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启林和苏漪澜两人先一步往院落方向去了,身后,封自刑眸光看着两人的背影,有些不自在。
“表兄,许久未见,我们到厢房相谈一二?”
赵媚儿一双水眸看着一旁纹丝不动的人,不由开口试探道。
闻声,封自刑收回目光,转过身来,先一步进了厢房。见他配合,赵媚儿眉梢抬了抬,尾随其后,迈进厢房。
不一会儿,两人便走在长廊上。封启林和苏漪澜并肩走着。然而到底对他有些抵触,她还是刻意保持了距离。
入了厢房,封自刑便自顾坐在一盘的椅子上,也不招呼人前来沏茶招待。
好在赵媚儿已然习惯了这位表兄的脾气,也不强求。不一会儿,亲自叫了婢女给她们二人倒了一杯茶。
“表兄近日可好?”
“嗯。”
闻言,封自刑应了一声,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赵媚儿也没在意,继续开口寒暄着。
院子里,两人很快便到了。苏漪澜唤来府上的侍从,吩咐他们把弓箭拿来。虽然院落里,封自刑平日也在练武,却极少射箭,因此弓箭都是收好的。
“听闻漪澜的射箭功夫不错,今日倒是有幸一睹。”
封启林温声说着,眸光看向苏漪澜。闻言,苏漪澜有些不好意思,只浅浅一笑。
其实自己的射箭技术一般,只是在乡下那会无聊便掷石头,因此方向感还不错。毕竟射箭和掷石头不一样,自然不敢夸下其词。
一盏茶的功夫,侍从便拿来了几把弓箭。见状,封启林抢先一步上前,那起一旁的弓箭,手里掂量着弓箭的重量。
待挑选出一把较轻的弓箭手,才拿到苏漪澜跟前。
“方才仔细掂量过了,这把弓箭更适合你。”
“有劳皇兄费心。”
她接过弓箭,浅声道谢。弓箭在手上的感觉的确还称手。
此时,厢房内,赵媚儿注意到一旁书架上有个精致的木盒,不由起身走到架子前,温声询问封自刑。
“表兄,这盒子里装的是何物?”
闻声,他抬眸看了看那个盒子。
“一副画而已,你若是想看,便拿来看。”
说着,厢房内又陷入了沉寂。既然他也同意了,赵媚儿也不客气,伸手取下,小心翼翼地把画卷拿出。
画卷在手中,赵媚儿轻手握着卷轴,把画慢慢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株梅花树,傲然生长与悬崖峭壁之上,一旁还落了几句诗。
“表兄,这几句诗是何意?”
她拿着画卷,缓步上前,柔声询问着。
听罢,封自刑余光瞥了一眼那两行诗,温凉的嗓音响起,简单解释后,便别开了目光。
院子内,一支箭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穿梭,最后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靶中央。虽然知晓这大殿下的射箭技术精湛,但苏漪澜还是不由吃了一惊。
“皇兄好身法,漪澜佩服。”
她清了清嗓子,薄唇轻启,言语免有些惊叹。
大抵声音大了些,转到了厢房内。封自刑下意识抬眸便往院子里看去。远远地见二人走的亲密,苏漪澜的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表兄,你有在听吗?”
赵媚儿察觉到他心不在焉,不由低声轻唤着。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
“你方才说了什么?”
显然,刚才自己长篇大论的,封自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然而,她耐着性子,打算在重述一遍。期间,不时抬头询问封自刑,皆只见他草草应了一句便没了下文。
院子里,苏漪澜拿起弓箭来,试着拉了拉,到底有些生疏,射出的箭或的没到靶便落了地,或是偏了位置。
“漪澜对射箭着实不太在行,让皇兄笑话了。”
看着地上零零散散的箭矢,苏漪澜不由有些泄气。
“别着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见她失落,封启林温声安慰着。到一旁拿起称手的弓箭,耐心把动作要领展示了一遍,让苏漪澜从中学习。
苏漪澜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心领神会。待一套动作演示完后,她也跃跃欲试,拿起弓箭来,双眸瞄了瞄前方的木靶。
她深吸一口气,一手握着弓箭柄,另一手拿着箭脑海中过了一遍方才封启林教的。很快,她用力拉着弓。
“唰……”
箭矢脱离了弓箭,径直往靶的靶心方向飞去。然而,此时,苏漪澜手中的弓却脱了手。
大抵方才拉得用力,不小心划破了手指。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溢出。听着弓箭落地是声音,封启林收目光,看向一旁的苏漪澜。
厢房内,封自刑和赵媚儿寒暄着,漆黑的双眸却不时往院子这边看。正巧见着苏漪澜被划破了手指,心头一紧。
还没来得及考虑,双腿便不自觉的往院子方向去了。身后赵媚儿见他往院子去,还在身后唤着他。
不一会儿,封自刑便到了苏漪澜跟前,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半空,却停了下来,本能地想要抓起她的手查看伤势。
就在这时他回过神来,把手收回身后,薄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口。过了半晌,他往旁边看了一眼。
“来人,去拿些药来给王妃止血。”
此话一出,附近的婢女便加快步伐上前,熟练地处理着苏漪澜的伤口。
一旁,封自刑看着她微皱的眉头,牙关紧咬着,显然伤口有些深。他几度想开口询问,但又觉着别扭,干脆噎回了肚子里。
“漪澜可还好,看你脸色有些苍白,这伤口看起来有些深,还是让大夫处理处理。”
封启林却没有他的顾虑,脸色神色略显担忧,说着便要唤大夫前来。
“不劳皇兄费心,这点小伤并无大碍。”
苏漪澜浅声说着,任由婢女处理着伤口。说实在,的确有些疼,但也没什么大事。
听罢,封启林也不再坚持,从怀中掏出一瓶药递过给一旁的婢女,说是上好的疗伤药,让她收下。
见他这般嘘寒问暖,封自刑的眉毛拧成了一团,心里十分不爽。说到底这是他的媳妇,自己能照顾,轮不到一个外人插手。
“天色已晚,来人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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