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他和秦蔷现在对于孩子都没什么太大的渴望,所以不要孩子,是徐屏安所能想到的最完美选择。
但他并不知道的是,现在秦蔷对于小时候奶乎乎的他还是很有好感的,以至于现在关于孩子,她还真没有那么抗拒。
但这都是后话了。
杨心妍也没再说别的,两个人感情好,坐在一起的气氛就格外的融洽,即便是不对视,徐屏安在跟徐常光和徐常军聊着公司里的事情,秦蔷抬抬眼,徐屏安就立马能够把她需要的东西递过去。
大概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秦蔷用手肘怼了他一下,“你不用管我,我又不是小孩儿。”
他点头说好,但接下来该如何还是如何,会给她剥橘子,把徐熙媛买回来的栗子剥掉壳再递给她,以至于徐熙媛扁着嘴看着秦蔷,她也想找个大哥这样的男朋友。
但好在吕宴可对她也很不错,也就没那么悲愤了。
倒是徐明阳陷入了沉思,他靠在沙发上紧皱着眉头看着徐屏安跟秦蔷之间的气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头上那像是爆炸的小狮子一样的红发已经被染回了黑色,和徐明光坐在一起,依旧很容易就能够辨认出来。
这两人的长相虽然非常的相似,但性格却实在是天差地别。
徐明阳像是小炮杖,一点就燃,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但徐明光却沉稳老道,微抿着的唇和镜片后面的眼睛,都带着冷静和内敛。
他自己拿了个橘子塞进嘴里,然后酸的龇牙咧嘴的,呸呸两声吐掉了橘子之后,还很悲愤的在想,恋爱都要这样谈才行吗?
最近徐明阳身边没什么女人,他好像对一切都丧失了兴趣,满脑子只有上次见到的燕竹。
——亲一口就要负责了?
——我这整天执行任务,亲的人那没有十八也有二十了,难不成还要挨个去负责不行?
渣,这女的真渣。
但徐明阳却依旧越陷越深,甚至夜里辗转反侧的时候,沾着月色的窗口映着的都是她那张脸。
索性他也很渣,两个人天造地设的一对不是?
嘴里留下的橘子味道愈发的苦涩起来,徐明阳不受控制的想着,要是燕竹能够和他在一起,他也可以给她剥橘子,给她剥栗子,他也可以做的像大哥一样,他可以改的。
这样下定了决心,他又开始泛起了嘀咕,她跟宋冬凉现在是什么关系?
徐明阳最近一直在查探所有和燕竹有关的消息,自然也知道她给宋冬凉当过保镖,但现在,宋冬凉一直没什么消息,也不知道是宋家那边封锁了,还是怎么回事。
但他却隐隐觉得,她或许是和宋冬凉在一起的。
于是刚耸起来的志气一瞬间又垮了下去。
一群人聊了会天,老太太又有些疲倦了,准备下去休息之前,悄悄地给秦蔷塞了一个很厚的红包。
老人家不喜欢往里面塞什么银行卡,什么支票的,这些用不着她一个老太太给,但红包里面,老太太也塞得满满当当的。
老太太之后,杨心妍跟苗黎也给秦蔷塞了个红包,大概徐家的规矩就是不塞银行卡跟支票,要挑个吉利的数字,所以每个红包里面都是鼓鼓囊囊的。
徐常军跟徐常光也给秦蔷递了个红包过来,他们的红包仅次于老太太。
长辈们都给秦蔷递了红包,由于红包过于厚重,以至于秦蔷有些不太好拿,她正愁着要如何做的时候,那边徐屏安很自然的把腿往这边挪了挪,“放我口袋里。”
“……”秦蔷干笑着把红包塞进他的裤兜里,期间狠狠的在他腿上拧了一把。
徐屏安吃痛,笑着抬头看她一眼,“我以为你在发愁没有地方装。”
被瞪了一眼之后徐屏安坐过来,声音低低的还带着些笑意。
“这是我们家的规矩,必须收着,不能推辞。”
老太太回房休息之前,让两人今晚就在这里住下来,明天再走,但徐屏安拒绝了,他说家里还有珍珠在,来的时候忘记喂狗粮了。
但实际上秦蔷心里清楚,来的时候两个人不但给珍珠喂了狗粮,还倒了水。
所以,他只是担心秦蔷在这里不自在而已。
老太太回去休息之后,秦蔷被徐熙媛拉到了她的房间里帮她做题,徐常光明天早上要去出差,所以夫妻两个带着孩子先走了,原本和徐常光的棋局变成了和徐屏安,徐常军手里握着棋子,久久落不下。
他抬起头,其实徐常军的年龄还不到五十,现在却已经鬓角的头发全白了,看上去很像是平时思虑过重。
他放下棋子,对徐屏安道:“咱们爷俩去后面走走,让这两个小子在这里下。”
徐屏安点头,两个人去了后花园。
他不久前在这个小亭子里和秦蔷温声聊天,现在刚刚秦蔷坐着的位置换成了徐常军。
“你最近总是不爱回家了,你二婶婶天天跟我抱怨你医院里的工作太累了,让我劝劝你去公司上班,你有这个想法吗?”
“暂时没这个打算。”徐屏安眸光微敛。
徐常军的眼神落在徐屏安沉静无波的脸上,心里一阵一阵的绞着痛。
他年轻的时候做了错事,那件错事如同附骨之疽一样,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缠着他。
即便他早已经忏愧,并且为此做了补救,但伤害早已经铸成,不可磨灭。
他苦笑出来,“你去年一整年,回家的次数不到三趟。”
徐屏安道:“工作忙。”
“你知道了是吗?”
猝不及防且很没有头绪的一句话,但两人之间的空气却都紧绷了起来。
徐屏安先是沉默,然后看向他,“知道了。”
“果然。”徐常军反倒是露出了解脱的模样,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深一层的愧疚,“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久,顶多一年的时间。”
“但你应该早就有所猜测了吧?”
这点徐屏安并没否认,沉默着点了头。
徐常军觉得自己的喉头像是被一团絮状物堵住,“恨不恨我,这么久了,为什么不说出来?”
。