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嘿嘿嘿,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里头究竟有些什么牛鬼蛇神了。”,虎杖悠仁大力踹开老久的铁栅栏,并完全无视了嵌在墙上,用血红色油漆刷出的『请勿入内』的大字,而眼看三人当中最可靠的虎杖都进去了,井口和佐佐木两两相望,最后咬咬牙也走了进去。
这所医院,据说是在日本战时便建造起来,当时为了安抚所有因为战争而精神受到惊吓损伤的退役士兵,本意是一间国内设备顶尖的疗养院,然而,虽然这家医院是十年前才关的门,但有许多目击人士表示,早在昭和中期,这家疗养院便时长传出灵异事件,女子哭诉声会在音乐教室徘徊,厕所内部的墙壁也会在每一日的极阴之时渗出猩红色液体,后据调查,都是出自同一个人的血液,这个说法的真伪,事到如今已经无可考证。
直到平成一十一年,也就是二零零年,这家医院才被当地一个财团以极低价钱收购,并对外宣传要将其改造成全球最好的精神病院,这件事在当时也是轰动一时的新闻,可不过数月后,财团骨干的父亲,便忽然暴死在医院的杂物间,死状凄惨至极,而自此之后,几乎每一年,都会有病人在此地暴毙而亡,警方全力调查,最后得出的结果却无一不是自杀,八年之后,财团撤出宫城,这家曾经被记者捧上神坛的精神病院,最终也彻底荒废。
而后的数年,也有许多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为了躲避风雨,进入了这个被称为鬼院的地方,最后的结果,均是离奇失踪,时至今日,他们的尸体所在何处,都是未知。
“这……这个地方的来历这么恐怖吗!?我……我感觉这样的大凶之地是真的会有鬼啊!虎杖……我害怕了,要不,要不我们走吧!”,听完虎杖悠仁讲出的故事,佐佐木只感觉寒毛登时全都竖了起来,脊背上,更是爬满了冷汗,甚至连呼吸声,此刻都微弱急促起来,生怕打扰到这里沉睡的它们。
佐佐木害怕,可虎杖悠仁却对此越来越兴奋,甚至握紧双拳,直直向前方打出一股苍劲的拳风,与黑暗对抗。
“要是佐佐木前辈真的害怕的话,我可以先送你出去再说,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感觉,这所医院的最深处,一定会有我想看到的东西,嘿嘿嘿……”,虎杖悠仁咧着嘴角,露出宛如明媚阳光般的笑容,哪怕手中还握着那散发着诡异气息的物体,他也怡然不惧的踏步走向医院深处,直接绕过了吧台,仅仅是瞟了一眼一楼角落的厕所,他便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关注了一般,不禁打了个冷战。
“好吧好吧,既然虎杖你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我们作为前辈也不好临阵脱逃呀……管他呢!反正这种东西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井口和佐佐木互相给彼此打着气,也都跟上了虎杖悠仁的步伐。
最近的楼梯口,在吧台左侧不远的位置,以往为了让医院氛围显得不那么渗人,几乎每一个角落,都会有一盏暖色调的小灯,将光无死角覆盖在医院的每一寸,然而如今医院人去楼空,电力自然也是早就停止输送,这一条阶梯假若自下而上观看,就会给人一种怎么走都走不完的错觉,盯得时间长了,恐怕任何人都会一阵心悸。
“我们还是和以前说好的一样哈,去三楼那个发生过凶案的地方拆开这个怪东西,然后拍张照给池田那家伙,这样的话,全校就再也没有人敢质疑我们灵研社了!”,想到此处,佐佐木心中再次燃起热火,甚至将她心中的恐惧都稍稍燃退了些许。
“好好好,快点弄完快点走吧,我老感觉进了这里,好像就有人在看我一样……背后都毛毛的……”,井口摩挲着双臂,虽然他穿着棉衣,这里温度也不算特别低,但是心中的阴寒却是怎么都驱散不了的。
两人在虎杖悠仁的带领下,好不容易从一楼爬到了位于三楼的三零一号病房,作为这间医院的贵宾楼层,来到三楼的,无一不是豪门权贵,他们怎么患上的精神疾病,这一点不得而知,唯有一点,那就是这里的单人病房,每一间的平方米都在恐怖的八十平方米,虎杖悠仁推开已经老久的合金房门,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副残破,却又依稀能看出昔日模样的景色。
精神病院,按道理,都应该是封闭,压抑的代名词,病房被一扇扇单向玻璃封堵,墙壁色调纯粹而单调,穿着特殊服装的病人,甚至更有甚者,会被带上项圈,如同囚笼中的驯兽,毫无人权。
可这间房间内,却充满了逝去的温馨,整个墙纸用的是暖色调的橘黄,尽管如今残破不堪,可依然如同烛火,给予着三人微微温暖,头顶是一盏再也不会闪亮的圆盘大灯,那一张虽然脏,但却完好无损的素白色棉被床单,仿佛只是欠缺洗刷罢了,更像是在告诉来者,这里,有人在居住,想来若是此地没有如此多令人毛骨悚然的灵异诡闻,应该会是流浪汉极好的安家之地吧?
“好干净啊……作为废墟来说的话。”,佐佐木环视四周,发现医院内部的环境比自己想象的好多了,于是她也不挑剔,直接找了块地方就坐了下来。
“是啊是啊,但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是这种陈旧却不荒凉的感觉,反而让我更加坚信,这栋楼里,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存在。”,井口吞咽着口水,好奇心也促使着这位高大男人坐到了地面上,月光,透过已经被苔藓爬满玻璃窗射了进来,几人面面相觑,短短的沉默,带来的是整栋大楼的死寂无声。
“好了好了,两位,不要再多说废话了,我们可是怀揣着振兴灵研社的伟大使命,才来到此地的啊!佐佐木前辈,摄像机带了吧?我们快点记录一下子吧。”
佐佐木嗯了一声,立马从背后的小包内掏出一台小型摄影机,并打开了录制功能。
“呼——好了,开始吧!”,虎杖悠仁激动的甩了甩头发,伸手掏出一个小木匣子,虽然这个木匣看似材质极其普通,但不知为何,当它从虎杖的口袋中被掏出时,整个医院都像是被什么狠狠砸中一般,剧烈的晃动险些让佐佐木拿不稳摄影机,然而更加诡异的事情还在后面。
“喂……虎杖……虎杖!!!你们,你们有没有听到……你们耳畔,有人在吹气!”,井口的呼吸伴随着惊恐至极的话语,刺激着佐佐木的最后一根神经,也许是心理作用,在下一秒后,她竟然也感觉到了,耳畔,时不时会传来一股阴凉,而原本洒满月华的房间,也不知何时,被一片完全的黑暗笼罩,几人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了起来。
“诶诶诶!!井口学长!你不要胡说八道行不行!?搞得我手里东西都差点拿不住了诶,真是的。”,虎杖悠仁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终于还是揭开了这个小木匣,只见其中静静卧着的,正是一根包裹着撰写咒文纸条的不明物体,而在摄影机的夜视模式下,这个不明物体显得那么诡异,但即使如此,依然没有阻挡白云居想要拆开它的欲望。
“嘿嘿嘿,真是期待已久的时刻呀,佐佐木学姐,相机端稳来哦,我马上就要拆了!”,虎杖悠仁伸出一点点红润的舌尖,舔着上唇,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握住物体的左手四平八稳,右手则缓缓的寻找着纸条的开口。
“呵呵,找到了!”,虎杖悠仁的手,终于在黑暗中摸索到了开口,只听见刺啦一声,显然,是纸条被拉破了。
“喔喔!我摸到了!我摸到里头的东西了啊!佐佐木学姐记录下来了吗!?那里头究竟是什么呀?”,虎杖悠仁的话刚刚说完,只听见楼上,楼下,整个大楼都开始了剧烈震荡,简直就像这栋大楼的每一层,都有几百个人在演武一般,万马奔腾的脚步,顿时踏碎了两人心中最后的那一根弦,然而,就在井口萌生退意,打算转身离开时,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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