
“走吧。”
“是。”大监忙跟上,平时都被人敬着捧着的大监,此刻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惹时浅不痛快。
陛下可是都要求着这位姑奶奶的,他可不敢给怠慢了。
进了宫,大监直接将时浅带去了御书房。
“老奴参见陛下,时浅已经在门外等候了。”大监恭敬的对着上首坐着的男人道。
“让她进来。”
“是,陛下。”
大监来到门外,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时小姐,您请进。”
“好。”时浅微点头,轻移莲步,进了御书房。
龙椅上的人正在批阅奏折,听到脚步声,抬头朝下望来。
当看到时浅那张脸的时候,北国帝直接被惊了一下。
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好看的人?这就怪不得太子对她念念不忘了。
“时浅见过北国陛下。”时浅大方得体的行了一礼。
北国帝抬手,“时小姐免礼,坐吧。”
跟想象中的不同,北国帝整个人都很温和。
时浅并没有受宠若惊,而是真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
北国帝让大监赶紧上茶,然后让他留在这里。
对于北国帝的这个做法,时浅暗暗点头,由此看来,这位北国帝还是不错的。
如果是两个人单独相处,也许会被有心之人利用,从而败坏了时浅的名声。
但如果大监也在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大监也知道自家陛下的用意,非常自觉的站在一旁伺候着。
北国帝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自己要时浅来的目的,而是先让时浅喝了一会茶,然后道。
“时小姐是澈儿的师妹?”
“回陛下,是的。”
“哦,那时小姐觉得,澈儿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天选的太子,能力非凡,北国帝现在也无法猜透龙澈的心思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帝王更是忌讳这个。
所以,北国帝的心会时不时的动摇,这就让龙澈的太子之位很是不稳。
“陛下,时浅不懂治国,但却知道,大师兄对百姓非常好。”
时浅没有多说,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但也就足够了,说多了反而不好。
“好,朕明白了,时浅,你是个聪慧的姑娘。”
“多谢陛下夸奖,时浅只是实话实说。”
北国帝哈哈大笑,“好,那你直接跟朕说,朕的头疾可以治吗?”
“可以。”时浅只是观察了北国帝的面相,就直接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这么直接的话反而让北国帝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时浅可是来自神仙谷,是神医,澈儿虽然也在那里学过医术,但医术还没神到那个地步。
他做不到的事,时浅能做到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天下没有什么是免费的,每个人都会有所求才对。
时浅也不绕弯子,直接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陛下,时浅希望,您能信任澈太子。
他的能力是强,但他绝对不会做违背祖宗礼法的事。”
提起这个,北国帝轻笑出声,“不尽然吧,他为了你,可是要与所有人为敌了。”
北国帝的话里带着调侃,倒是没有生气。
时浅有些不好意思,“陛下,您放心,我不会让他众叛亲离的。
他只是我的大师兄。”永远的大哥哥,时浅默默的在心底加上了一句。
“时浅,朕并不是反对你们在一起。”北国帝以为时浅误会了他,忙解释了一句。
“陛下,我知道。”
北国帝知道时浅是个聪明剔透的人,便不再说了。
“浅浅,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身为帝王都是多疑的,但对着时浅的时候,北国帝难得的放下了戒心,还想称呼的更加亲近些。
“可以。”
北国帝笑了下,继续道,“好,朕答应,你现在可以给朕根治头疾了吗?”
也不乏有医术高明者,但都只是暂缓了北国的头疼,并没有根治。
“我需要先给陛下检查一下。”
“好。”
北国帝和大监都以为时浅所说的检查是把脉,因为其他的大夫都是这么做的。
但他们这次想错了,时浅并没有给北国帝把脉,而是直接拿出一根金针。
“陛下,我现在要将这根金针扎进您的脑袋里,会有些疼,不过不会有危险。”
北国帝点头,“扎吧。”
再疼也没有每次头疾发作的时候疼。
细长的金针缓慢的刺入头顶,北国帝紧咬着牙关,让自己不要叫出声。
也就是几个眨眼的功夫,时浅就取出了北国帝头顶的金针。
大监忙给北国帝擦汗,“陛下,您先喝口茶水。”
“不用,浅浅,怎么样?”北国帝急于知道自己的头疾到底到了何种地步。
时浅神色有些沉重,“很严重,不过能治好。”
“好,浅浅,那朕的头疾就交给你了。”
“嗯。”
“那朕现在需要怎么办?”
“我先给您开一个药方,先吃药调理一下,不但如此,每天还需要泡药浴。”
“好,快去,拿笔墨来。”
“是,陛下。”大监也高兴坏了,头疾困扰了陛下这么多年,如果真的能治好。
这简直就是北国最大的幸事啊。
笔墨纸砚都是现成的,大监很快就给时浅铺好了。
时浅提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了一串串的药名,北国帝和大监都不看懂,但他们却觉得格外亲切。
因为这些药材可以将北国帝的头疾治好。
写好了药方,时浅将其折好交给大监,大监赶忙珍重的收好,并打算一会在誊写几份,省的丢了。
大监办事,北国帝是放心的。
知道自己的头疾有救了,北国帝围绕在头顶的愁云都散了大半。
“浅浅,你就是朕的救命恩人,今日就在皇宫用午膳吧。
放心,澈儿也会过来的。”
北国帝不用猜也知道,时浅来他这里的事,龙澈估计早就知道了。
很快就要跟他要人了。
“陛下不必如此客气,您也是答应了我条件的,照着药方来做就好,我也回去准备一下。”
“好吧。”
时浅起身离开,刚打开门,皇后带着嬷嬷和宫女就到了。
见到时浅,皇后皱眉,她来这里做什么?
“时浅参见皇后娘娘。”虽然不待见这位皇后,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因为前几次的事,皇后是愈加不待见时浅了,时刻都在想着怎么将时浅弄死。
此刻见她出现在这里,就更加不高兴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语气很不善,带着质疑和不屑。
时浅没有过多的解释,只说是陛下召她过来。
皇后的疑惑更深,陛下召时浅过来做什么,一定是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说实话,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本宫可警告你,这里是皇宫,可不是你能撒野的。”
时浅是真的很莫名其妙,撒野一词从何说起,简直无理取闹。
不等皇后继续问,北国帝冷漠的声音从时浅身后传来。
“皇后现在真是好大的威风,连朕找来的人都要向你汇报。”
听到北国帝的声音,皇后高昂着的脑袋终于低了下去。
“陛下,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时浅心思甚坏,昨日才将苏小姐推下了水。
臣妾也是怕陛下您被她蛊惑啊。”
“皇后,你如今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越来越强了,但你自己脑袋不好,拿别人也当傻子吗?
昨日苏小姐是如何落水的,需要朕派人查明真相?”
北国帝的声音非常冷,话里的讽刺意味更浓,丝毫没有给皇后留面子。
这么多的宫女嬷嬷们看着,皇后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不知如何是好。
都怪时浅,她一定不能让她好过。
“皇后这是想着怎么报复时浅吗?朕今天将话放在这,如果时浅出事了,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本宫都唯你是问。”
北国皇后当即睁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陛下这样太过分了。
他可是皇后,这是让她保护时浅吗?
“有意见?”北国帝冷冷的逼问。
“没,没有。”她也不敢有啊。
这下好了,北国皇后以后不能动时浅了不说,还要保护时浅不被其他人欺负了去。
而那个其他人,就以贵妃为首。
皇后还没有消化掉这道口谕,贵妃就带着人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
贵妃今天穿的是一件枚红色的百褶裙,美极了。
走起路来,更是给人一种天女下凡的感觉。贵妃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各方面都调养的特别好。
这也是她虽然年纪不小了,陛下还会时不时的翻她的牌子的主要原因。
“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很牙疼,这女人一定是在她身边安插眼线了,不然她刚一出门,她就知道了。
北国帝对于女人并不是多热衷,娶她们回来,也都是为了平衡朝堂势力。
“平身吧。”
“谢陛下。”
贵妃故意将声音的调子拖的长长的,带着点娇魅的味道。
皇后当即心中就有些火,这个贱人,真是随时随地都要勾引陛下。
皇后倒不是因为喜欢北国帝,从而吃醋,她是不想让贵妃从陛下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贵妃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站在了皇后的身侧。
“时小姐,你怎么进宫来了,可是有事吗”贵妃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亲切。
北国帝有些怒了,真是岂有此理,这两个女人竟然一起找事。
“全部都退下。”
“是,陛下。”皇后见北国帝生气了,忙行了一礼就要离开。
皇后想走,贵妃今天倒是不太想走,她的目的还没达到呢。
“陛下,您看,这也快到用膳的时间了,不如让时小姐一起吧。”
贵妃已经看出来了,陛下明显是护着时浅的,那她就好好巴结着时浅就行了。
北国帝点头,“你有心了,不过不用了。
大监,送浅浅出宫。”
“是,陛下。”大监默默的给这两为娘娘点了根蜡,真是没事找事,自讨苦吃。
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呢。
你说一个是皇后,一个是贵妃,各自的儿子还很厉害,怎么就愿意不停的折腾呢。
大监带着时浅走了,皇后和贵妃自觉没趣,也要离开,却被北国帝给喊住了。
“既然都来了,那就陪朕一起吃午膳吧。”
“是。”两个人均有些后悔。
早知道陛下对时浅态度这么好,她们就不在今天找时浅的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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