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客官,进来坐坐?”
青楼的老鸨瞥见在门前徘徊的苏漪澜,不由上前熟络,在她跟前挤眉弄眼的,欲把人拽人楼里。
苏漪澜抬头看了看楼上金漆涂满的三个大字“飘香阁”,京城最负盛名的一家青楼。她再低眸看了看自己的行头,突然来了兴致,随着老鸨进了青楼。
老鸨看出苏漪澜的身份,特意给她安排了一间雅间,就在楼上最佳的位置,正巧能将楼下一览无余。
“公子,可要妈妈给你寻几个漂亮的姑娘,给公子助助兴?”
老鸨瞧着她眉清目秀的模样,心头高兴,丰腴的身子往他身上挤了挤,趁机挑逗着。
毕竟初次来酒楼,苏漪澜还有些不熟悉,连忙推脱着,“我就随便逛逛,妈妈先下去忙吧。”
很快,老鸨也不再强求,手里的蒲扇摇了摇,扭着身子下了楼,临走前嘱咐她若是有看上的姑娘就找她。
待人走后,苏漪澜止不住搓了搓手臂,一身的鸡皮疙瘩在缓缓褪去。不久,她下了楼,在青楼里随便逛逛。
青楼里还算亮堂,绫罗绸缎横挂在半空,前堂有舞女歌姬在奏乐起舞,几个富家公子色眯眯的看着台上婀娜多姿的姑娘。
整座青楼里弥漫着奢靡之气,浓郁胭脂水粉夹杂在酒气之下,十分刺鼻。苏漪澜不由皱了皱眉,扬袖捂着鼻子,双眸往四周打量了。
不一会儿,她身体一僵,脚步顿在原地,眸子里倒映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傅毅桐就在不远处的楼道里,正缓缓往自己的方向走来。
显然,他也看到了自己,眸光突然一冷,想起方才在首饰铺子的事情,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冤家路窄。”
苏漪澜伸手抚了抚额,小声嘀咕着,转身就要离开。
刚走没几步,傅毅桐宽大的手掌按在了她的肩上,拦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一见我就跑,难不成是做贼心虚?”
他低沉的嗓音响起,在她的耳边淡声吐出一句。
然而,苏漪澜却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肩膀耸了耸,拜摆脱了他的手,退到了一旁。
“这位公子,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别动手动脚。”
苏漪澜冷声应着,继续往前走。
突然,前方一个喝醉的男子,被青楼里的姑娘扶着走起路来歪歪扭扭的。苏漪澜尽量避开了那个醉熏熏的男子往旁边走着。
也不知那男子怎么突然发了疯,挣脱了姑娘的臂弯,甩手推了她一把。她措不及防地身体一歪,整个人扑倒在傅毅桐的怀里。
傅毅桐也没想到,下意识张开了双臂,把人抱住。苏漪澜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胸膛,柔软的肌肤和他的身体紧密接触着。
“他的胸怎么是软的?”
在身体接触的瞬间,傅毅桐眼眸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心里蹦出了怎么一句。
苏漪澜像触电一般,反弹回来,站直了身子。然而,动作太多迅猛,不甚把脚踝歪了,生疼地蹲下身子,想要察看。
身旁陆陆续续还有人经过,无奈之下,她只好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想要离开。
见状,傅毅桐上前扶住了她,眸子打量了她一会,眼眸突然一亮,似是发现了什么。
“难怪方才看着眼熟,原来是你。”
他认出了苏漪澜,心中暗喜,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你的脚歪了,随我上楼处理处理再离开也不迟。”
没想到傅毅桐突然的态度转变,苏漪澜有些出神,愣在原地。就在此时,傅毅桐已经扶着她往楼上的雅间去了。
脚踝处火辣辣的疼痛,苏漪澜没在多想,随他一道上了楼,回到了雅间。
待进了雅间后,傅毅桐顺手关上了房门。看着紧闭的房门,苏漪澜不由提高了警惕。
“你我二人,何必把房门关上?”
“哦?”傅毅桐挑了挑眉,继续说道,“是啊,你我皆是男子,共处一室也不会发生什么,你在害怕什么,难不成你是个姑娘?”
苏漪澜冷眸看向他,听他言语里挑逗的意味,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是谁,有何必惺惺作态。”
跟前的人冷哼一声,逼上前一步。苏漪澜下意识往后挪了挪,一双眼眸不去看他,而是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踝。
“也不知方才是谁投怀送抱,真是不知廉耻。”
傅毅桐没好气的反驳着,冷冷地看着她。
苏漪澜眉头微皱,显然脚踝传来的痛楚让她难忍。此时听他这一番话,怒气不由涌上心头。
“既然你方才已经认出了我,还扶我上来作甚?”
“当然是……”傅毅桐突然勾起嘴角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没有把话说完,人却已经缓缓靠近。
本能的,苏漪澜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抬起没崴的脚往他的裆部踢了一脚。傅毅桐毫无防备地被踢中了下部。
不一会儿,一声闷吭传来。傅毅桐退到了一旁,骨节分明的手捂住生疼的下部,咬了咬牙,狠狠地抬眸看着苏漪澜。
就在此时,苏漪澜站起身来,拖着崴了的脚迈出门槛,一瘸一拐地出了厢房,攀着楼梯木沿,一蹦一跳地下了楼,离开了。
此时,楼上的一双眼睛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待苏漪澜离开青楼后,就消失在街道上。
身后,傅毅桐追出了厢房,对着苏漪澜低骂了几句,眉头紧皱着,扬起脚往楼道上的柱子踢了一脚,暗自泄愤。
“嘶!”
力道大了些,傅毅桐的脚也跟着疼了起来,心头的怒火更甚,站在原地跺着脚,狠狠地看着离开的那一道背影。
不多时,封自刑派出去监视的侍卫从青楼回来,双手抱拳,半跪在地准备禀报青楼发生的事。
“说吧,都看到些什么?”
“禀王爷,属下看见王妃和傅公子共处一室……”
侍卫把青楼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禀报了。身旁,封自刑的脸骤然黑了起来,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压,吓得侍卫大气也不敢出。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封自刑极力克制着心头的怒火,挥了挥手,低低地吩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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